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着鄉間的道路走了一段路後,來到一片竹林。穿過竹林之後,我看到了一個比較大的魚塘,而在魚塘的堤壩上有一顆粗大的石榴樹,石榴樹下,大批量的人員圍觀着。
我整頓了一下衣裳,偶然看到路邊有一朵野花,便將野花采摘下來走了過去。
韓朵正在配合一名協警對死屍進行採樣,我漫步走過去,深情款款地對着韓朵說道:“韓朵,嫁給我吧!”
本來不安靜的石榴樹下,因爲我的一句話,頓時變得火爆起來,一個個鄉親滿臉憨笑,而那些縣城裡來的警務人員更是白了我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韓朵滿臉嬌羞,驚呼道:“呀,常大師,你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你忘了,是你救了我?小朵,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在我的那個小村裡,一個男人要是對女人有意思,就會拿着一朵鮮花遞給女方,而女方礙於矜持都會委婉拒絕,這個時候,男方就要唱情歌來打動女方。
我整頓了一下喉嚨,對着韓朵大聲唱到:“妹妹你坐船頭哦哦,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盪悠悠!”
這首歌名叫縴夫的愛,是我們村裡一個見過世面的叔伯發明的,當初他就是憑藉這首歌征服了我的叔嫂,我對自己的歌技非常有信心。
韓朵估計被嚇得夠嗆,她急忙後退好幾步,周圍響起了轟然大笑,韓朵滿臉嬌羞,但卻不敢看我。我猜想她可能不知道下面該怎麼唱所以友情提醒道:“你應該唱‘小妹妹,我坐船頭,哥哥你在岸上走哦哦!我兩的情,我兩的愛……”
“常大師,我覺得你可能有些地方誤會了。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韓朵唯唯諾諾地低着頭,小聲說完後,突然擡頭問道:“對了,你怎麼會來三臺村呢?”
我笑着說道:“以後你到那裡去,我就到那裡去,有你的地方,就有我的影子。”
“你……”韓朵再也沒法淡定了,她停頓了一下說道:“常大師,我身爲警務人員,有責任也有義務爲人民服務,上次那件事,我已經忘了。”
“你可以忘了,但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忘,我這條命,是你救的,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將鮮花遞給了韓朵。
韓朵滿臉陰晴不定,看樣子很糾結。
“嗯嗯!”
正在這時,我看到了一箇中年人,這人一身制服,身上的正氣很旺盛,身體素質也很好。在我眼裡,他是一個神鬼不近的人物,正常情況下,憑藉他身上的一腔正氣,任何陰物都不會隨意靠近。
“小朵,別鬧了,快過來檢查屍體。”中年人說道。
韓朵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急忙說道:“是!楊隊長。”
我微笑地看着楊對離開。以前在我們村裡,很多家庭都是女人主內的,而張大媽即使在外面也沒有給過自己家男人一點面子,可即使這樣,也沒人說什麼。
我並不覺得女人當家有什麼不好,更何況韓朵都已經是我的人了,不但給了我好幾條內褲,甚至都陪我睡過了。我堂堂一個大男人,自然不會打擾到我的女人的工作。
“楊隊長,他是老夫的小師弟。”道玄真人指了指我說道:“這件事,老夫這個小師弟,應該能查出一點眉目。”
茅山顯宗的人,大多數都只會一些理論知識,幫人算算命、宣傳道派知識倒還擅長,但如果說道降妖驅鬼的話,顯宗的人頂多也就只是用法器對抗而已。
楊隊長看了看我,對我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下。”
我急忙走了過去,韓朵的同事啊!我必須要和他們搞好關係,不然韓朵會生我氣的。
“你是術士?”楊隊長問道。
我點了點頭,楊隊長就繼續說道:“那你看得出來她是怎麼死的嗎?”
“當然!”我點了點頭,此時的韓朵正在對屍體進行採樣,我蹲在了她邊上,對着她說道:“小朵,你做這些做什麼?”
“小…朵……”韓朵擡起頭認真地說道:“常大師,您能不能直接叫我的名字?現在我正在辦公,麻煩你先退一邊,有事待會再說。”
我點了點頭,急忙退到了一遍!周圍的人依舊在笑,我就不理解了,怕老婆就有那麼好笑嗎?在我們村,怕老婆是普遍現象,有什麼不對的?
我百無聊奈地看了看四周,這個堤壩上的樹並不少,除了這棵大石榴樹以外,在魚塘的對面還有一顆柚子樹,兩棵樹幾乎是對峙着生長,而且估計都有些年歲了。
此時,在石榴樹上,一個穿着花衣服綁着兩個小辮子的女孩正在慢慢攀爬,看着她小巧的身影艱難地趴到了石榴樹上,我急忙說道:“小妹妹,小心點!待會別摔下來了。”
“蹦蹬你個蹦蹬!”小女孩對着我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隨後繼續攀爬上去,摘了一個大石榴對着我說道:“怪叔叔,你吃石榴嗎?”
我搖了搖頭。
小女孩愣了一下,隨後居然憋紅了眼睛,嘴角奴到一起,眼眶慢慢紅潤,這樣儼然是要哭的節奏啊!
果然,下一刻,眼淚擠出了眼眶,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我頓時慌了,“你別哭啊!大不了我吃就是了!”
聽了我的話,小女孩止住了哭泣,對着我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她從樹上直接跳下來,跑到了我對面,將一個大石榴遞給我,然後說道:“那怪叔叔,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我們來玩捉迷藏好嗎?”
“不了!”我搖了搖頭,今天穿的這麼隆重,我可是爲了來求婚的。
小女孩哭着跑開了,我也不理會她。小孩嘛,總有一些不可思議的舉動。可是等我看了看在場的人後,突然發現在場的每一個人正在以看待怪物的陽光看着我。
我摸了摸頭,“怎麼了?”
韓朵白了我一樣,也不說話,繼續採樣;胖子也沒當回事,只是一個勁地在笑,只是除了他們兩個,其他的人都愣在了當場,看我的眼神都變了,甚至我身邊的好些個人都開始和我拉開了距離。
“小師弟,你剛纔在和誰說話?”道玄真人突然開口問道。
我微微一愣,指了指跑開的小女孩方向,這小女孩跑得還真快,居然一轉眼就不見了,“剛纔不是有個小女孩嗎?”
我問道,道玄真人和其他人都再次退後了好幾步,整個石榴樹下,瞬間就只剩下了我胖子和韓朵三個人。
“韓朵,快過來!”楊隊長對着韓朵喊道。
韓朵點了點頭,急忙跟了過去,而道玄真人也對着胖子說道:“胖子,你到老夫這邊來!”
胖子不是韓朵,他拍了拍大肚子說道:“爲啥?”
“因爲以前每一個死者,都曾經說過他們看到過一個女孩!”道玄真人滿臉i寒意地說道。
這一刻,不只是我,就連胖子和韓朵都同時愣住了,他們幾乎是同時說道:“我也看到了啊!剛纔真的有個女孩!”
而後,整個石榴樹下,韓朵、我、胖子,三人被一大羣人給孤立了。
“我頂你個肺!”胖子狼嚎一聲,慢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我就不相信你們都看不見!”
韓朵臉色陰晴不定,她想楊隊長走幾步,楊隊長便後退幾步,就好像躲避瘟疫一樣。
上次的死者送到法醫部門做了檢查,法醫部門給出的結果居然是什麼病毒感染,這種只有在人活着的時候傳染,人死以後,變回跟着死亡。
這也是爲什麼這些人都要躲避三人的緣故。
“都怪你啦!”韓朵突然轉頭對着我吼道:“肯定是你的那個什麼病傳染給我了!”
“你先別急!”看到韓朵生氣了,我也有些急了,“如果真的只有我們三個可以看到那個小女孩的話,那這件事我可以解決。”
陰物白天不敢出來,大地無垠,正氣長存。太陽出來的時候,很多植物都要進行光合作用,再加上人或者動物一般都是白天活動,天地間的陽氣就非常旺盛了。
有些陰物雖然吸食陽氣,但是畢竟主體還是陰氣所組成,大量的陽氣,陰物都受不了。陽光幾乎是所有陰物的剋星。
然而女孩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我看得很真切,而且不知看到一次,如果他們正的看不見,而我胖子和韓朵卻看得見,那麼這件事未免太過怪異了,如果女孩是晚上出沒,倒也很好理解,可問題是這傢伙大白天都出來晃悠。
我走到屍體前,伸手探了探死者鼻子下方,死者已經停止了呼吸。然後我再看了看死者的周身,除了脖子處有道繩子的痕跡以外,其他地方沒有任何外傷,只是在我的手按在了死者的心臟位置的時候,突然感應到了一點體溫。
“她還沒死!”我急忙對着韓朵說道。
“什麼!”
無論是韓朵還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