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喝醉了,那麼,應該很容易從他口中問出她的證件在什麼地方吧。
而且現在這房間裡面只有他們兩個人,她只要問他,他說出來後,她就可以拿到證件了。
想着這些,她慢慢的靠了過去。
只是,越靠近他,她越看清楚他的臉龐。
他的面容竟然沒有以往的光彩照人,反而是也很蒼白,也很憔悴。
她的心一顫,心裡滑過一抹不忍。
但很快,她的眼前浮現出今天早上李娜娜說的那些話。
他已經和李娜娜睡過了,他還很寵李娜娜,這些都不是假的,因爲戚英沒有否認,而且最重要的是,李娜娜真的住在了席漠的別墅裡,按照席漠的性格,他如果不喜歡李娜娜,那麼是絕對不可能讓李娜娜住進來的。
許苑心想欺騙自己那些都是她想錯了,看錯了,都不可能。
她居高臨下的看着席漠的臉,輕輕的笑了,只是這笑容,卻越來越冷,最終凝結在她的脣邊,再也無法擴散她的心底。
她緩緩伸出手,輕輕的觸碰到席漠的臉龐上方。
但到底最後還是沒有摸到他,她就快速的收了回來。
她蹲下身子,低頭湊近他的臉,然後慢慢的湊近他的耳旁,終於開了口問他話:“席漠,你把許苑心的證件藏在什麼地方了?”
他以前睡覺的時候就很容易清醒,周圍稍有一點動靜他都立刻醒來。
今天他醉了,所有她進來的時候他纔沒有發現。
但是她開口說話,他肯定能夠聽到的。
果然,她一開口,他的身體就動了一下,但是卻沒有睜開眼睛。
她又問了一遍:“你把許苑心的證件都藏在什麼地方了?”
“心……苑心……”他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可卻發出了聲音,很明顯的,是在叫她的名字。
許苑心一喜,他個能夠聽到她說話的聲音,她必須得趁他此刻是醉的意識不清楚,然後問出自己的證件所在位置。
“對,就是她,你把她的證件都藏到什麼地方了?”
“不準離開……”他皺緊了眉頭,這句話說的咬牙切齒。
許苑心一愣,感情他醉了還是這樣的不講道理。
“席漠,你快說許苑心的證件都被你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她不死心,繼續問他。
而這時,一直緊閉雙眼的席漠,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他怔怔的看了一眼天花板,然後目光移開,看到了和自己近距離貼近的許苑心。
他的大手一伸,立刻把她撈上了牀。
“乖,陪我睡覺,我很困。”他將她抱的很緊,說完這句話,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他剛剛還在混沌的睡眠中,他以爲許苑心還是和他像以前一樣在一起,他在夢裡已經把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都忘了。
許苑心沒想到他會突然把她拉上了牀,這動作很大,她不知道傷到了孩子沒有。
但是她真的只是來找他要證件的,而不是和他睡覺的。
她喘了好一會的氣,不敢出聲把他吵醒,就開始無聲的去扳他的手臂。
她現在也清楚了他根本不會說出證件在什麼地方了,那麼,她就先回去等他醒來再說。
此刻,她是絕對不能再和他躺在一起的。
或許是她今天運氣太好,她扳了好一會,終於把他的手臂扳開,然後,她穩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下了牀,準備離開。
“苑心……”只是,她的身後,卻突然響起了席漠帶着哀傷的聲音。
她的身子一僵,他該不會已經醒過來了吧?
她回過頭去,小心翼翼的看向他,然而卻發現他根本沒醒,他還閉着眼睛,明顯還是睡着的。
許苑心鬆了口氣,幸好他沒醒。
她快速下了牀,逃到一旁。
可是他剛剛在睡夢中喊了她好幾次,她真的覺得很奇怪。
他明明那麼花心,隨隨便便就換一個女人,竟然會在夢中喊她的名字,他是夢見她了嗎?
她冷笑起來,即使是夢見,他的夢也不是什麼好夢吧。
該死的渣男,她此刻討厭死了他,再也不想看到他。
想到這,她立刻轉身去打開了門。
門外,站着兩個保鏢兩個女傭,還有宋獄。
宋獄見許苑心一臉惱怒的走出來,便擔憂的詢問:“許小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事情,他還在睡覺。”許苑心不耐煩的回答,然後快速離開這裡。
宋獄還是不放心,他打開門進去看了看,看到自家少爺果然還在睡覺,他才這放心的走出來。
而許苑心,她出了席漠的臥室後,就直接回了客房。
目前,她只能等,等席漠醒來,再說。
可是,當她走到席漠的書房時,卻聽到裡面傳來一串熟悉的鈴聲。
那是她的手機鈴聲,她已經很長時間沒碰自己的手機,但是這聲音她還是記得很清楚。
她立刻停下了腳步,回頭向女傭吩咐:“你有鑰匙嗎?有的話就開門,我要進去。”
“回許小姐,屬下沒有鑰匙。”女傭輕聲且無奈的回答。
許苑心着急了,那隻手機只有中國的叔叔一家和她的朋友知道,現在手機響了,肯定是國內的人找她有事,她必須接電話才行。
她立刻吩咐女傭:“你去把戚英叫來,快點。”
女傭見她很生氣,急忙點點頭就跑了。
很快,戚英就被叫了過來。
不過在知道許苑心想打開書房的門進去拿手機接電話,戚英委婉的拒絕了她:“許小姐,沒有少爺的吩咐,我們誰都不能進他的書房,你要不先等等,少爺醒了後如果他肯給你手機,你再進去。”
“可現在我的手機響裡,一定是國內出了什麼事情,我必須接電話。”許苑心沒有辦法聽步,她真的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裡開始恐慌起來。
這通電話響起後,她的心裡就升起一陣讓她難以呼吸的壓抑感。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國內一定是出事了。
她想起嬸嬸和堂妹的胡亂揮霍,想起還在住院的叔叔,想起在上學的好朋友陸可可。
如果嬸嬸和堂妹出事了她不至於有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