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苑心一怔,沒有說話,而是掙扎了一下,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他胡說八道污衊了她那麼多,她不應該生氣嗎?
“你明明知道我愛你,你還和別的男人搞出那樣的曖昧,我生氣,害怕,所以才說了那些話。”他想通了之後,覺得她根本就不可能背叛自己,所以開始道歉:“對不起,不要生氣了。”
“放開我。”許苑心纔沒有因爲他的一句對不起就原諒他。
她現在可以照顧他,但卻不想原諒他。
從她見到他開始,他就非常霸道的在她的人生裡指手畫腳的。
之前的很多小事她都可以不計較,但這次,他竟然就因爲她去請冷澤揚幫忙,然後那樣誤會她,說了那些難聽的話,她纔不想輕易的原諒這個又霸道又非常幼稚的人。
“許苑心,我是因爲愛你,纔會胡思亂想。”他用力一拉,將她拉倒在自己的懷裡。
“啊……”許苑心站不穩,倒在他的懷裡,她尖叫了一聲。
“席漠,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好不好?我現在沒心思和你談這些,你放開我。”她開始掙扎,語氣裡全是抱怨和對他的氣憤。
席漠開始着急了,解釋:“我剛剛口不擇言,你不要再生氣了,嗯?”
“你怕我生氣,剛剛就不會說那些話來氣我了。”許苑心氣哼哼的表示:“我剛剛都解釋的那麼明顯了,是你自己鑽牛角尖,故意想歪,現在知道誤會我了?”
“是你一句解釋都不說,突然跑向他,我能不誤會?”他想起剛剛的畫面又是一肚子的火,但怕她會再生氣,他又突然軟了語氣:“不過,現在我相信你是因爲擔心我纔去找他,我爲剛剛的話道歉,你別生氣。”
許苑心不想繼續坐在他的腿上:“你先放開我。”
席漠語氣冷硬:“你先原諒我。”
“你都是這麼善變的麼?”許苑心覺得苦惱極了,他剛剛纔那麼生氣的胡說八道,現在又急吼吼的道歉,他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遇到了你,我都快被逼成神經病了,你不知道?”席漠咬牙低吼。
聞言,她的內心被小小的震撼了一把。
“好吧,我原諒你,但下次你如果再這樣說,我真的不會再理你,現在,你放開我,我要去取水了。”她最終被他打敗,只好選擇原諒。
“真的?”他還太相信。
她點頭:“真的。”
“下次你別靠近他,我就不生氣。”他給出最明確的提示。
“不好意思,一會我還要去找他,因爲我必須從他那裡拿藥來救你。”許苑心伸手戳了下他的胸膛:“你不要這麼小氣,心胸放寬點,你的臉色和嘴脣都很蒼白,你這樣苦熬肯定等不了你們家的船過來的。”
“要我用他找來的藥?”席漠皺眉,覺得自己還是接受不了。
許苑心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臉:“對,必須用,如果你不用,我不會再管你的死活。”
席漠的目光變的陰沉下來,盯着她,彷彿下一秒就要生氣發火。
許苑心爲了安撫他,繼續說:“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和他絕對不會發生什麼,他都說放棄我了,我也沒喜歡過他,你其實根本就不用這麼疑神疑鬼的。這樣對你不好,我也不喜歡。”
“好,我勉強答應吧。”他終於鬆口答應。
“那你先休息,我出去了。”許苑心站了起來。
席漠看着她,他知道自己的毒不能再拖下去,只好點點頭。
許苑心見他變乖了,她也鬆了口氣。
她快速走出帳篷,之後到了泉眼那裡,找了一個特別大的貝殼,拿它盛滿水,就端回了帳篷準備給席漠清洗一下傷口。
…………
許苑心陪在席漠的身邊,兩人一直在等待冷澤揚回來。
但已經過去很久,冷澤揚還是沒有回來,而席漠傷口上的毒素已經開始在蔓延,他已經不能和她聊天,而是在痛苦的忍着疼痛。
許苑心的手被他緊緊的握着,他躺在帳篷裡,視線始終都在她的身上。
“許苑心,如果我死了,你即使想不起我,也要回去照顧小湯圓,知道嗎?”他的聲音很輕很輕,氣若游絲一般,聽得她心驚膽跳的。
許苑心搖頭,否決他的想法:“你不會死的,你那麼強悍,那麼霸道,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死掉?”
“我也覺得我不會死,我只是說如果。”他勾脣笑了起來,只是笑容太過無力,臉色和嘴脣都非常蒼白,看得她心裡一緊,隱隱作痛起來。
她突然站了起來,扳開他的手:“你在這裡先休息,我去看看他回來了沒有。”
“不許去,你必須在這裡陪着我。”席漠卻不准她離開。
許苑心整個人都嚴肅了起來,“我必須去看看他回來了沒有,你的情況不能再等下去了。”
“許苑心,不準走,你必須留下來陪我。”席漠見她態度堅決非要走,他害怕的想要拉住她,可卻只拉住她的袖子。
他咬牙忍住疼痛和眩暈的感覺,警告她:“我不准你走,如果你回來我死了我會不甘心的。”
他不想在臨死之前,見不到她。
這一次,他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了。
死亡的腳步,越來越近,他覺得自己可能沒有辦法再繼續追求她,照顧她。
想到這,席漠的心裡一陣酸澀的疼痛,早知道今天早上他就注意一點,那樣就不會被蛇咬了。
“你放心,你不會死的,我一定把他和藥帶回來救你。”許苑心扳下他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帳篷,把帳篷的拉鍊拉上。
此刻席漠渾身沒力,根本就阻止不了她。
見她沒聽自己的話,還是走了,席漠氣得大吼:“許苑心,你回來!”
“wish,你聽我說,我不會讓你死的,你在這裡等我,我一定會帶他和藥回來救你,你先好好休息。”許苑心站在帳篷門口,沉靜的說完這些話,然後就快速跑走了。
而帳篷裡面的席漠,他聽見她跑出的腳步聲後,終於不再喊她的名字,也終於安靜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已經喊不回她,自己更沒力氣起來去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