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環境不允許，匆匆十幾分鍾了事，創下了趙子明最短紀錄，讓他頗爲不好意思。
沈依依這邊卻是大大鬆了一口氣，畢竟青天白日，辦公場所，稍微一點風聲，都能讓她沒臉做人。
但她心中並不怎麼埋怨，當然不是因爲啪啪的快樂。
而是包容。
隨着男人才華揮灑，一騎絕塵之後，在沈依依心中，趙子明已經不單純是一個男人或領導了，各種印象混合，各種感情交織，最終化爲無所不在的包容。
包容一切，不管是好，還是壞。
趙子明的臉皮倒沒有太厚，看着沈依依在那整理裙襬，訕訕而笑，
“等會，你去通知一下劉書和，我有事找他。”
沈依依應了一聲，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西裝裙，既幹練大氣，又不失女人味，“你看我這裡是不是有點褶皺。”
趙子明打開窗戶，把不良氣味散掉，看着美女的翹臀，笑着說，
“沒有啊，很好。”
沈依依對着鏡子再三照了幾下，才滿意，扭過頭來說道，“以後不準這樣了。”
趙子明打了一個哈哈，“放心吧。”
雖然答應很快，但真實度有多少，雙方心知肚明。
沈依依白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出門去。
趙子明靠在椅子上，大腦一片放鬆，越是這個時候，他的頭腦越清醒。
剛纔尼克斯的提議，最核心的問題就是，準確識別出每一個選民的政治立場，並給這些人投放競選新聞，從而影響他們的決策。
比如說，對於不堅定的希拉里支持者，可以投放希拉里陣營的負面新聞，改變他的支持。
在反移民傾向的社區，投放非法移民對美國造成威脅的宣傳等，以爭取支持。
其中涉及到的技術問題，難如登天，也難怪尼克斯對此並不自信。
不過這些在趙子明這裡並不是難題。
早在金龍貸初期，風控部門已經開始給每一個用戶畫像了，經過三年多積累，其精準性已經超乎想象。
當然，人類世界非常複雜，人性充滿了不確定性，社會、經濟、政治不能像自然科學一樣完全量化，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明確的原因和結果。
因爲人性中的1+1不一定等於2，有很多不確定的灰色地帶。
但是，正是這種不確定性，纔有挑戰感。
“趙總，你找我？”，劉書和敲門進來，
“來，坐”，趙子明親切打着招呼，
他對於老人一向很寬容，劉書和是創業期就跟隨他的，雖然爲人高傲，情商不高，但是野心不大，酷愛鑽研技術，可以說是一隻標準的技術宅。
現在是集團“藍色大腦”實驗室的副主任，主管金融領域。
“有幾個問題”，趙子明倒了一杯水，開口說道，
雖然插手美國大選的事情需要絕對保密，但技術是通用的，只要抓住幾個關鍵點，稍微詢問了一下，就能知道大概。
通過心理測量學精準定位、實時分析、精準推送的方法，讓選民們接收到他感興趣的、並且是高度定製化的廣告信息，從而影響到他的選擇。
劉書和雖然對老闆問的問題有點莫名奇妙，不過並不怎麼在意，任他腦洞大破天，也想不到趙子明要插手美國大選。
得到手下大將的肯定答覆，趙子明心裡就放鬆下來。
雖然尼克斯的提議，聽起來不可思議，並不是不能實現。
不過涉及到的機密太多，趙子明只能通過人工智能來完成。
作爲該領域的半個專家，他稍微一思考，就有了大致的思路，畢竟技術是通用的。
首先就是購買大量的個人數據，比如土地登記信息、汽車購買數據、購物數據、網站會員等，時至今日，幾乎所有的選民都會在各大網站留下痕跡，想要收集數據，花錢就行。
然後把這些數據和 Facebook等社交媒體數據相結合，結合以後的數據再錄入選民數據庫裡，最後根據心理測量學的模型對用戶進行心理畫像。
雖然通用智能尚未誕生，但數字集團新一代人工智能的學習速度越來越快。
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可能需要需要一個月乃至更長時間。
然而，競選營銷這一塊，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本來就有積累，加上他提供的技術，更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趙子明有十足信心在這次競選中，大放異彩。
對於事後可能帶來的影響，他也有過考慮。
畢竟技術無罪，趙子明只是把技術提供給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至於它們怎麼用，不是他能控制的。
聊完了專業問題，隨意寒暄了幾句，趙子明注意到劉書和處於離線狀態，苦笑了下，讓他去忙工作。
如果不是長期相處，彼此瞭解，他肯定會認爲劉書和談話跑神，是對自己的不尊重，但對方就是這樣一個人。
對於人情世故，不能說一竅不通，只是不願意多花費精力，不過這樣也好，越是情商低，他越放心。
如果換成一個好奇心十足，不管爲人還是做事都是完美的商業奇才，他還很難放下心把重擔託付給他。
說起來，劉書和之所以能成爲“藍色大腦”的副主任，主要不是因爲技術，而是臉熟。
雖然情商不夠，卻懂得感恩，對趙子明忠心耿耿，他安排的事，向來盡心盡責，很得信任。
這聽起來有點“任人唯親”，然而，現實世界就是這樣。
不要說趙子明手握黑科技，即使是普通的企業，任人唯親的現象普遍存在，因爲賢能的標準不好判斷，親疏有別，卻一眼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