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失望啊!”
少女盤腿坐在牀上,滿臉不滿:“你沒我想象中那麼陰冷殘暴邪惡嘛。”
“原來我的立繪是會給人這種形象的嗎?”亞修一臉震驚,撓了撓頭:“那個……初次見面,我是終末觀者亞修。”
“我是黑白魔女。”她在牀上搖晃着身體:“叫我魔女就好。”
“晚上好,魔女,吃飯了嗎?”
“停,沒必要的寒暄到此爲止。”她豎起三根手指:“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先訂立三條原則。”
“嗯?”
“第一,如果我不主動說,你不許詢問我的生活。”
“第二,如果我不主動問,你也不許透露你的生活。”
“第三,”魔女豎起第三根手指,“劍姬有什麼待遇,我也要有什麼待遇。”
亞修想了想,問道:“是因爲秘藏嗎?”
魔女不置可否地說道:“你可以這麼認爲。”
黑白魔女的白銀祝福·秘藏,可以通過隱瞞自己信息來獲得強化,她要求保持隱私也是理所當然的。只是她保持自己隱私也就罷了,爲什麼還要亞修不許泄露自己的情報?
不過亞修本來也沒法泄露多少——安楠剛纔就命令他們不許向非事務所人員泄密,就算亞修想在虛境閒聊裡吐槽自己新老闆也會被契約禁言。
至於劍姬的待遇,亞修仔細思考了一下:無休止的訓練、虛境探索中的先鋒盾、各種事件卡的試驗品……
“沒問題!”亞修一拍手:“我會盡量滿足你的願望!”
“那既然確立好交流原則,沒什麼事我就——”
“等等,你認識劍姬嗎?”亞修喊住她:“好幾天沒見了,她在……嗯……她在她那邊很忙碌嗎,連一點時間都抽不出來看我?”
魔女饒有興致地看了看他:“你是問那個有點小心機但很可愛、口是心非又心地善良、經常對着鏡子臭美的劍姬嗎?”
“……大概是吧?”
“對不起哦,我不認識那樣的劍姬。”魔女攤攤手:“我只是知道除了你以外,還有個隊友叫劍姬。”
“那你怎麼知道那麼多關於她的情報?”
“從立繪里看出來的。”
亞修頭上冒出許多問號,立繪真的能暴露出這麼多信息嗎?
可惡,如果不是沒了高清光幕,他肯定要用放大鏡看清楚魔女和劍姬立繪每一個值得日夜鑽研的細節。
“我倒是很好奇你爲什麼覺得劍姬要來看你。”
魔女拖着下巴,笑道:“如果不是爲了在正式探索前先跟你制定好規則,我是懶得來見你一面的。說到底,我們唯一的交集也只有虛境探索,除此以外我們就是永不相見的陌生人,互不干涉纔是最合理的關係。”
“你跟劍姬之間是什麼關係,她爲什麼要關心你?”
亞修毫無遲疑:“因爲我們不是陌生人,而是擁有羈絆的同伴。我知道她肯定會關心我,正如我心裡也在關心她。”
黑白魔女靜靜望着亞修,一時間有些沉默。
不知爲何,亞修感覺她的態度似乎有些許變化,雖然魔女一出現就顯得很自然很活潑,但她自始至終都坐在牀上,跟亞修保持着一大段距離,禮貌中帶着疏遠。
而現在她雖然仍坐在牀上,但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是對亞修產生好奇,態度也變得柔和起來。
“我們能不能像這樣出現在你面前,並不是由我們來決定,而是由我們之間的羈絆決定。”魔女忽然解釋道:“羈絆越深,我們就越難出現在你面前。如果劍姬真的關心你,那你恐怕以後都很難看見劍姬的思念了。”
“所以劍姬不來見你,不是她的錯。她其實也在等你出現在她面前,或許是在虛境裡,又或許是在……”
魔女頓了頓:“總而言之,你如果希望能經常看見劍姬,還不如指望你跟劍姬能在虛境待到天長地久。”
“好奇怪的設定。”亞修皺眉說道:“不應是羈絆越深,越容易見面嗎?”
“距離產生美嘛,而且我們這個狀態,終究不是實體,而是思念。”魔女聳聳肩:“所謂思念,就是存在的時候你不會珍惜,你想要的時候才求而不得。”
“不過,才幾天沒見,你就這麼掛念劍姬……”
魔女眼睛亮閃閃,滿臉都是好奇。
“ o(*≧▽≦)ツ難道你喜歡她?”
“喜歡啊。”
聽到這麼果斷直白的愛之宣言,魔女眼睛都瞪直了。她輕輕拍了拍臉,問道:“能再說一遍嗎?”
“我喜歡劍姬啊。”亞修理所當然地說道:“她那麼強大,那麼可愛,那麼漂亮,我當然喜歡她。”
哇!
哇!
哇!
魔女恨不得立刻回去將這個消息公之於衆,然而她忽然注意到亞修說話時還光明正大看着自己的黑白絲。
她猶豫了一下,伸直了雙腿,將裙子提到膝蓋以上,“那你喜歡我嗎?”
“如果你換上立繪那樣的超短裙,在虛境探索裡強度夠高,平時成長率也不低的話,我應該也會喜歡你。”亞修端詳片刻黑白絲的美感,十分認真地評價道。
“……真是廉價的喜歡啊。”
亞修不解:“那你要多昂貴的喜歡?保險受益人寫你的名字?”
對哦,魔女心想,畢竟在亞修看來,她們根本不是完全真實的存在,就像沒人會跟紙片戀愛,亞修對她們的感情自然止步於‘廉價的喜歡’。
“不過我覺得你很難追得上劍姬在我心裡的地位,除非你的強度真的很高。”
“哦?”魔女揚了揚眉毛:“爲什麼?難道你覺得劍姬比我漂亮嗎?”
“不僅僅是立繪的問題,”亞修說道:“主要是因爲劍姬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可以信任的同伴,第一個並肩作戰的戰友。我們一起探索知識之海,一起進漩渦,一起看術師手冊,一起參加命運問答……我在這個世界的人生都是跟劍姬一起開始的。”
“她對我而言,就像是墳場升起的太陽。”
“光是這段共患難的經歷,我就覺得沒有什麼人可以撼動她在我心裡的地位。”
他又補充一句:“除非你的強度真的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