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辦法,就是努力撐着,讓自己清醒一點,等她回來。
這一次,他不再懷疑她,他相信她一定會回來救自己的,即使救不了他,她也會回來看他的。
席漠動作緩慢的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把小刀,爲了刺激自己能夠更清醒一點,他用刀快速在自己被被蛇咬的傷口旁邊割了一道口子。
這道口子帶來的疼痛,讓他更清醒了一點,沒有剛剛那樣暈眩。
…………
許苑心再次來到樹林邊緣時,看天上的陽光,時間已經是中午了。
冷澤揚應該已經進去幾個小時了,可是他爲什麼還是沒出來呢?
許苑心着急的等着,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找他。
她怕自己進去了會幫不了他,還會幫倒忙。
但此刻,席漠的傷已經等不了了,而冷澤揚爲了幫他們進去樹林這麼久都沒出來,她其實都挺擔心他們兩個人的。
她在樹林邊緣站了好幾分鐘,終後忍不住朝裡面大喊:“冷澤揚,你找到藥材了嗎?”
“冷澤揚,你需要幫忙嗎?”
“冷澤揚……”
喊完後,她安靜下來,等待裡面的迴應。
很快,裡面就傳來一道遙遠的迴應:“我已經找到藥了,你等一會,我立刻出來。”
許苑心聽到冷澤揚的迴應,終於鬆了口氣。
可是,她卻聽出他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他的聲音好像也有點虛弱的樣子。
她猛然想到了什麼,開始害怕起來,冷澤揚他,該不會也受傷了吧?他是不是也被蛇咬傷了?
如果他受傷了,那就是她的錯,是她害了他。
許苑心低頭,覺得自己渾身發冷,即使太陽的光線炙熱曬人,她還是覺得自己好冷。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災星,現在害得席漠和冷澤揚都受傷了。
“冷澤揚,你需不需要我進來接你?”想到他可能受傷了,許苑心不願意再繼續在外面等他。她朝樹林裡大喊。
冷澤揚的聲音從樹林裡面傳出來,他嚴厲的拒絕了她:“我不需要,你在外面等就好!”
許苑心聽他這麼說,就不敢輕易的進去了。
冷澤揚是在幾分鐘之後出來的。
他出來時,身上就有很多血跡,而他的肩膀上扛了一隻野豬,此刻野豬已經死了,冷澤揚的另一隻手裡,還拿了很多種綠色的藥材。
許苑心見此情況,目瞪口呆了好幾秒,然後才急忙衝上去,卻不敢靠近他,只怔愣的問道:“你採藥的同時,還殺了一頭野豬?”
“它剛好出現,我們又都沒食物了,所以就把它抓了。”冷澤揚語氣輕鬆的解釋。
許苑心伸手過去,從他手中接過藥材,還是不敢輕易靠近那頭野豬,她顫聲問:“野豬都很兇的,你有沒有受傷?剛剛採藥材的時候,遇到其他野獸沒有?”
“你在關心我?”冷澤揚目光溫柔,灼灼的看着她。
許苑心點頭:“你是我的朋友,現在又這麼幫我們,我當然關心你。”
冷澤揚聞言,眼神黯淡下去,但卻露出一抹很淺的笑容:“我沒事,這野豬之前就好像受過傷,而且是刀傷,我猜是席漠剛剛出手傷過這頭野豬,所以我才這麼容易把它制服。至於其他的野獸,我剛剛運氣好沒遇到。”
“這就好,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他已經快暈過去了。”許苑心想起剛剛席漠的樣子,她的心裡又開始擔心起來。
冷澤揚自然知道她口中所說的他是誰,他也不生氣,只是覺得心酸,不過還是回答了她:“好,我們現在就回去。”
許苑心聞言就抱着藥材走在前面。
冷澤揚跟在她的身後,然而在許苑心看不到的角落,冷澤揚的手臂上,一直不停的在流血。
那些血,不止是野豬的,還有他自己的。
剛剛爲了殺死這頭野豬,也爲了趕走樹林裡的蛇,他的手臂被野豬咬了一口,手臂上都被撕下了一塊肉。
所以爲了包紮手臂上的傷口,他給席漠收集到了解蛇毒的藥材後,也去給自己收集藥材,所以纔會這麼晚都沒回去。
但他受傷的事情,他不想告訴許苑心。
雖然她剛剛會擔心關心他,但他清楚,許苑心從以前開始,到現在,她一直都是屬於席漠的,他努力了怎麼久,始終都沒有得到她,現在也該放手了。
既然選擇放手,他也不會再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她,讓她煩惱。
愛一個人,不能得到她,就不要去打擾她。
…………
半個小時後,他們倆回到帳篷旁,冷澤揚將野豬放下,用自己的袖子把傷口綁住就從許苑心的手裡拿過藥材,對她吩咐道:“你在外面守着野豬,我進去給他處理傷口,好了我再叫你。”
許苑心點點頭,然後又叮囑他:“他脾氣不好,如果他一會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我現在就先提前給你說聲對不起,你不要介意。”
冷澤揚揚脣苦笑:“你對他真好。”
許苑心的神色一僵。
“不過你放心吧,我會盡力幫你給他處理傷口的。”但冷澤揚沒等她說什麼,就扔下一句,然後走進了帳篷。
許苑心看着他走進去的背影,突然覺得他的背影很悲涼,孤寂。
同時,她好像也覺得他身上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直到他完全進去帳篷,將拉鍊拉上之後,她才猛然發覺,冷澤揚的袖子,從剛剛就一直在流血。
她低頭看去,沙灘上,他走過的地方都有血跡。
她又回頭向剛剛他們回來的路上看去,他走過的地方,也同時有血跡。不過,回來的時候血跡比較多,但從他放下野豬開始,他走過的地方,血跡變小了,但卻沒有消失。
這說明他肯定是受傷了。
但他剛剛卻否認,什麼都不說。
許苑心的整顆心都繃了起來。
她焦急的在帳篷前走來走去的。
而這時,一道驚詫的聲音突然出現:“苑心妹妹,你們帳篷前面的那頭是什麼動物?”
許苑心停下腳步,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是程子潞。
經過這幾天的孤島生活,大家的衣服都已經不再幹淨,而且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
程子潞以前每天都必須化妝的,打扮的美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