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牆上被人掛着醫院的注意事項,唐寵寵努力的忽視掉裡頭傳來的聲音,看着那些文字心底默默的將那些內容默背下來。
“寵寵……”
“好了嗎?”唐寵寵回頭,直接將門拉開。
裡頭站着的高大身影,臉上露出煩惱的神色,指着自己插着針頭的右手:“這藥水裡放了什麼東西,手一點力氣都沒有,拉鍊也拉不開。”
唐寵寵順着對方手指着的方向,看向那所謂的拉鍊。
腦袋變得一片空白的人,茫然地指着那個拉鍊:“那你是還沒有解決嗎?”
這不是廢話!唐寵寵剛說完,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此刻那拉鍊在唐寵寵的眼中,就成了這世上最難以攀登的山峰。
而且這山峰還不是她想退出就能夠退出的,眼看着她被嚇傻了,尉遲修惡劣的提醒對方:“寵寵,我有些忍不住了。”
“忍不住了……”唐寵寵蒙逼的重複着這句話,一張臉漲的通紅,那紅暈還沒有停止的意思,順着脖子一路往下。
從衣領的細縫裡都能夠看到,那塊布料下面的肌膚都變成粉紅色。
“你……你轉過頭去……”
唐寵寵也知道,這種事情憋久了不太好,低垂着眼簾根本不敢看尉遲修,讓對方將臉轉過一邊去。
尉遲修照辦,靜靜的等着那人幫自己將拉鍊拉下面。
一高一矮的倆道身影站在狹小的空間內,唐寵寵屏住呼吸,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緩緩的將那人褲子上的拉鍊拉開來。
那只有幾公分的拉鍊被人輕輕拉開來,拉鍊開啓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空間內,顯得異常的明顯。
“好……好了。“
唐寵寵鬆開手,轉過身去,提着那吊瓶就準備出去。
“可是裡頭還有一層。”
身後的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這下好了,原本就全身都變得通紅的人,此刻耳垂紅的快要滴血。
結結巴巴的轉過頭去:“那個,那個你自己拉下來吧。”
“可是我手上沒力氣。”
說話的人,倆隻手都垂在身側,一副她不幫忙,自己就完全沒辦法的架勢。
唐寵寵磨牙,心底默默唸着“都怪你!都怪你!誰讓你沒事去酒吧喝酒的!現在報應了吧!要給人做這種事情了吧!”
心底一邊邊的責怪着自己,手伸出去,幫那人將外頭的褲子拉下來一些,裡頭的貼身衣服布料輕薄,而且隔着布料唐寵寵就發現自己手背的地方有隱隱熱意。
腦海裡猛的想到那短褲後面是什麼,唐寵寵咬着牙閉上眼睛,一把將那短褲給拉了下來。
“好,好了嗎?”
做完拉下這個動作之後,某個人閉着眼睛緊張的站在那裡等着某人的迴應。
尉遲修低頭,望着此刻跟人坦誠相見的自己,俯身在那緊張的身體都有些僵硬的脣瓣上輕啄:“好了,你出去吧。”
再留下來就是太爲難她了,尉遲修體貼的放她一馬。
唐寵寵聽說可以出去,就差跟後面有大炮要轟炸她似的,連滾
帶爬的滾了出去。
胸口位置,那顆狂跳的心臟述說着她此刻的情緒有多激動。
唐寵寵看着自己手中的吊瓶,剛纔在那樣的情況下,自己竟然都沒將這個東西給忘了。
身後隔着一扇門的位置,裡頭傳來水聲,唐寵寵紅着臉,眼神遊離的在室內飄散着。
一直到尉遲修在裡頭叫她,唐寵寵纔回過神來。
“寵寵,進來幫我將拉鍊拉上好嗎?”裡頭是尉遲修懇求的聲音。
唐寵寵仰頭望天,破斧成舟的推開門重新走了進去,再次去幫那人將拉鍊拉上。
“嘩啦……”
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頭拉開來,彭文傑大清早去藍咖啡店買了早餐過來,敲了敲門裡頭沒有迴應。
還以爲那倆個人都沒醒,結果進來後發現,距離門口不遠的洗手間位置,門沒有被人全部關上。
半掩着的門內能夠看到唐寵寵的身影,還有對面那高大的身影。
彭文傑:“…………總裁腦袋都開了殼,今天還能這樣,真………佩服!”
他沒有打擾那倆個人,輕手輕腳的將早餐放在桌子上,又跟來時一樣,靜悄悄的走了。
洗手間內,唐寵寵已經一副無所畏懼的架勢,將人衣服整理好,就扶着人直接走了出來。等到對方重新躺到病chuang上。這纔看到chuang頭櫃子上放着的東西。
“有人來過?”
那上面藍咖啡店的包裝紙是她親手設計的,唐寵寵不會認錯。
尉遲修也跟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瞧見桌子上的倆份早餐,瞭然的道:“應該是彭秘書剛纔來過。”
“彭文傑來過……”
這句話就好像晴天霹靂一樣炸開在唐寵寵的頭頂上方,想着自己剛纔那種行爲,竟然被外人給看到。
如果地上此刻能有地洞,唐寵寵一定能夠在裡頭住到終身。
早餐很香,唐寵寵吃着那早餐,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着。
伊利昨天受到她的短信,一晚上都在等她,詢問她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
唐寵寵回覆了短信給對方,讓她今天先幫忙照看一下店內,尉遲修因爲腦內的血塊再次住院,自己需要留在這裡照顧對方。
喝着咖啡的人,餘光裡瞥着那個發短信的人,口是心非的勸道:“你要是忙的話,就回去吧,我這裡不用你守着。”
唐寵寵將手機放下來,從桌子上又拿起一枚包子來,低頭狠狠的咬了一口,這纔回答對方:“你就放心吧,我今天哪都不去,少說反話。”
別以爲她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想的,不就是故意這樣說,好讓自己主動留下來。
尉遲修揚了揚嘴角,話都被人說完,他還能說什麼。
唐寵寵說到做到,真的沒有離開病房半步,只有尉遲修被醫生檢查的時候才站在門口一會。
中午的午餐也是她自己去買的,選了一些尉遲修愛吃的口味,自己又拎着袋子一路從樓梯上爬上來。
病房裡的人打開袋子,看到裡頭的午餐,眉頭皺了皺:“怎麼想起買這些了。”
唐寵寵
忙着倒水,聽到這話回到病chuang跟前:“我問過醫生了,說這些菜你可以吃。”
“不是,我是說你怎麼想起買這幾個菜。”
唐寵寵皺眉,“你不是喜歡吃湘菜嗎?我記得這幾個菜都是你喜歡吃的。”
這幾個菜,她還特地請餐廳的人少放一些辣,只要有一些辣味就可以,畢竟他腦袋上開了殼,接下來還需要養傷。
她的話,讓病chuang上坐起來的人臉上直接露出滿意的笑容出來,伸手將筷子打開來:“沒想到你還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他以爲,對方根本沒有在意過這種事情。
那幾年,倆個人生活在一起,一日三餐都是小梅跟廚房準備,唐寵寵喜歡吃什麼他倒是知道。
餐桌上也長期都是她愛吃的菜餚,卻一次都沒看到對方問過,他喜歡吃什麼。
某人聽了這話,白了他一眼:“我當然記得,只是你失憶忘記了而已。”
當初,這傢伙好歹也是自己的男神,自己暗戀的人。
別說他喜歡吃什麼,他每天在家裡的一舉一動唐寵寵都在偷偷的觀察着。
想要記下自己喜歡的人的一切,爲此她努力了那麼久,結果倆個人還是分手。
一頓飯,明明是有些辣的菜餚,可是尉遲修總覺得店家一定是將鹽跟糖放錯了,不然爲什麼他總覺得所有的菜都有一股甜味。
這次的住院,尉遲修只住了五天,頭上的傷還沒拆線他就讓人辦理了出院手續。
他剛出院就搬回了別墅,唐寵寵也跟他分開,再次回到自己的新房。
房子硬裝已經完成了大半,剩下的軟裝傢俱,讓唐寵寵又開始整個H市開着車子尋找了起來。
那些裝修工人,在她沒有出現的五天內,有伊利偶爾去監工,唐寵寵事後查看了一番工程,沒發現異常之後就讓那些工人繼續幹活。
“唐姐,你的電話。”
慕白將某人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拿起來,去給站在吧檯跟伊利說話的人。
“好,謝謝。”
唐寵寵端着咖啡回頭,瞧見自己的手機響了,順手接了過來,接通之前掃了一眼上頭的名字。
“柳巖?這是誰?”伊利湊過來,瞧見那個名字問到。
“一個朋友。”
唐寵寵說着話,手指按在接通鍵上;“你好,我是唐寵寵。”
冷珍娜站在距離咖啡店不到一百米的距離,遙望着那頭的咖啡店:“唐小姐,你現在有空嗎?上次跟你借的錢我一直想還給你,可是你最近好像很忙,也一直沒有回覆我的短信。”
“不好意思,我最近有些忙,那錢就算了吧,就當我幫朋友了。”
唐寵寵沒想到,對方會爲了幾百塊錢還特地想要還自己的錢。
不過她說的短信,自己好像真的沒有收到,某人準備一會電話掛掉之後,就再看一遍自己的短信。
“還在忙着裝修房子的事情嗎?”冷珍娜問到。
“到底是誰啊?”伊利在旁邊張着口,無聲的詢問她,那個打電話的人到底是誰。
“一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