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竟然是歐陽午均，我上次在湖北北勝村和他一起斬了鬼屍新娘，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再次碰見。
歐陽午均看到我，也是一愣，然後他就像是看到親人一樣，上來就抱了我一下，說道：“實在是太好了，宋笑道長，我之前還在擔憂不是惡鬼的對手，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我尷尬的笑了下，說道：“別對我這麼自信，我真的不是道士，而且也就是個菜鳥。”
歐陽午均說道：“那哪能呢，能開天眼的人，那都是大師，更何況你不僅開了天眼，還能畫符。”
我擺擺手，說道：“行了，不說這個了，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歐陽午均穿着金黃色的天師道袍，他把手中的桃木劍往香案上一擺，嘆口氣說道：“沒辦法啊，王含英是我七大姑家的三表哥家的侄媳婦的妹妹，算是我的遠房表妹，都是親戚，她打電話找到我，說家裡鬧鬼，我沒辦法不幫忙啊。”
我張了張嘴，掰掰手指頭算算，這他娘也算有親戚？
歐陽午均說道：“別算了，反正我是沒法推脫，對了，你怎麼在這裡？”
“我……”我想了想，說道：“最近發生了命案，那刑警隊長是我哥，我就哎幫忙了。”
“命案？和王含英有牽扯？”歐陽午均有點驚訝。
我把蘇勇勝和王含英叫到屋子裡來，然後我們四個人相互介紹了一下，總算是大家都搞明白了各自的狀況。
王含英最近兩天總是做惡夢，而且她感覺屋裡面有人，王含英這個人最近兩年開始信神信鬼，她感覺有髒東西進了屋裡，就整天燒香拜佛，還打電話報警，說有人要害死她，同時，王含英也開始通過各種辦法尋找道士，來給她做場法事，驅驅鬼。然後就通過她姐姐的丈夫的叔叔的表妹，得知了歐陽午均，然後就聯繫上了歐陽午均。
歐陽午均老家是湖北的，但是親戚介紹的關係，他沒辦法推脫，所以就坐車到了金陵市，來到了王含英家。
大家都相互瞭解情況之後，歐陽午均有點坐不住了，他說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王含英大妹子，你說你家裡鬧鬼，我以爲就是普通的髒東西，可是，這明顯不是普通的鬼啊，連殺三個護士，這三個護士究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是說，你的診所曾經出過命案？”
王含英此時也是害怕了，她看了眼歐陽午均，然後又看着蘇勇勝，說道：“蘇警官，我對天發誓，我的診所雖然缺少運營資質，但是絕對沒有害死過人啊。”
蘇勇勝點頭說道：“你不用擔心，這次案件是調查那惡鬼的來歷，不是詢問你犯法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有什麼就說什麼，我不會以此爲證據抓捕你的。”
王含英放下心來，說道：“我的診所兩年前就被取締了，在被取締之前，我的診所裡就是看看感冒，打點滴，或者是做些鍼灸治療，還有也看看外傷，做一些藥物人流，真的沒出過什麼人命案。”
蘇勇勝看着我。
我皺了下眉頭，說道：“你是說，你的診所還做人流？”
“恩，當時我的診所離金陵市第二職業衛生學院很近，那裡面的女孩子都挺小的，就和社會上的人發生關係，她們懷孕了之後，沒錢去大醫院，就去我的診所做人流。”王含英說道，“不過，我也是知道分寸的，所以超過兩個月的胎兒，我從來都不做，就是害怕會出人命。”
歐陽午均說道：“這個……如果是鬼嬰作案，那就太可怕了，但是兩個月的胎兒，魂魄都還沒有長全，應該是不會變成惡鬼的。”
我不太懂這方面的事情，只能指望歐陽午均了。
歐陽午均雖然學了半年就溜出了山門，但是他怎麼說也五十多歲了，自己還是看過很多書的，稍微瞭解一些，他說道：“兩個月胎兒，只能凝聚一魂一魄，這一魂一魄分別來自父母，它們是不會形成鬼魂的，除非是死胎滑落之後，被人故意的餵養，唯有如此，才能夠長全魂魄，形成厲鬼。”
王含英趕緊擺手，說道：“我……我可沒餵養，我都不懂，我也沒這麼變態的。”
我一拍手，猛地站起身來，說道：“我知道了，王阿姨，你的診所，以前是不是開在對虹河旁邊？”
王含英點了點頭，說道：“離那裡不遠。”
我說道：“你那邊流產的胎兒，是不是都被你直接扔進了對虹河裡？”
王含英有點羞愧，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就用石灰泡了之後，裝進袋子裡，放上石頭，扔進河底去了，我……我不是故意污染環境的。”
我嘆口氣，說道：“這不是污染環境的問題了，你扔的那些胎兒，都被鮎魚給吃了！鮎魚這東西最喜歡吃腐肉，而且它們是有邪性的東西！”
歐陽午均一聽，臉色也變了，說道：“對，這個我倒是知道，鯉魚化龍，鮎魚成形，一直都有這說法，而且，鮎魚那東西，其實仔細看的話，它們的臉和人臉很相似的。”
蘇勇勝和王含英都有些緊張，看着我和歐陽午均。
我繼續說道：“鮎魚這東西，吃了那些未成形的胎兒之後，其實就相當於在變相的餵養鬼胎了！蘇哥，你好記得魏強的車掉進水裡之後，車子撈上來之後，魏強的屍體沒有找到，卻是找到了一車的死鮎魚吧！”
蘇勇勝點了點頭，緊張的嚥了口唾沫。
我說道：“那就是了，那些死了的鮎魚，肯定就是吃了胎盤的，它們孕育了鬼胎！後來魏強的屍體出現在河底，那些胎兒鬼魂它們已經長大，不願意繼續附着在鮎魚的身體裡，就紛紛進入了魏強的身體，所以，魏強沒有了，卻留下了一車子的死鮎魚！”
蘇勇勝深吸一口氣，說道：“這麼說起來，事情的起因，是因爲診所裡的流產造成的！”
“肯定是這樣的。”我說道，“這些鬼胎他們控制了魏強的身體，所以，他們找人報仇，先找上的，就是曾經在診所裡工作的三個護士，接下來，肯定就會到這裡來了！”
歐陽午均一下子往後退，看着王含英，說道：“王大妹子，你實話告訴我，你當年到底做了多少具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