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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寧才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趙氏滕然起身,顫抖着身子氣惱地說道:“這些……這些……”
卻是怎麼也說不後面的話來。
畢竟若是真有了剋夫的事情,祖孫三代都是如此,以後安哥兒又該怎麼辦,這些還算是一般,重要的是薛寧若真的被戴上這個剋夫的名頭。
以後再來一個朱春來這般的人物……
薛寧帶着青英慢慢往回走。
丁老夫人和趙氏聽了薛寧有關於府裡下人的事情後,兩人表情嚴肅,卻是讓薛寧先行離開,想來是不讓薛寧摻入其中。
祖母和母親二人的心思,薛寧心裡明白,也就不再多問。
“回去之後,讓綴錦閣裡的下人們都守在院子裡,不要出去。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去多管。”
只怕祖母和母親經過這一次的事情,要開始着手處理那名管事了,那麼四房裡也不知道這一次會被牽扯出多少人。
薛寧自己院子裡,很少去關注,但也知道里面不乏別人的眼線,只是見祖母和母親先前沒有動作,也就沒有去多管,只是讓青英桂花她們務必要留一個人守在院子裡,不讓別人進去,做了手腳。
只是……
薛寧想了想道:“庫房和箱籠,最近的一次整理是什麼時候?”
青英一愣,遲疑地道:“姑娘的意思,是有人會因此動了手腳。”
“既然要把我和別人扯在一起,有什麼比院子裡多了別人的東西更能讓其他人相信呢。”薛寧淡淡地說道:“之前人手足夠的時候,她們倒是不容易動手腳,但是前段日子,出了事情。咱們幾個人都在閒聽居。”
“姑娘是說那個時候就……”青英搖搖頭:“不對啊,我們回來之後,曬洗過被褥,庫房和箱籠裡的東西都重新收拾了一遍的。”
“那我問你,是你們親自動手的嗎?”
青英臉一白,雖是回去了,但是身子都沒有痊癒,唯一沒事的就是丁香,月季又因傷了臉,也就沒讓她出去了。幾個人才決定讓丫鬟們收拾。自己在旁邊看着。
可是若是真的有心做了手腳,不被注意到也是有可能的。
就算放不了大件的東西,一個小小的香包。一個小小的玉佩,一張紙,都是可以成爲誣證的。
一想到這,青英就急了。
“姑娘,我……我們快點回去吧。”
薛寧笑笑:“不急。總要等到祖母她們動手的時候,在找着藉口一起。”
薛寧想着以祖母對自己的在乎,以及她雷厲風行的行事,若是不出所料。明日就會有了結果,又想起李管事,想來是要兩件事情一起辦了。
其實薛寧倒是不怎麼在乎。只要不是之前一樣的望門寡就好。
至於別的,薛寧有時候想想倒是不怎麼樂意出嫁。
只是礙於不忍祖母和母親二人傷心,才作罷。
薛寧纔回了院子。就有消息傳到別人那裡去。
劉氏閉着眼睛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薛倩在旁邊抽噎個不停。
劉氏道:“過些日子,去你外祖那裡住一段時間吧。”
“娘……”薛倩驚叫道。
她不樂意如此,若是隻能如此,她也不會多此一舉去一起算計薛寧。
薛倩只要一閉眼,就想到那個人嘴角噙着好看的笑容。話裡歡快地道:“小丫頭,你怎麼也在這裡。你長得真可愛,跟我回家吧。”
薛倩怎麼也忘不了的,她不願意。
劉氏酸楚地看了薛倩一眼,方纔道:“諸家那邊有了消息?”
“娘……”薛倩欣喜地道:“爹爹不是不肯不讓我們去打聽嗎?還是娘最好了。”
劉氏嘆了一口氣,胸口更悶了。
“諸家老太太把諸宜送走了,對外說是去求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若是諸宜一直在曲陽,劉氏許是會伸手幫一把自己的女兒。
但是諸宜如今不知道被送到哪裡去了,外面亂花迷眼,況且那諸宜的心性在劉氏看來整一個孩子氣,這喜新厭舊,或是在外面才發現什麼真愛。那麼可憐的就是自己的女兒。
“不……”薛倩慘白着一張臉。
劉氏喃喃道:“送你去了外祖父那裡,纔是爲你好。你是小輩不知道四老太太的本事,如今想來那邊是有了準備了。你現在離開了,四老太太見不到你,也就不會多怪你,況且這事情真扯出來也是扯不清。”
薛倩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地往下滑。
她做了這麼多,不過是某一日諸宜偷偷送了信過來,只說自己不願意娶別人,會說服諸老太太來向她求親的。
薛倩才肯賭上一賭,但是現如今和自己說這句話的人已經不見了。
那麼自己是不是其實是個最大的笑話。
“楊枝……”劉氏不去理會薛倩,遭此一劫,只希望她以後成熟一些, 不要再這麼天正,是以劉氏纔會做了兩手,一面促成花房的事情,一面又讓人透露給月季。至於以後丁老夫人對她是什麼態度,卻是沒有力氣去管了。若是丁老夫人惱了她,藉此發作,自己是晚輩也是應該的。
正想着,楊枝應聲而入。
劉氏吩咐道:“送了姑娘回去,姑娘這些日子就在屋子裡呆着,等幾日後送她去書院。若是在有什麼事情,你也就別留在薛府了。”
楊枝一怔,一面後怕,一面慶幸自己當初不是那傳信的人。
楊枝等在外面的時候,太太身邊的人若有若無地暗示自己姑娘身邊的一個丫鬟被髮賣到邊緣山區去了。
楊枝打聽了名字後,就一直害怕到現在。
“是,太太。”
劉氏點點頭:“都出去吧。”劉氏想着四老爺也快回來了,這些事情還是要和他說一遍,那丁老夫人是個明事理的人,這事情只是自己和女兒兩個人出手。丈夫卻是一概不知。丁老夫人就算有惱意,出了幾次也就過去了。
但是劉氏不會讓自己的丈夫因爲不知情而惱恨上丁老夫人。老宅裡面的胡老夫人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三房只能投靠四房。
劉氏一邊想着一邊看着自己的肚皮嘆氣。
怎麼就是一個不爭氣的呢。
……
芽町院相較於別的院子有一個獨特的地方,就是院子裡的一側挖了一小池塘,雖然不大,但是也種滿了荷花,如今正是花敗了的時候。
薛婉是個極其有生活情趣的人,當初有人建議種了蓮花更加高尚潔白。
薛婉聽了嗤笑道:“蓮花和荷花相比我倒是更喜歡荷花,蓮花不過是個外表,但是荷花卻是能取了藕吃。”
薛婉果然說到做到。等藕成熟了,就拔了幾棵讓人送到胡老夫人那裡。
胡老夫人原本正沒什麼胃口,哪知正好有了藕片。爽口的很。又從被人那裡聽了薛婉的話,更覺得這個孫女有頭腦,又孝順。
只是在薛寧看來,不過是一場笑話。
荷花有藕能入事,莫不是蓮花就只能讓人端看沒了別的用處?不過是故意做出與衆不同的一點。引得人注意。
但不得不說,她是成功的。
諸如此類的事情甚多,也就不一一舉例。
薛婉正站在荷花池前,聽着人彙報。
好一會兒方點點頭:“信呢。”
來人從身上掏出一張封了口的信箋。
薛婉拿着信箋仔細看了看,確定做好的記號沒有被人動過,想來這信也是沒有人看過的。
“那邊還有什麼吩咐?”
“說是問姑娘什麼時候回去?”
“怎麼?”
來人頭一低。聲入蚊子吶道:“聽說那位要大婚了。”
薛婉臉色一沉,旋即冷笑一聲。
“知道了,你下去吧。”
來人忙慌張跑開。生怕被怒火牽連。
薛婉看着滿池的殘荷,手裡緊緊拽着信箋,幾乎要皺成一團。
“姑娘,七姑娘來了。”碧玉上前一臉擔憂地道。
薛婉沉默片刻,撕開信箋看了看。方纔回道:“去請了七妹妹過來。”
碧玉應是。
沒一會兒,就聽到薛瑤的聲音響起:“我就說六姐姐這個時候定然在這裡的。”
薛婉回頭微微一笑。隨即轉頭過去,依然盯着荷花池一言不發。
薛瑤目光閃了閃,微微垂下眼眸,只一下,就重新擡頭道:“六姐姐,那邊有動靜了?”
“果然不出所料。”薛婉如是說。
薛瑤奇怪地道:“那我們的計劃?”
“本來就沒打算真的成功。”
“不過……”話音一轉,薛婉道:“就算不成功,也總要給她製造一些混亂纔好。這事情慢慢來,不急。”
“如今,更要緊的是……”
望着薛婉遞過來的信,薛瑤一怔,沒有直接接手,而是看向薛婉。
薛婉道:“陶安送過來的,你看一看。”
薛瑤這才接了過來,一目十行。
寥寥幾下,就看了大概。
“這……”薛瑤皺眉:“鄭爺出現過曲陽?爲何會來這裡?”
薛婉抿了抿嘴道:“許是公事吧。”
薛瑤悄悄打量了一些薛婉的表情,隨即笑了笑安慰道:“這世上能配得上那鄭爺的人也唯有六姐姐了,六姐姐不必擔心。這些……也總是要等我們去了陶安纔好生籌謀。”
薛婉道:“去陶安的事情,你放心,我在準備了。”
薛瑤心裡一鬆,笑吟吟地道:“多謝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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