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叫王秋雨,是附近一個化妝品店的老闆,這王秋雨家境還可以,大專畢業,畢業後就自己弄了個化妝品店,還挺出名的,專做高檔產品。她穿着衣服的時候,完全是個御姐範,相貌中上,至少在我看來,這個女人是和池翔很般配的。
我們三個人一起吃了頓飯,算是正式瞭解了。
飯後,王秋雨回店裡,我一把摟住池翔的脖子,把他給按到了沙發上,“池翔,你特麼真的把亂七八糟的女人給帶回這裡,破壞了這裡的風水怎麼辦。”
“她可不是亂七八糟的女人。”池翔嘿嘿笑着,然後一把推開我的手,池翔嘿笑着說道:“宋笑,我……戀愛了。”
“啊?”我看着池翔,“這對你來說,不是很正常嗎,你特麼一年能戀愛四五次,比季節變換還快。”
池翔搖着頭,“宋笑,這次不是了,我是認真的,真的,我以前和那麼多女孩戀愛,包括我的初戀,我都從來沒有過這麼強烈的願望,我想要和她結婚,我要好好的賺錢,養家餬口!”
我看着池翔,這次我真的覺得這傢伙玩大了,以前池翔和其他女人戀愛的時候,還真的沒有說過這種話。
“真心的?”我問。
“真心的!”池翔說的很肯定,“而且我要好好工作,我覺得咱們這個工作室就很有前途,那個,宋笑,我準備再招些人手,同時開始發廣告,宣傳咱們公司了。”
我擺擺手,“行,行,反正錢都在那張卡里,你隨便用,我最近得忙活我自己的事,就不幫你了。”
“什麼叫幫我,你可是老闆!”池翔嘀咕着。
我哈哈一笑,回臥室休息去了。
這段時間真特麼累壞了啊,躺牀上我就睡着了,第二天爬起來,洗刷之後,我就打電話給顏小瑞,讓他帶着我去找這個凌菲。精神病院的很多設施其實都是很嚴格的,說起來倒是和監獄都有點相像,如果沒有關係的話,你是沒有辦法長時間探查一些重症的病人的。我的協警證當然是不好用的,所以必須得叫上顏小瑞才行。
顏小瑞纔剛到警局,我開車過去,請他吃了頓早飯,然後就和他一起往雨花精神病院駛去。
“去精神病院幹嘛?去看丁輝?”顏小瑞笑了起來,“行啊你宋笑,看不出來你這人仇恨心理還挺強的,是不是想去看看丁輝有沒有變的更慘一點?”
“丁輝?丁輝也在雨花精神病院?”我愣了下。
“當然了,你不知道?那你去那裡做什麼?”顏小瑞問道。
我一邊開車一邊解釋了下,“是去找一個病人,問她些事情,關於我身世還有關於那個殺手的事情,這件事情挺重要的。”
顏小瑞點了點頭。
到了精神病院前,我停下車,然後和顏小瑞直奔院長辦公室那裡,有警官證就好辦事多了。
“你們要找凌菲?”院長是個胖女人,她皺了下眉頭,說道:“那個,兩位警官同志,凌菲現在情況很不穩定,而且越來越不穩定了,她不能夠受到驚嚇,你們去的話,恐怕對她病情不利。”
我說道:“放心吧,院長,我是名醫生,知道該如何與病人打交道。”
胖院長點了點頭,“那跟我來吧。”
她拿了一串鑰匙,帶着我和顏小瑞往病房深處走。
“領導,領導!”
一連串的叫聲響起。
我回頭,就看到一個穿着病號服的老人快速跑了過來,老頭頭髮都花白了,帶着個眼鏡,胸口的口袋裡還彆着一支筆,他跑了過來,然後朝着院長說道:“領導領導,我來做思想彙報了,這段時間,我又深刻的學習了馬列主義,感悟到了爲人民服務的靈魂,你看這是我的筆跡。”
說着,老頭從屁股後面掏出一個筆記本,交給院長。
院長表情嚴肅,翻了翻那個筆記本,筆記本上畫的亂七八糟的,但是院長看的很認真,她點了點頭,說道:“很好,要繼續努力,爭取早日改造完畢。”
“是,謝謝領導,可是,領導,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我的黨、籍。”老頭說着,接着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背誦八項紀律,三大注意,五講四德之類的東西。
院長擺擺手,說道:“快了,我會把你的積極表現,彙報給上面的。”
“多謝領導。”
院長帶着我繼續走,沒多遠,一個頭發凌亂的女人走過來,女人看到顏小瑞,大叫了一聲:“老公,你可算來看我了……”
顏小瑞嚇的一下子躲在院長的身後。
院長拍了下那個女人的肩膀說道:“小玲,他不是你老公,你老公還在路上呢,你要是隨意的亂認老公的話,你老公看到會生氣的,知道嗎。”
“對,對,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我等他等的好辛苦。”
院長安撫了下病人,繼續往裡走。
我嘆了口氣,“這精神病院,怎麼看起來像是劇院啊。”
院長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你現在看到的,都是安全病人,那個老頭,以前是個做官的,貪、污太多,聽說紀委來巡視,一下子就嚇成了精神病了。至於那個女人,因爲大火燒死了她丈夫,所以才變成了這樣。人生就是一場戲,他們停留在了某個階段,沒辦法跨越過去,就成了來回表演的戲劇了,而我們,則是不斷的經歷着一場場的戲劇。”
我和顏小瑞沒有回話,我們都還是二十多歲,對這種人生感悟,其實沒有多少贊同。
前面是個鐵門,打開那鐵門之後,裡面就是一個個單一的房間了。
“這裡面關着的,是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人,他們都是被強制關進來的,必須要經過治療確保他們沒有傷害人的傾向,才能放出去。”院長稍稍解釋了一下。
這時候,突然一聲沙啞的嘶吼聲傳來,“宋笑!你這個殺人犯!你果然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到這裡殺我滅口的!哈哈,來吧,來吧,你殺了我的小麻,現在把我也殺了把!快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