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回到房間的時候方暖還難受的在牀上四仰八叉的躺着。
“起來，把這些喝了。”她把托盤放在牀頭櫃上，先端起芹菜汁遞給她。
方暖聞到那味道就直皺眉，卻也知道良藥苦口，就是再不喜歡，也只能硬着頭皮一口氣灌了下去。
顧汐看她配合，這才滿意了，又端了蜂蜜水給她：“喝吧，先讓你喝了芹菜汁對比一下你才知道這有多好喝。”
方暖委屈的扁着嘴：“我寧願換個順序。”
顧汐沒搭她的話，看她軟的跟麪條似的癱牀上，無奈的問：“你今晚怎麼辦？睡我這兒嗎？”
方暖喝着蜂蜜水搖了搖頭：“你讓我先緩一會兒，等會兒我就回去。”
“你跟我還倔個什麼啊，萬一晚上又難受了怎麼辦。你那屋裡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要是吵到別人，薛婉就不說了，何豔那性子八成要和你吵起來。”
方暖不服氣正想說就算是吵她也吵得過她。
顧汐一句話堵死了她的話：“平時你能吵過她，現在，看看你這樣，想想自己是什麼戰鬥力。”
一聽這話方暖頓時就蔫兒了，抱着杯子委屈的看着她：“連你也欺負我。”
“去，不知道賣萌可恥啊，一會兒喝完了先眯一會兒，我去給你拿換洗的衣服。”顧汐說着往門口走去。
方暖巴巴的看着她：“汐汐，你對我絕對是真愛。”
顧汐撇了撇嘴，受不了撫着手臂：“行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一會就回來，不鎖門了，你看着屋子啊。”顧汐說完就出了門。
方暖哼唧了一聲，把蜂蜜水喝了，脫了鞋在牀上翻了個身，把頭埋到枕頭下面，感覺這樣才能讓自己的腦袋舒服一點兒。
她迷迷糊糊的剛眯了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在按門鈴，還格外的急。
“誰啊，門沒鎖，進來。”
她捂着腦袋從牀上爬起來，想看看來的人是誰，就見程斐就站在牀邊，一臉愕然的看着她。
方暖徹底懵了，男神？男神會在這兒？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難道是她喝醉了，出現幻覺了？
她用力搖了搖頭，又使勁兒揉了揉眼睛，確定面前的人真是是程斐，這才恍惚意識到她看到的是真人！
她忙起身不好意思的說道：“男神，抱歉，我喝多了都睡迷糊了，你是來找汐汐的吧，她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要不您……”
她正想說要不您先坐那邊等她一會兒，門口又有聲音傳來：“汐汐，暖暖在你這兒嗎？我進來了啊。”
薛婉見門開着就直接走了進來，可眼前看到的景象卻讓她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方暖衣衫不整，和程斐單獨待在一個屋子裡？這是什麼情況！
薛婉明顯是受到了驚嚇，臉色格外的難看。
方暖儘量把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衣服拉的平整些，尷尬地說道：“薛婉，抱歉讓你擔心了，我今兒喝多了，就不回去住了。”
薛婉似乎是想扯出一抹笑來，可那笑容怎麼看都格外的僵硬。
“沒關係，我是怕你喝多了出了什麼事兒。”她心不在焉的回着，目光不時往程斐身上瞟。
手攥着衣角把衣服都給捏皺了，嚅囁着小聲問：：“程……程斐師兄，您怎麼會在這兒？”
程斐擰着眉，腦子裡還有點亂，壓根沒聽到她的話。
薛婉等了半天，程斐也不應聲，以爲是程斐不願理她，臉色慘白的難看。
“暖暖，那我先回去了。”
薛婉低頭就要往外走，方暖也不知道該勸什麼好，只能僵笑着送她出門。
她這會兒也頭疼的厲害，暗想着這都什麼事兒，怎麼顧汐就出去一會兒的工夫，這該來的不該來的全來了，還擠到一塊兒了！
“薛婉，你剛纔聲音小，可能程斐師兄他沒聽到，你別介意啊。”方暖低聲安慰着。
薛婉沒應聲，拉開門，就見顧汐拎着一個袋子走了過來。
看到兩人都在門口站着，她疑惑的問：“怎麼了？都湊到門口乾什麼？”
薛婉只擡眸看了她一眼，依舊不吭聲。
顧汐感覺她態度不對，笑道：“我說怎麼剛纔給方暖拿衣服的時候沒見到你的人呢，原來你到我屋裡來了。你是來找方暖的？”
“嗯，她住你這裡我也放心。不打擾了，我先走了。”薛婉說完這話就離開了。
連聲再見或是晚安都沒有，和她以往溫柔客氣的形象毫不相符。
顧汐轉頭看她走遠的背影，感覺莫名其妙，邊往屋裡走邊問方暖：“她這是怎麼了？”
“別問我。”方暖擺着手說，“我頭疼，什麼都不想說。”
“頭疼你還不去牀上躺着，在這兒瞎溜達什……”顧汐話還沒說完，看到程斐竟然也在屋裡，剩下的話就硬生生被咽回了肚子裡。
“師兄，你怎麼過來了。”顧汐客氣的和程斐打招呼。
她擰着方暖的手腕，壓低了聲音咬牙道：“他來了你怎麼不早和我說一聲。”
方暖這會兒已經什麼也不想說了，只想立刻鑽進被窩裡去睡覺。
顧汐把手裡提的袋子交給方暖：“這是你的衣服。”
說完又去招呼程斐：“師兄你坐，我去給你倒杯茶。”
“不用了，我就是有點小事想問你。”程斐朝方暖看了一眼。
方暖這會兒還迷迷瞪瞪的，不過這點兒眼力見兒還是有的，她立刻把那裝衣服的袋子放在牀上，說道：“差點忘了有東西還在那邊房間沒拿過來，我回去拿，你們先聊。”
說完立刻大步走出了房間，還不忘順手關上了房門。
“師兄你想問什麼？先坐下說吧。”她招呼程斐去窗邊的椅子上坐。
程斐站着沒動，深邃的目光一直緊凝在她的身上，仔細打量着她的樣貌。
那麼專注的眼神看的顧汐渾身不自在，她咳了一聲，擡手摸了摸臉：“我臉上髒了？”
程斐這才注意到自己失禮了，他擡眸直視着她的眼睛，神情語氣都格外的嚴肅：“之前在夷則山公墓時就想問你，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你是……”
話說到一半，又頓住，他斟酌了一下改口問：“你認識安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