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蕭言不在房裡。
旁邊的枕頭沒有被枕過的痕跡，顯然他昨晚並沒有睡在這兒。
她掀開被子看了看，發現自己還穿着昨天的衣服。
隱約記得好像是在車上的時候就睡着了，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麼，就完全沒有意識了。
她也沒多想，直接去浴室洗漱，等到收拾好下樓，吃早餐的時候才順口向劉叔問起蕭言。
“少爺說公司有事情要去處理，一大早就走了。”劉叔說道，“夫人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可以直接給少爺打電話。”
顧汐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就是隨口一問。”
她也沒耽誤時間，吃完早餐直接去了學校。
方暖竟然到的比她還要遲，第一節課點到的時候她才卡着點進了教室。
“你是睡過頭了嗎？”顧汐壓低了聲音問，“怎麼現在纔來！”
方暖明顯是一路跑過來的，拍着胸口順了半天氣才說出話來：“我可是去辦正事了！”
她拉開揹包，得意的給顧汐展示裡面的兩件衣服：“今兒晚上，那個專門爲程斐舉辦的晚宴，我們有機會混進去了！”
顧汐瞪大了眼睛，正想問什麼，講臺上的教授咳了一聲：“那邊兩位同學，有什麼話等下課再說！”
兩人再不敢吭聲了，方暖忙把揹包拉好，擺出一副專心聽課的樣子。
一直等到下課，教授剛走出教室，方暖就激動地拉着她說：“之前不是就和你說今晚有程斐的歡迎會嗎！我一直都在打聽着呢，正好有個阿姨管會場，要招幾個服務生。本來是要服務專業出身的，不過架不住我們感情好，再加上我軟磨硬泡，就把我們倆的名額給加上了。”
方暖拍了拍她的揹包：“制服我都弄來了，今天下午正好課少，放學我們就過去，哼哼，時間絕對趕得上。”
顧汐卻有些猶豫：“這我要怎麼和蕭言說啊？要是他知道我去當服務生，絕對會……”
顧汐一劃脖子，攤了攤手：“我會被訓死的。”
“也是啊。”方暖這會兒才能想到這個問題，“雖說那晚宴是私人晚宴，不會去有什麼狗仔偷拍。再者我們是去做服務生，不會引起什麼關注，倒是不會暴露你的身份。不過你晚上不回去，這事兒要好好找個藉口圓過去才行。”
顧汐這會兒也不知道要怎麼做纔好。方暖也是一片好心，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好不容易得到了機會還沒忘了她的那一份，她也不忍就這麼拒絕，可要對蕭言撒謊……
“要不就說你今天晚上在我家住吧。”方暖下定了決心，“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怎麼能就這麼白白浪費了！一定要努力到底！”
顧汐猶豫不決：“那，我給他打個電話？”
“打吧！沒事。”方暖豪邁地拍着胸口，“我在一邊給你圓着，這事兒準成！”
整個課間的功夫，顧汐都在糾結，蕭言的號碼被她調出來又刪除，再調出來，重複了無數次。直到上課也沒打出去。
直到午休時間，方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直接撥通了電話遞給她。
“顧汐？”電話裡傳出蕭言的聲音。
顧汐深吸一口氣：“是我。”
“你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我。”蕭言的聲音隱帶着幾分笑意，“有事？”
“那個我……我想跟你請個假。”
“請假？”
“不對，不是請假！”顧汐都快被自己給蠢哭了，“我是說，今天晚上我有點事，晚上不能回去了。”
蕭言那邊沉默了一瞬：“事情很重要？”
“那個是……”
在一旁聽着她打電話的方暖實在是受不了她了，直接把電話搶了過來。
“蕭總，是我，方暖。”方暖倒是大方，直接坦蕩地說出了口，“顧汐結婚之後就一直沒和我們這一羣同學聚過，今天晚上我想讓她去我家住，晚上不回去了。所以給先蕭總您報備一聲，她是不好意思，我就替她說了。”
方暖說了幾句又把手機還給她，得意的衝她比了個OK的手勢。
顧汐暗暗鬆了口氣，再接過電話時，也沒之前那麼緊張了。
“晚上住方暖那兒缺什麼東西嗎？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她忙拒絕：“不用了，只是住一晚，將就一下就行了，沒那麼多講究。”
“那好，晚上也別玩的太久，記得早點休息。明天就是週末了，要回家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派車去接你。”蕭言做事情一向有條理，就是交代她的事情，一條條也說的很清楚。
顧汐點頭應着：“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再給你聯繫。”
“還有記得你欠我的，要記着帳。”
蕭言的話讓顧汐不明所以，一時摸不着頭腦：“我什麼時候欠你了？”
“昨天的晚安吻，今天的早晚安吻，還有明天早上的……”蕭言一本正經的算着，“這是本金，還要加上利息……”
顧汐磨牙，忍無可忍直接掛斷電話，臉上氣的直髮燒。
下午上完課，兩人沒耽誤功夫，直接去找到了方暖認識的那個阿姨。
阿姨用公司的車帶着他們去了晚宴的會場。
用了半個小時的功夫做了簡單的培訓安排，特別是對他們兩個，阿姨特別交代，不求他們能幫上什麼忙，只求他們不要惹出事兒來。
顯然早就清楚他們就是衝着看明星來的。
“看看也就罷了，不過總要有個規矩，不許去黏着客人，更不許貼上去問人家要什麼簽名啊！”阿姨慎重叮囑，“這次來的可都是有頭有臉兒的人物，你們要是真惹出什麼事兒來，我也兜不住！”
“知道知道！保證不會出岔子，要是真惹出來什麼事兒，我們當場切腹謝罪！絕對不會把您給供出來！”方暖調皮的和那阿姨玩笑了幾句，就拉着顧汐去換衣服了。
衣服的尺寸還算是合身，可鞋子卻犯了難。
他們來的晚了，只剩下的那兩雙鞋子都偏小一號，但這會兒也沒有替換的，兩人只得將就。
互相整理了一下衣服，會場那邊到了時間客人們也陸續進場了，這才真的到了服務生們該忙起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