“虎三,你話多了!”鼠大淡淡的喝斥了一聲!
牛二過來,摁了摁虎三的肩膀,“老三,走吧!”
“走啥!”虎三粗暴的推開他的手“你倒是不含糊,牆頭草!”轉頭死死的瞪着鼠大,“老呢!”
鼠大明顯一愣,“老不是去辦那件事嗎?”
“屁,誰知道你他孃的說的是不是真的!”虎三不屑的飛了口唾沫出來“老那麼聽你的話,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老子現在懷疑,老根本沒有去檀香縣綁什麼縣令兒子,我看就是你要他躲起趁機弄走肥羊,想着獨吞是不是!”虎三越說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正確,一想到自己被當猴耍,簡直是要火山噴發,他爆怒道“你他孃的,現在連老子的女人都弄走了,還假惺惺的說什麼不過是個女人!”
鼠大簡直要被他氣樂了,“我好好的綁你女人做什麼?”
“別以爲老子沒看到,你這招子可沒少往她身上放!”
“還有你們一個個的那狗眼睛,沒一個安分的!”虎三凶神惡煞狠瞪着衆人,目光一一掃過去,忽然他目光死死盯在騎在猴九馬上的狗十一,當場就跳下馬撲上去,揪着狗十一就打“你他孃的狗玩意,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惦記,老子揍不死你!”
“三哥,三哥!”猴九慌得連忙躲開,躲開後又想去拉,但看到殺氣騰騰的虎三,他又遲疑了,只是站在一旁幹喊。
“三哥,三哥,我錯了,我錯了!”狗十一爬在地上跟喪家之犬似得捂着頭痛呼。
虎三一拳砸掉他幾顆牙,又踹了一腳,狗十一蜷縮在地上連連哀求,“三哥,我錯了,我錯了!”
“哼,以後招子放亮點,老子的女人也是你們能惦記的!”他陰狠的掃過衆人,一羣人沉默的看着他。
“鼠大,我問你,老到底幹什麼去了!”虎三盯着鼠大,勢必要他給個交待。
牛二目光一閃,暗自沉默。
兔四也驅着馬上前,“,十二真的去綁架縣令之子了嗎?”
鼠大眼神一沉,平靜的說“大家說好的事,我鼠大沒必要這麼卑鄙,暗地裡捅大家刀子。”
“你們也知道,當年我一幫兄弟都是死在那個縣令手上,他還壞了我的財路!”
他說完,一臉平靜跟坦然騎在馬上。
虎三驚疑不定的看着他,兔四走過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時,輕輕捏了一下。
虎三眼風沒有掃過他,只是盯着鼠大半響,“老子再他孃的信你一回!”
“要是老子活不了,你們也別想得好!”他撂下一句狠話,轉身騎馬飛奔而走。
兔四留在原地,語調平淡,神色自若的說“,三哥他心裡不舒服,你別怪他!”說着,也驅馬而走。
牛二看着他們兩個背影,說了句“殺雞儆猴!”
鼠大眼神一沉。
一羣人騎着馬離開,整個林子又靜了下來。
過了很久路邊突然冒出來一句話,“能出來了嗎?”
“不出來,你要在裡面過冬嗎!”
悉悉索索,路邊突然出現大坑,白越頂着滿頭的草屑抖着腿爬出來。
顧酒把景老爺拽了出來,景老爺一坐在地上,“真是嚇死我了!”
“我就提心吊膽的,生怕被他們發現了!”腰痠背痛腿抽筋的景老爺感嘆,自己真的是老了。
白越癱在地上,抱怨道“就不能挖個大點的地方,這樣蹲着,我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顧酒沒說話,喝了口水,把水囊遞給他。
坐在坑底等自己腿不麻的定安一聽,笑了,她十分善解人意的說,“你放心,要是要挖坑埋你,一定給你挖的寬敞又舒服!”
“大嬸,你啥意思!”白越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哼哼“大嬸,我發現一個問題!”
“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
坑底的定安沉默了一下,爬出來後,坐在一邊,想了一下忽然笑了“沒有,其實我看你最順眼!”
“嗯?”白越又驚又奇,一下子坐起來,“誒,我一直覺得你看我最不順眼!”
“來,大嬸說說,你咋就看我最順眼了!”他有些自得的晃了晃腦袋,甚至翹起了二郎腿。
“大概是……?”定安很認真的思索了一下,“因爲你臉最白?”疑惑的語氣配上她極度認真的表情,讓顧酒笑的癱在地上。
“對,大嬸說的沒錯,可不是你臉最白,大晚上扮鬼都不用抹粉了!”
就連景老爺也是笑的喘不上氣“咳咳,大妹子說的對!白小哥這臉是夠白的!”
白越氣的直哼哼,“我看你是嫉妒!”他斜着眼湊過去,突然像發現什麼叫起來,“喂,大嬸,我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
三個人一愣,不錯眼的盯着他,就見他指着定安一本正經的問道“大嬸,這一路上爲什麼從來沒見你洗臉!”
白越賊笑“你好髒啊!”
景老爺呵呵瞭然一笑,靠在一棵樹上閉目養神。
顧酒看了定安的臉跟脖子,最後落到她手上,沉默了一下,起身踢踢他“起來,把這個坑埋了!”
白越不情不願的爬起來“還得埋起來啊!”
“嗯!”顧酒一邊往下扔土一邊說“要是他們再像上次殺個回馬槍怎麼辦?”
“今天先不趕路了,就在放馬車的地方休息,正好想想怎麼騙過他們進城。”
前面五十里可就到青州了!
“他們會在咱們過城門前攔住咱們!”定安攥着匕首,沉聲說“只要進了城就安全了!”
可,問題是,這城這麼好進嗎!
“只要到了青州,剩下的就交給我,三位大恩,我一定重謝!”
顧酒沒什麼反應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倒是白越一臉興奮“這麼說我要發財了?”
景老爺一愣,爽朗一笑,“白小哥真是性情中人!”
定安白眼鄙視,“你直接說他彪呼呼的不就好了!”話音一落,她就被扔了滿頭的土!
定安白了他眼,伸手拍乾淨。
景老爺喘了口氣,忽然想起來,“哎呦,那姚娘,到時候怎麼辦?”
“要不要帶着她……?”他遲疑的望着三人,目光落到顧酒身上,“顧小哥,你有怎麼看?”
“啊?”出神發呆的顧酒一驚,回過神來,他了下脣瓣,沒有回答景老爺的問題,反而是看向白越“白越,你記不記的那個箱子裡面的孩子?”
“啥孩子?”景老爺疑惑。
定安皺眉,坐在那裡靜靜的聽着。
“就是你忘了,那個姑娘一拳砸扁的那個男人,從箱子裡救出來的孩子,那孩子穿着富貴,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家的!”顧酒皺緊了眉頭,“我懷疑,他們剛剛說的那個什麼老,是不是就是那個綁孩子的男人?”
一拳砸扁,這話怎麼聽着那麼耳熟啊!定安抖抖眉毛。
“哦哦,就是那個女俠!”白越想起來,兩眼放光。
“要是那女俠在,咱也就不用跑了,女俠一掌拍扁一個!”他比劃道“再一拳砸暈一個!”顧酒扶額無力去吐槽他,喂,他們現在討論的根本不是什麼女俠的拳頭好不好!
“有如此厲害的……?”景老爺糾結了一下措辭“女俠?”
白越興奮的點頭“嗯,我們可親眼看見,她一拳就把那五大三粗的男人給砸懵了!”
“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地了!”
“女俠的身手真是乾脆利落!”
“千葉?”定安忽然問道“你說的那個是明千葉?”
“誒,你認識女俠?”白越好奇的湊過去,就連顧酒,景老爺也看過去。
定安抖抖嘴角,“嗯,冤家!”一起長大的冤家。
“冤家?”白越摸着腦袋嘀咕。
定安偏頭透過葉子看向整個天空,想起小時候自己欺負她,後來被她欺負,再是兩個人整天吵吵鬧鬧。
“是啊,知道什麼叫冤家嗎!”
其餘三人搖頭,定安輕輕一笑。
冤家,就是,見了面就掐,離開了也不惦記,但有事,她肯定第一個來幫你!
翠屏山,山路崎嶇,賀媒婆一邊抹着汗一邊左顧右看的,腳下一不注意,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舒笙急忙扶住她,“賀大娘,走路不看路,你看什麼呢!”
賀媒婆呵呵乾笑,“我這不是怕有土匪嗎!”
默默瞥了她眼,舒笙說“土匪?這裡連小偷都不敢來!”
“呵呵,舒秀才真愛開玩笑!”賀媒婆扶着自己的腰一面爬一面嘆氣“這路,到時候迎親咋整!”
舒笙默默想象了下,女俠穿着嫁衣坐在等他的樣子,頓時有流口水的衝動。
“既然你說,這門婚事已經板上釘釘了,你們兩家都沒個正經的長輩,一切就委託我了!”賀媒婆喘了口氣,“你說要弄個八擡大轎!”
“可這路……!”看着翠屏山崎嶇的山路,她心都涼了!
“別說轎子了,人多了這路都走不開!”她嘆了口氣。
“我看要不這樣,到時候,叫他們在山腳下等着!”
“新娘就叫人背下來好了!”賀媒婆決定道。
舒笙想想,也覺得這個方法不錯,只是,誰背啊!他扭頭看了眼賀媒婆。
正好,賀媒婆也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