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柔心裡還是有點不痛快。
她從來都覺得感情很累人，所以不願意有太多牽扯，顧項軒她尚且都壓着性子到現在，至於秦彥。
黎嘉柔也不想多說小白的事情，只笑了笑道：“我這個人，以前確實瀟灑了點，但我自己想了想，我沒欠過誰的情債，我甚至都沒喜歡過誰，如果以前我對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麻煩你今天一下講清楚，我真的……”
她欲言又止，然後咬了咬道：“我真的不記得了，我這個人，就是記性不太好。”
秦彥冷笑一聲，笑的有點淒涼，平白叫黎嘉柔生了一身冷汗，她扯了扯嘴角：“秦彥，有什麼話，還是好好說，我縱然真的虧欠你什麼，縱然你想要的我現在不能給，你也總好過叫我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比起來不明不白，有時候，這種事兒，她還是希望自己什麼都知道，哪怕是心裡存了很長時間的虧欠。
秦彥盯着她的臉好一會兒，冷冷的咬牙：“你很好！”
他這一吼，叫黎嘉柔什麼話都不敢說了，生生的愣在原地。
然後就看着秦彥轉身下去了。
黎嘉柔惆悵了的好一會兒，轉向看了看顧項軒；“我說的，過分了？”
顧項軒伸手將她拉在懷裡，揉了揉她的腦袋：“誰叫你那麼吸引人，誰叫你那麼叫人念念不忘的？”
黎嘉柔覺得顧項軒這話有點油嘴滑舌了，推開他，開了自家門進去，顧項軒緊跟着她進去了。
她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道：“你說，秦彥會不會不把小白還給我？”
黎嘉柔琢磨了下，剛纔秦彥那樣子，她現在的確是有點擔心這個。
顧項軒冷笑一聲：“你覺得會有那個可能嗎？”
黎嘉柔盯着顧項軒的臉看了一會兒，隨即撇嘴笑了笑。
感覺顧項軒現在整個人都在告訴自己，小白有他這個父親，任何人都欺負不了她似的？
她是有點安心的，仰頭喝了口水，隨即笑了笑。
顧項軒眉心蹙了蹙：“你笑什麼？”
黎嘉柔想了一會兒道：“沒什麼啊，就是覺得……也挺好。”她說完，轉身把水杯子剩餘的水倒了，洗了洗杯子，然後道：“顧項軒，你……”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出口：“有沒有想過，如果五年前，你遇到的不是我，你的人生會怎麼樣？”
顧項軒停了一會兒，還沒說什麼，黎嘉柔卻忽然嗤笑了一聲：“唉，這個如果好沒意思，不說了不說了。”
她說着就直接出去了。
顧項軒也覺得沒意思，但男人與女人到底還是不一樣，顧項軒很想顧忌她的全部，可女人，向來比男人要細膩一些，感性一點，這是差別。
看着黎嘉柔去了書房，顧項軒也跟着進去，只是在門口就沒在進去了。
“你自己在家可以嗎？我要去公司，還有些事兒沒處理完。”顧項軒看着她說。
黎嘉柔隨口就道：“怎麼不可以了？我以前……”她想想又覺得不對，擡頭看了下顧項軒道：“恩，你去忙吧，我趁着小白這幾天不在家，好好弄
下采訪稿，還有你們公司那個項目，這不要啓動了，倒是有的我忙了。”
顧項軒也沒說什麼，他總覺得黎嘉柔說了又停住的那一句別有意思，想着多問一句，可手機就響了。
是李彥來電話催了。
他也只好作罷：“恩，那我去了。”
黎嘉柔點頭，顧項軒才走。
黎嘉柔忽然覺得有點好笑，總感覺顧項軒在她跟前，好像自己管着他似的，她有那麼不講道理嗎？
不過仔細琢磨了下，在杭州的那個晚上，她做的事情，的的確確是有點不講道理了。
黎嘉柔在家裡弄她的稿子，快到下午的秦老爺子給她打電。
因爲上午她給秦老爺子打的時候，是秦彥接的，所以她現在有點擔心，是不是還是秦彥打過來的？
現在看着這電話，黎嘉柔都有點猶豫了，不過想着，再怎麼着都不能把不人家吧？
所以就接了。
當真是秦老爺子：“小柔，你一會兒到春山路的餐廳，我跟小白在哪兒等你。”
黎嘉柔應了下來。
忙完了手上的東西就直接去了，秦老爺子叫她，她不好不去的。
更何況，她的確該把小白接回來的。
到了地方，黎嘉柔走到秦老爺子面前坐下。
秦老爺子看了看她，笑道：“是不是小彥給你委屈了？”
黎嘉柔扯了扯嘴角：“哪兒能？”
不是委屈，只不過是有點接受不了罷了。
她從來不喜歡欠別人的，何況秦老爺子原本就對她有恩情。
她想着，收斂了下眼中的情緒，看了一眼黎小白：“這幾天玩兒瘋了吧快？秦爺爺你就慣着他，搞的我現在都管不了他了！”
小白從來是個懂事的，但，小白太懂事了，搞的她都有點沒存在感了。
秦老爺子看她轉話題，笑了笑，也不揭穿，只是道：“顧總把這孩子保護的很好，看來你是有注意了。”
黎嘉柔一愣：“恩？”
小白：“這麼說，顧叔叔馬上要升職做我爸爸了？”
他本來就是！
黎嘉柔心裡嘀咕了一句，但也沒好把這話直接當着秦老爺子面兒說出來，只是乾乾的笑了兩聲：“呵呵，秦爺爺，其實啊，我是想問，秦彥跟我，以前到底有什麼過節啊？”
“過節？”秦老爺子聽着她這話都要笑了，瞧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微微無奈的搖頭：“哈哈哈，也是有你的，難怪小彥會那麼消沉。”
“消沉？”黎嘉柔拍了拍桌子：“別呀，我聽着他說喜歡我，我頭都要大了，想了半天愣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秦老爺子碎了一口：“小時候總是不懂感情，你那麼小的時候就在他心裡留下來深刻的印象，可不是要留下深刻的印象？”
黎嘉柔還是想不起來。
秦老爺子笑了笑：“時間太久了，你不記得也很正常，那時候你還小，你爸爸還沒叫你知道的商業上的事情，我領着小彥去的時候，你還以爲就是去串門子呢。”
黎嘉柔想了想：“那時
候去我家串門子的多了……”
她啊，知道爸爸商業合作伙伴上有個秦家，但是一直都沒什麼接觸，也是到最後，黎家再無人問津，她孤零零的祭拜父親的時候，才見到秦老爺子，瞭解到也不過是隻言片語。
那個時候她無依無靠，秦老爺子拼了全力幫他是，纔不至於叫她太落魄，這個恩情，她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秦彥說，她活的不自在，黎嘉柔都快忘了自在是什麼感覺了。
他當這一切都是顧項軒帶給她的，可……的的確確也不是。
這些年，每當她撐不下去的時候，都有小白支撐着她，那個時候，她是慶幸的，順帶着……也不知道慶幸了什麼。
黎嘉柔低頭，手指閒閒的敲着手中的茶杯，良久才道：“您勸勸他，這事兒，我是的的確確沒了主意，沒經驗。”
秦老爺子笑得相當無奈：“這個我可管不了，他那個脾氣啊，除非叫他自己想開了。”
黎嘉柔嘆氣，託着下巴看着秦老爺子：“你說我早幾年怎麼沒發現我桃花運這麼好？”
那時候，她跟鍾研做朋友，明明自己長得也不差，就是沒男人喜歡她。
“你很遺憾？”
黎嘉柔一臉惆悵呢，忽然就聽着頭頂飄過來一個聲音。
她側了個頭去看，瞬間有點生無可戀：“你怎麼過來？”
顧項軒也說不得高興不高興，在她身邊坐下，淡然道：“來接你們回去，不可以嗎？”
黎嘉柔：“呵呵，當然可以。”
顧項軒也是湊巧，跟人談了工作上的事情就看見他們在這兒了，然後就過來。
秦老爺子看了看顧項軒，笑着打趣道：“小彥要是知道我跟你們兩個坐在一起，估計得氣瘋！”
黎嘉柔苦笑了一聲：“秦爺爺，您就別逗我了好嗎？”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呢。
顧項軒倒不介意。
秦家與黎家的交情是一直都在的，他還不想黎嘉柔因爲自己什麼都不管不顧，更加不會叫她爲難。
秦老爺子見顧項軒到了，也不多留：“司機已經在外面等我了，你們要吃飯就趕緊吃飯，我要回去了。”
黎嘉柔：“要不一起吃？”
秦老爺子：“小彥已經很可憐了，我要回家安慰安慰他。”
黎嘉柔也是拿這老爺子沒轍。
小白則託着腮打量着顧項軒與黎嘉柔，半天才道；“你們兩個，誰先表白的？”
噗！
這真是親兒子，張嘴就問，一點心理準備都不給別人！
黎嘉柔緩了口氣：“小白，老媽可沒教過你這麼說話啊！”
小白眯眯眼笑着：“我教過你不就行了的。”然後轉頭看着顧項軒：“顧叔叔，我老媽是勾引你了，還是直接撲到？”
“喂喂喂！”黎嘉柔抗議着。
顧項軒卻倒是認真回答起來了：“她是先勾引了我，再撲倒，像她這麼厲害的，能不手到擒來嗎？”
黎小白一陣讚賞：“不愧是我媽，就是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