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王感應到胖子後,突然掉轉頭,再次攻向胖子,趴在地上的胖子急忙雙手捂住嘴鼻,然而屍王卻一跳直接跳到了胖子身上。我可以明顯看出胖子的眼睛放大,滿臉痛苦之色。
撿回打火機後,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急忙拉着地上的道袍拿起三炷香,迅速跑到了小黃旗的中央位置。
屍王本來站在胖子身上左右搖晃,突然看向我這個方向。
生物移動,難免會在空氣之中形成氣流。任何生物身上都有生物靜電,經過了氣流的帶動,可以飄到很遠很遠。
殭屍是靈力的產物,雖然吸收了很多怨氣,但本身就是靈力的化身。殭屍和殭屍之間自相殘殺的事經常發生,這也是爲什麼鄭國棟會跑的緣故。
鄭國棟其實也是殭屍,只是附在人體後,鄭國棟以前畢竟是個活人,身體還沒有僵硬。雖然不知道鎖魂陣的那個陣腳裡面封印的殭屍到底是怎麼從自身的屍體裡面脫離出來的,但實際上,現在的鄭國棟和屍王比起來,身體的自由度要好很多。
屍王感應力非常好,它可以感覺到這裡又兩個靈物在,但卻找不到具體的位置,只能通過氣流、或者是陽氣來進行甄別。感應到我的去向後,它感應不到胖子,所以一跳直接跳到了我的面前。
藉此機會,我已經點燃了三支香,在屍王跳過來落地後,我急忙滾到了不遠處的道袍旁邊。
迅速將三支香插入香爐之中,而後拿起一個鈴鐺搖晃了起來。
三支香的青煙冒出,任何陰物都對香火有熱衷的喜好,屍王聞到了香後,忍不住深吸了一口了。殭屍本來就是胸口有一口怨氣沒有散去而形成的,所以這口氣它吸得很猛。
三支香的香氣被它這麼一吸,迅速飄到了小黃旗那邊,而我繼續搖動着鈴鐺慢慢後退到包包的位置,從裡面取出了一大把符紙。這些符紙是我平時沒事的時候畫的,談不上高等符紙,就是一些簡單的安魂符紙而已。
道人在幫人下葬的時候經常會用到這種符紙,其實和市面上賣的粗糙黃紙作用一樣,只是效果要強很多,所以可以大批量使用,畫法也簡單,即使是畫在普通的紙張上,也一樣有同樣的功效。
三支點燃的香本來就是剛點燃的,火星並不大,經過它那麼一吸之後,火星就更小了。
我隨手將符紙扔到了屍王旁邊,屍王顧不上吸收香菸了,空氣中的氣流讓它趕到了不安,再次跳起身來,只是這一次,我沒讓它得逞,將手裡的鈴鐺一邊搖動一邊下壓了一下。
原本飄動着的符紙有的降落到了屍王的身上,直接將屍王‘壓倒’在黃旗中央。
說是壓倒,其實就是嚇到而已。就好像是天上在下冰雹,冰雹很小,對人來說頂多也就是砸下來有點疼而已,但人卻依舊不敢出門。
這符紙對於屍王來說就是冰雹,上面的符咒讓它害怕,所以纔不得不停止跳動。
爲了安全起見,我將包包裡面的鎮魂符紙全部拿出來撒在了屍王附近。
除此之外,鈴鐺搖動的幅度原來越大,三面小黃旗總算是感應到了,旗面開始晃動起來。一時間,屍王就好像是迷了路的羔羊一樣,站在黃旗中央左顧右盼,找不到方向,卻不敢亂移動,它的周圍都是鎮魂符紙。
原理很簡單,鈴鐺搖出鎮魂曲,然後經過小黃旗的加持,讓附近的鎮魂符紙善法出讓陰物更加恐懼的氣息。
這類法事,對於陰物來說沒有太大的傷害,但是震懾有餘。
我唯一擔心的是,四面小黃旗才能全方位地鎮壓住屍王,眼前就只有三面,那面斷了的小黃旗雖然依舊可以感應到鎮魂曲,但是加持的力度卻很小,永不了多久,屍王特了心要衝出來的話,一定會直接跳到了邊上。
“胖子,這邊我先震住,你先跑。”我抽空對着胖子說道。
胖子苦澀地說道:“半仙,胖爺我不行了。”
我愕然地回頭看了看,胖子倒在地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他被屍王正面打了一下,然後撞牆摔地,甚至還被屍王來回踩了幾腳,正常人就算不哀嚎,估計也夠嗆。胖子能夠支撐那麼久,其實已經很不錯了。現在指望他跑,我估計難度還真不小。
“你先試着活動一下,如果不跑,就真的只有等死了。”我對着胖子吼道。
胖子不解地問道:“半仙,你不是已經降住它了嗎?”
“這只是暫時的,本法師連定身符都用了,效果也只維持了幾秒鐘,其他法器估計對它作用也不大,過了不多久,它肯定會跑出來。你要再不跑,我們一個別想走。”我滿臉急切地說道。
胖子愣了一下,隨後開始挪動肥胖的身體,我大急,“你他嗎快點!想死啊!”
人之所以和牲口有區別,是因爲大腦高等,和陰物最大的區別也在於,人有思維,有潛力,有意志力。
胖子可能是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突然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拿起包包,就開跑,顯然是怕死,只是他跑了幾步卻停了下來,“半仙,我跑了,你怎麼辦?”
“我草,那你跟我說說,你留下來有什麼用?”我狼嚎道。
胖子釋然,“一起死啊!”
“滾!”我沒好氣地吼道。
胖子在也不含糊了,急忙跑開。
胖子消失在視線後,我開始安心對付屍王,鎮魂曲,對於一般的鬼魂來說,除非道人想停,否則鬼魂只有永遠被震住的份,即使是惡鬼也一樣。
但眼前的小黃旗已經斷了一面了,而且那可是屍王啊!惡鬼的話一道定身符下去,照樣頂住不動,除非有人爲拔掉,否則永遠只能不動。
那可是茅山歷代傳下來的定身符啊!上面的符咒很強的。
我沒指望鎮魂曲可以困住屍王多久,一邊搖晃着手裡的鈴鐺,一邊將拿出火機,再次點香。
點香的時候,我不禁抹了一把冷汗,原本整齊的三支香,經過屍王那麼一吸之後,出現了兩隻香快要熄滅,而中間的那隻香卻快要然完了。
人怕三長兩短,香忌兩長一短。
如果有人燒香,燒出了明顯的兩長一短,不用說就知道,肯定是被陰物盯上了,要麼大病一場,要麼家庭遭殃,嚴重的妻離子散全家死光。
很顯然,屍王已經瞄上我了,怨氣已經直接衝上了我的身體,換句話說,現在就算我屏住呼吸不吃不喝和它耗,它也一樣可以找到憑藉怨氣的感應找到我。
燒香,本來就是一把雙刃劍,燒得好,安撫了周遭的陰物,燒香的人一帆風順,燒得不好,陰物被吸引過來就不走了,一直跟在燒香的人背後。
我取出一支香,點燃後,迅速將那支短香給掐滅,然後再將點燃的香插入香爐之中,給另外兩支香重新點了一遍,然而卻發現,這兩隻香怎麼點都點不燃。
點燃了的香,如果染得比較快,說明周圍的陰物喜歡吸,可以一根接一根地替換,但是點不燃的香,卻不能換,一旦換下,平衡就被打破了。
陰物身上的陰氣,很有可能直接通過香折射到人身上。
我點了好半天,兩隻香就是點不旺。
“算你狠!”我怒罵了一聲,捨棄了點香,從地上找到了捨身之人,握在了搖鈴鐺的手裡,以備不時之需,另一隻手翻騰了一下地上的法寶。
這次出來,我幾乎帶上了我所有的家當,無論是茅山秘術這類書籍,還是從張真人住所出收刮出來的東西,全部都帶在身上了。
然而這個時候,我卻發現真正對我有用的少的可憐,我的法器,大多數都是針對鬼魂的,很少有針對殭屍的,只因爲殭屍本來就少,歷代茅山掌門有的一輩子都沒碰到一個,所以這類的法器自然也就少了。
找了好半天,除了在石縫中老胡沒有用完的一小把糯米以外,恐怕唯一有用的就只有香燭了。
糯米,可以用來驅逐殭屍身上的屍氣,撒在殭屍身上,就好像是將點燃的鞭炮扔到了人身上一樣,不足以致命,但是多少能造成傷害,即使造不成傷害,嚇嚇也是可以的。
至於香燭,可以用來擺陣。
當初在鎮上的,我用蠟燭引小男孩進入地獄,那便是一個小小的引路陣而已。現在對付屍王,我決定用熾火陣。
屍王還在小黃旗的中央位置徘徊,左顧右盼,稍微向前一步,就被鎮魂符的反噬給嚇退了,換了一個方向,又同樣被嚇退,甚至連跳起來,都被嚇得不得不降落到小黃旗的中央位置。
一時間,它看起來很迷茫,也很憤怒,我可以感覺到它的目光時不時地投過來恨不得立刻吸乾我的血,吃幹我的肉。
香燭和香一樣,都是市面上直接買的。香我買了一大把,香燭也同樣買了一把。這一把香燭也就五組而已,一組十個,進漳河之前,我用了兩隻用來打發附近的孤魂野鬼,殘留的八隻香燭,剛好可以布控熾火陣。
正當我打算佈陣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聲音傳來,而後,我急忙看了看後面。
空曠的走廊裡,腳步聲連成一片。
我急忙緊繃着神經,一個屍王就已經讓我黔驢技窮了,要是再來個什麼玩意,還讓不讓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