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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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小貓的爪子擡起在眼睛上蹭了蹭伸了個懶腰就窩在沈白安的懷裡睡了過去。

“它睡着了,別抱着了,給我。”祁淵有些嫉妒這隻小貓可以窩在沈白安的懷裡。

祁淵把小貓放在裡間的榻上。

“一直沒問,你肩膀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常年經商行走各地,難免會得罪些人。這次從北境回來沒帶那麼多人,一時不備遭了暗算。本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剛纔一個不注意就把傷口撕開了。”

“仇家,報仇了嗎?”

“我這個仇家呀,沒什麼本事,但架不住背後的靠山勢大”

“我家裡在京城也是有些人脈的,要不跟我說說這仇家是誰?我看看我有沒有法子。”

“算了,平民百姓,犯不上跟官鬥,這次就當是吃個啞巴虧。”沈白安笑笑,說道。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公子,我進來了。”

“公子,葉公子好。”進來的人是清櫻,先後向兩人問了好。

“公子,剛纔下面的人傳來消息,說有個鋪子出了點事兒,要向您請示。”

“葉兄,我這兒——”

“明白,我先出去。”

“怎麼了?”沈白安看着祁淵出去問道。

“剛纔沈四傳信過來說,徐巖到了。問您是直接控制起來,還是先跟着。”

“先不要打草驚蛇,把人看住了。一定要掌握他們叛國的證據,切記不能讓人離開咱們的視線。”

“明白。”

“還有就是,山莊的僕從數量多,且都身手不凡。很不利我們探查,請您在耐心等等。”

“我有時間等你們,他也有時間等你們記住。我們只有兩天時間,找到藏鐵礦的地方。”

“至於他們運鐵礦的路線,探聽好這個莊主的書房,臥室。以及他經常去的地方,我親自去找。”

“是。”

“西境那邊其他的奸細還沒查到行蹤。”

“西徑那邊,從傳出消息就一直在查。而且也不止我們,還有端王自己也在查,可到現在爲止,只查出一個徐巖。”

“要嗎就是其他人藏的太深,要嗎西境那邊的奸細,就真的只有許巖一個。”

“一個副將,哪有這麼大權利?不可能沒有其他人配合呀。”

“西境裡邊沒有,不代表外面沒有,你說哈達的摩嚴可汗,無詔入了境內。”

“這個倒是查清楚了,下面傳來消息說。這個徐巖在逃回境內之前,去了一趟哈達族說是偷了一件至寶,摩嚴可汗是一路追過來的。”

“性命垂危的時候,還有心情偷寶物,哈達族那邊有沒有查出什麼?”

“哈達族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什麼異常。對了明日摩嚴可汗就能到揚州了。”

“還有靈鵲的身世查清楚了,的確是霍家的小孫子。至於他說的那些,是真是假還有待查證。”

“再有就是萬事通,此人倒是十分神秘,只知道是三年前出現在揚州城的,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唯一知道的,就是此人最喜歡荷香樓的荷香酒。”

“據我所知,整個江湖上只有一人有此等特徵,這人已死了有四年之久。”

“若真是這人起死回生,那真到是件天大的好事。”

“行了,你先下去吧,讓他們——”

“喵~”

沈白安聽到叫聲,起身走到裡間。“小緣緣醒啦。”

“這,主子,你哪弄的小貓啊?”

“葉舟送過來了。”

“葉公子。主子,此人絕對心術不正。”

“怎麼就心術不正了。”沈白安低頭逗弄着小貓說道。

“主子,您看您現在是以男人的身份示人,若他不知道您是女兒身。這樣對您獻殷勤,指定是個斷袖。若他知道您是個女兒身,不但不聲張,還跟您出去玩,受傷了抱您回來,還給您煲湯,現在又弄了只小貓給你玩。”

“再加上我們到哪他到哪,難免他不是那夥查鐵礦的人。”

“行了,我知道,我會小心的,你先下去吧。”

“是。”清櫻聞言也不再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另一邊。

“王爺,徐巖到了揚州。”周明說道。

“知道了,先看着。”

“莊子裡的僕從人數太多,再加上這個莊子讓他們建在林子裡。不利於我們查找,不過王爺放心我們會加快速度。”

“注意安全。”

“明白。”

“還有就是,這個莊主的書房,臥房已經查清楚了。是我們去還是您去?”

“今晚我去。”

“是,我讓人準備。”

“唉,等等,額,我今晚有別的事還是明晚吧。”

“啊,知道了。”周明有些奇怪,什麼事比這事還重要?

“行了,沒什麼事兒,你先出去吧。”

當夜幕降臨,所有的東西都掩藏在黑暗之下,所有的醜陋都在暗處進行。

夜晚讓原本景色宜人的山莊,罩上一層神秘的黑布。引人探索,深究。

沈白安的門外,傳來一陣平緩溫和的敲門聲。

“誰?”沈白安聽到聲音,起身拿起放在方枕下的匕首。

“我,不知可方便,能否進來。”祁淵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等一下。”由於揭去了臉上的幾片人皮面具,沈白安起身找了一個厚重的面紗,披了個外衣把匕首藏在袖頭裡,就走到外間給祁淵開門。

“葉兄,這麼晚了,敲我的門是有什麼要緊事?”

“沒什麼事兒,我就是想帶你看個好玩意兒。”祁淵看見沈白安帶着,面紗出來也沒問什麼輕笑着說。

“這麼晚去看?”

“這個東西只能在晚上看。”

“這揚州一到晚上就陰涼,特別是着郊外的林子裡,進去穿身厚一點的衣裳。”祁淵推這沈白安,自己跟在後面進了屋裡。

“快去啊,愣着幹什麼?”

沈白安看着人就這麼隨意的,跟在後面進了屋子,很是不明白這人怎麼臉皮這麼厚?

沈白安走進裡間,找了身厚一點的衣裳換上。

“我換好了,葉兄,到底要帶我去哪?”

“到了就知道。”祁淵上前牽起沈白安的手往外走。

“唉,你。”沈白安想用力掙開,祁淵就牽的越緊。

“乖,你不想吵醒他們吧。”

祁淵看着沈白安不再掙扎,就拽着她抱起她的腰,用輕功飛了出去。

沈白安看着他,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

祁淵帶着沈白安到了一片後山上的空地。

“你帶我來這幹什麼?”

“在這坐着,等一會兒,就等一會兒。”祁淵拽着沈白安坐在一塊兒石頭上。

“你到底要幹什麼?”大晚上的被他吵醒,又不說幹什麼?就在這坐着,沈白安現在極其的不耐煩。

“等一下,等一下,唉,唉,快看。”

沈白安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一隻又一隻的宵燭,從草叢裡飛了出來,形成一片星河。

“好看嗎?”祁淵轉頭看向沈白安,厚重的面紗遮擋了她的表情,但明顯帶笑的眼睛,顯示着她很開心。

黑暗的夜空被宵燭照亮,光影反射到沈白安的臉上。把就算平時帶着笑,也有着讓人無法忽視的冷漠,照的那般柔美,也照到了祁淵的心裡。

“就爲了讓我看這個。”沈白安清冷的目光看着祁淵,帶着審視。

“好看嗎?”祁淵問道。

“好看。”

“那就可以了,晚上冷,我帶你回去吧。”祁淵邊說邊攏了攏沈白安的外狍。

沈白安回到屋子裡,想着剛纔的一起。

第二天一早,清歌,清櫻,就過來伺候沈白安洗漱。

沈白安坐在梳妝檯前打了個噴嚏。

“主子,怎麼了,怎麼打上噴嚏了?”

“可能晚上有些着涼。”

“您晚上出去啦?”

“昨晚睡不着,在外面站了會。”

“您一定是穿薄了。”

“我一會兒去熬一壺驅寒的藥,您今兒個就別出去了。”

“知道啦!”

吃過早膳,祁淵就不請自來的出現在沈白安的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