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十月秋高氣爽的季節,阮析臣週末休假在家。
他懶散的癱坐在沙發上看了看趴在地上玩火車的阮家小蟲,眯着眼睛琢磨了一會,就朝着地上滾來滾去的肉蟲子勾了勾手指,“兒子,過來。”
阮小蟲聽見召喚,立刻放下手裡的火車,七扭八扭的動作熟練地爬到阮析臣腿上,奶聲奶氣的喊,“爸爸,幹嘛?”
阮析臣捏捏他的小臉,“小蟲,想不想當花童?”
小蟲皺着眉躲開他爸爸的手,疑惑問,“花童是什麼?”
“就是和一個小女孩一起幫新娘阿姨託裙子的差事。”
小蟲驚訝,“脫裙子?媽媽說脫女人裙子,是不道德的行爲,我不幹。”說着還略顯鄙夷的看了他綠了一張臉的爸爸一眼,那神情似乎在說,“爸爸,你怎麼竟讓我做不道德的事情?”
阮析臣忍着滿臉的黑線,“不是那個脫衣服的脫,小蟲,是幫忙拉着阿姨的裙子不垂到地上。”
阮小蟲聽了後點點頭,“那和我一起的小女孩有我漂亮嗎?”
阮析臣頓時無語,半天半天才憋出句,“你是想要比你漂亮的還是不如你漂亮的。”
小蟲趴在他腿上想了半天,最後才神情認真的一聳肩,一攤手,“well,差不多就好,不如我的拉低我水準,太漂亮的遮掩我光芒。唉~”
阮析臣麻木的表情終於鬆動,他勾起一邊的嘴角勉強笑了笑,伸手一拎,就將小蟲扔回了長
毛地毯上的火車堆裡,伸手彈彈褲子,神情自若的站起身,向臥室裡走,小蟲在地上滾了一圈後,看了眼阮析臣的表情,癟癟嘴擡頭乾哭,“媽媽,爸爸打我。”
沈糯一溜煙的從臥室裡跑出來,看阮小蟲姿勢不雅的歪在地上,就對阮析臣皺眉,“你打他幹嘛?”
阮析臣面無表情的陳述,“我沒打,沈糯,我有時真的懷疑這孩子是不是妖怪,時不時出口的話,讓我覺得很驚悚。”
沈糯立刻不樂意,“你纔是妖怪!我們小蟲那是聰明。”
阮析臣無言,沉默是金。
苗珊結婚當天,阮小蟲穿着身筆挺的黑色小燕尾服站在新娘身後,神氣活現的環顧四周。
身旁的小女孩是苗珊丈夫的表姐的孩子,比小蟲大兩歲。
從小就看出是個美人胚子。
大眼忽閃忽閃,透着機靈勁頭,小蟲看了看周圍沒什麼注意他,就鄭重其事的湊過去,“你好,我叫阮冬,很高興見到你。”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笑的天真,“你好,阮冬,我叫樑雪。”
阮小蟲學着他爸爸平時喚她媽媽“沈糯”是的低沉繾綣的口氣語調,“樑雪,你的名字真好聽。”
小樑雪立刻紅了臉,一溜小跑的去找媽媽。小蟲撇撇嘴。看到不遠處站着的爸爸媽媽,就也一溜小跑的蹦過去,期間還踉蹌了好幾下,一把抱住媽媽的大腿,“媽媽,我不要當花童。”
沈糯抱起他,“怎麼了?是不是累了?”
小蟲癟癟嘴要哭不哭的抱怨,“樑雪調戲我。”
沈糯怔住,難以置信的看着身邊鐵青臉色的的老公,不確信的問,“你說什麼?”
小蟲沒重複,一頭扎進沈糯懷裡,委屈不已的撒嬌。
沈糯悲痛,“小蟲,誰教的你這麼不和諧的詞彙的?”
小蟲擡起頭左顧右盼的擡起頭,眼神戒備的瞄向阮析臣,神**言又止。
沈糯立刻回頭責怪,“阮析臣,你平時和他說什麼亂七八糟的?這麼沒譜?”
阮析臣麻着張臉,挑了下眉毛,眯了下眼睛,勾了勾嘴角。
最終選擇,沉默是金。
婚禮過後,阮析臣坐在車上和沈糯聊天,沈糯爲了小蟲的身心健康,從不讓阮某人自己開車載她們。
阮析臣抓着沈糯的手把玩,“沈糯,這是我們參加的第三個婚禮了。”
沈糯想起那個他們鬧離婚時自己提起的婚禮,心裡感嘆這人真不是一般的小心眼。不置可否的擡擡眉。
“我們明天也補辦個婚禮吧,你說我們去哪裡好?”
坐在一旁的小蟲聽了來了精神,“我還要當花童。”
阮析臣皺眉,“不行。”
小蟲又要哭,“爸爸,爲什麼?難道你還有別的小蟲兒子當花童?”
沈糯哈哈笑起來,安撫的拍拍阮析臣的肩膀,“童言無忌嘛。”
阮析臣眯起眼睛,“不行,你去姥姥那裡。”
小蟲不樂意,賴進沈糯懷裡,“媽媽”
沈糯猶豫,“算了吧,你這人想起什麼是什麼,雖然有七天假,還不如陪小蟲去玩。”
阮析臣不樂意,閉上嘴,扭頭看車窗外,不再說話。
小蟲左看右看,然後從衣服裡拿出張紙遞給沈糯,表情天真可愛,“媽媽,我愛你,我作了詩給您。”
沈糯驚訝,沒想到兒子聰明到這地步,心裡得意的拿起看,倉央嘉措的情詩,自己曾留在那
糯香書館的卡片上的詩。
沈糯看看阮析臣,哼了哼,阮析臣扭過頭,去瞄沈糯手裡拿着的紙,眯眼看了半天,才慢條斯理的說着,“怎麼可能,阮小蟲,你能認全這上面的字就不錯了,還做詩啊?”
沈糯拍拍小蟲的腦袋,話卻在對阮析臣說,“那不然去西藏好了,反正好幾年沒去拜祭過你媽媽,去那裡吧。把小蟲送去我媽那。”
阮析臣笑了笑,“好吧。”
小蟲抗議道,“可是我想去阮首長那裡,我不忍心看他孤獨終老,所以去陪陪他。”
沈糯驚訝,這孩子,說話確實夠讓人驚悚的。
阮析臣再次無言,沉默是金。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