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開上了盤山路後停在一間破舊的工廠前,這裡以前是製作煙花炮竹的廠房,因爲質量不合格,停產了三個月。淑芬從廠長手中高價買了,作爲自己的*基地。子璇被人拋在堅硬的地面上,痛的渾身抽痛着。
“這是……什麼……地方?”他睜開雙眼看着滿地的煙花爆竹,刺鼻的*味,讓他快要窒息。他不停的咳嗽着:“咳咳,你是……”
他眼前一片朦朧,看不清對面的女人。淑芬走到他的身邊,捏起他的下巴,邪惡的笑着:“怎麼?連外婆也不認識了?”
“外婆,呵呵。難道你是鬼嗎?我外婆早在幾年前就去世了。”子璇輕蔑的笑了一下,淑芬厭惡這樣的笑容,擡起手狠狠抽打在子璇的臉上。
“混蛋,和你媽一樣的讓人討厭。”她轉身坐回椅子,對着手下說道:“把他給我吊起來,誰要給他吃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男人們用麻繩綁住子璇的雙手,又吊起了他。男人們大大咧咧的坐在地面上,開始吸菸。
“你說那個老孃兒們,到底要這個半死不活的小子做什麼?”臉上有紋身的男人問道。
“你問我,我他媽的問誰啊!早知道她那麼難伺候,就跟着麥爾喀混警察了,就不用這樣肯饅頭,睡倉庫啦。”光頭男人罵罵咧咧的說着。
聽到這話紋身男擡手給了光頭一拳,光頭瞪起雙眼,退了他一把:“你妹,打我做什麼?”
“你活膩歪了,錢還沒有到手,你不想你的春花啦。那小女人真是水靈啊,你不要我就要啦。”紋身男臉上浮起*的表情,光頭火了,站起身,踹了他一腳。
隨後兩人大笑起來,之後說了什麼,子璇不記得啦,他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葉芝靈和錫林在廠房外一百米處停了下來,錫林對葉芝靈點點頭。葉芝靈伸出手打了個OK的手勢,錫林小跑的着溜進廠房。
她的個頭小,走路輕不容易被人發現。她把沒有人的地方安放了珠光粉和艾草,勘察好地形後她還沒有忘記,順手牽羊拿了一些爆竹。
返回了葉芝靈的身邊,解說道:“裡面有十個人,樓下有兩個。八個在樓上,子璇哥哥被懸吊在半空中。裡面到處都是這個,她把手中的爆竹遞給葉芝靈。”
葉芝靈坐在地面上,肩膀被人一拍,回身緊緊扣住米珈的脖子,看清來人後。放開了手指,擡頭看見以諾,鼻子一酸。淚水跟着流了下來,以諾拍拍她的頭說道:“情況如何?”
“裡面的情況是這樣的……。”錫林又說了一遍,以諾欽佩的點點頭。
“你們在外面等着,我進去看看,如果我一個小時後還沒有出來,你們就通知紅脣敢死隊,聽明白了嗎?”
孩子們都點點頭,以諾大步走了進去,大喊道:“媽媽我來了,你有什麼不開心,也不能那孩子撒氣啊!”
淑芬聽到以諾說話的聲音,走下樓梯,露出燦爛的笑容:“你來的真快啊!”
以諾瞟了一眼半空中的子璇,心隱隱作痛,但是她沒有表露出來自己的心痛。
“放了子璇吧,他是你一手帶大的,您就不心疼嗎?”
淑芬大笑出聲,拍打着牆壁,隨後停止笑聲,冷冰冰的說着:“你也是我一手帶大的,沒有想到。你是個雜種生的,雜種的孩子,不配活着。我只是幫助他解脫,他會感謝我的。”
雜種?看了她在媽媽眼中永遠都逃出去這兩個字,即使這樣,以諾也希望她可以回頭是岸,她是媽媽撫養長大的,淑芬心中有恨。以諾可以理解,都是做媽媽的人。養了二十多年,卻發現不是自己親生的。換成誰也接受不了,以諾不恨媽媽。
“媽媽您恨的人是我,和子璇沒有關係。求您放了他吧!”子璇已經沒有時間消耗了,即使要她的命去換,她也要去換。
淑芬點燃一支香,插在地面上,冷酷的說道:“放他,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一支香的時間。香燃燒完後,你還活着我就放了他。”
子璇你要堅持住啊,一炷香正好是一個小時,即使她不能活,子璇一定可以活下去。
隨着淑芬響指落下後,男人們撲上來,隨後拳頭木棍,落在以諾的頭上,肚子上,後背上。
“媽媽不要啊!”子璇聽到媽媽說話的聲音,睜開雙眼,就看見下面混亂的場面。媽媽頭上鮮血噴射,不停的大喊着,搖晃着身體。她爲什麼不還手,媽媽打啊!
“媽媽打啊,還手!媽媽不要管我,你快還手啊!”每一拳打在媽媽的身體上,就想打在子璇的心臟上,媽媽血不斷的流淌着,子璇的心也跟着流血。
聽到廠房中的打鬥聲,葉芝靈心抽在了一起,問道:“我們要不要去幫她。”
米珈搖搖頭,乾媽的身手他是見過的,不要說十個就是五十個也不是她的對手,就看她願不願意還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以諾任然站在地面上,男人們輪班的打着她。
淑芬也感到很震撼,她的頭上,身體上沒有一個地方不在淌血,倒底是什麼支撐着她的身體,地上的香已經過去三分之二。子璇的臉上掛滿了淚水,咆哮着:“你個老妖婆,媽媽待你那樣好,你爲什麼要這樣對她啊!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是個老——妖——婆。”
“子璇,閉嘴!不可以這樣和外婆說話。”以諾痛斥着子璇,不管媽媽怎麼對待自己。她都不會對媽媽不敬,這就是以諾的原則。
但是沒有人知道,淑芬的心,香火的下面是一條導火線,導火線的另一頭連着成堆的煙花爆竹,這幾百噸的*足以把這座廠房移爲平地。淑芬對生活已經沒有活着的目標,剩下的只有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她也不能讓以諾活着。她要帶上她的女兒,黃泉路上再無遺憾。
她擡頭看着子璇,以諾說的很對,孩子是她一手帶大的,她真的不忍心,他小小年紀就這樣結束生命。她要子璇活着,痛苦的活着。死沒有什麼可怕的,只有面對自己心愛的人死去,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
“帶他走,丟的遠遠的。這裡是給你們的五百萬,拿着錢快滾。”聽完媽媽的話,以諾笑了,目送兒子離開,以諾軟軟的倒在地面上,笑着閉上了雙眼。
子璇掙扎的像撲倒媽媽的身邊,但是被人殘忍的拉開。他痛哭着,伸着手。以諾擡起頭對着他說道:“孩子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恨外婆。”
“不,不要……。”他被人拖着上了卡車,如果不是手腳被綁着,他早就衝上去,緊緊的擁抱住媽媽,帶她離開。
以諾拖着血淋淋的身體,爬到媽媽的腳下,抱着她的小腿:“媽媽,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永遠都不會分離,這樣的感覺真是太幸福了,媽媽謝謝你。我愛你……”
她的手指滑落在地面上,淑芬詫異的看着以諾,緩緩的彎下腰,顫抖着撫摸着她血紅的面頰,以諾死了嗎?她搖着頭,滾燙的淚珠滾落下來。爲什麼一點兒都不開心呢?心反而很痛,痛的不能呼吸。這真的是她想要的結果嗎?不,不是,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眼前出現一位豎着馬尾辮的女孩子,她手中捧着鮮花,對着她甜甜的笑着:“媽媽,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永遠都不要分開,好嗎?”
她伸出手,想拉着她的小手。腳步顛簸着,幻影消失了。她呆呆的望着以諾,撫摸着她的手,哭着說道:“以諾對不起,媽媽不能答應你的要求。媽媽對不起你,有你這樣的女兒是我的福氣,希望來生我們還是母女。”
程淑芬走到沒有燃盡的香面前,彎下腰拔起香,搖搖晃晃走到陽臺上,望着天邊的霞光。張開雙手,縱身跳下她看見了媽媽的笑容。她在等待自己的到來,以諾來生見。
一個小時過去了,廠房中沒有任何的聲音,葉芝靈在也等不下去,衝了進去。子璇消失了,以諾獨自躺在血泊中 。她緊緊捂住嘴巴,錫林也驚呆了。她臉上煞白,尖叫一聲身體倒了下去。
媽媽就是死在這樣的血泊中,到處都是血,血紅一片。
浩然接到聖亞菲醫院的電話,趕到醫院,病房中的子璇緊閉着雙眼,呼吸稀薄。旁邊的以諾渾身是血,他感覺頭暈,被簫輝緊忙扶住:“他們沒有生命危險,你放心,這是看起來很嚇人而已。”
“真的嗎?”這樣的子璇,血紅的以諾。他們是浩然的命根子,如果他們出了什麼事情,他也不要活。
“真的,幾天後你們就可以去領結婚證,你們一家人就和王子公主一樣過上幸福的生活。”簫輝雙手合掌,憧憬着他們以後的生活。
而當事人,一聽結婚證這三個字就蛋疼。他們真的可以和王子和公主一樣,永遠幸福的在一起嗎?他表示很懷疑,清理好傷口的以諾,安靜的睡着。
他輕輕拉起以諾的手,另一隻手拉起子璇,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幸福,希望時間不要轉動,就停在這一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