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樑王殿。
宮殿金頂、紅門,這古色古香的格調,使人油然而生莊重之感。
那飛檐上的兩條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
“啓稟陛下,古都的百姓聯名有事要奏!”一身着紅黑相間,頭戴武冠的一男子對着殿前喊道。
“准奏!”一股雄渾有力的聲音響起。
只見一個身着黃色蛟龍袍的男子端坐在一鑾金龍椅之上,兩隻手緩緩地敲打着自己的雙膝。
“陛下!十年前世子遠離古都,駐守邊疆,十年時間,世子妃未見世子一面,這,百姓都爲世子妃感到難過,聯名到各個官府上報,懇求王上讓世子能夠回都一次!”
這名上報此事的官臣冒着冷汗,低着頭,不敢再次吭聲,就這樣靜靜的,像個雕塑。
龍椅上的樑王擡頭看了眼前人一眼,依舊敲打自己雙膝,嘴上既不說話,手上動作也不停止。
一時間,大殿之內陷入冷場狀態。
“還有其他事嗎?”這時,樑王發問了,他站起身來,將身上的龍袍舒展開來,臉色不變地問道。
“沒,沒了。”官員臉色有些發白,似乎是害怕導致的,結結巴巴地回答。
“我明白了,後天本王親自去邊疆慰勞世子!給百姓一個交代!退下吧!”樑王用着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不給他任何機會,轉身回到自己屋內。
……
樑王屋內。
“十年前,我和他在宮中深深地交談一次,我當時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我放他走了,害怕天下指責,而當時他的兵力也不雄厚,算是各退一步,他也留下了他的妻子,算是留下了他的把柄。”
樑王回憶起十年前,嘴裡吐出這些秘聞來,就像在感慨那年選擇,而後畫風突變,他又氣惱地說着:“但我沒想到他對此女子竟然一點感情都沒有,十年都沒有來過一封信,讓人可疑的是他竟然會將自己最忠心的僕人老溫留下來,就是爲了裝出他很在意她的樣子給我看嗎?我當時竟然沒看透。”
“也不一定,可能現在這副不理不睬纔是裝出來的。”一股陰冷冷的聲音在這空蕩蕩的房間出現。
“哦?的確,總之現在他名義上的妻子還在我們手中,這算是一個籌碼。”樑王也是發出那種噁心的陰冷的怪聲。
“還有,上次刺殺你爲何會失敗?”這時樑王緊緊盯着桌子,悶聲問道,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你不懂,你不明白,他是一個惡魔,他的實力必須以千軍萬馬去掩蓋,他的眼睛裡面有妖怪。”瘋癲的話語又一次說了出來。
自從三年前他刺殺世子回來就變成了這樣,其他時候都是智商在線,一問到關於那次刺殺,他就會變得瘋瘋癲癲,胡言胡語。
……
兩天後。
“起駕~”一宦官尖尖的聲音傳來。
在衆多百姓的目視之下,樑王啓程了,打着慰勞世子的名號,去打探世子軍隊實力的多少。
……
他先到了霸上和棘門,直入軍營,沒用預先通知,直到樑王進了營門,才慌慌張張地率部下趕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未曾遠迎,請陛下恕罪!”
“我來是要告訴你們,南狼營要回古都了,做好準備!”樑王仰望天空,極其認真地對他們說道。
“明白!我們當爲王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兩營的將士們連忙表忠心,這個樑王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呢。
“嗯!”不再回答,樑王又是隨便慰勞幾句,便找理由向南狼營走去。
好戲開始了。
這一次,樑王來到南狼營,守門的侍衛像是知道樑王要來一般,早早迎接,但是樑王還沒入營,已經發現氣氛大爲不同。
守衛的士兵均是持刀,張弓,開弩,就這樣對着樑王,表情嚴肅,似是要遇見敵人,一決生死的時刻來了一樣。
樑王看到這幅情形,心中十分慌亂:他,膽子已經這麼大了嗎?他會讓這些將士將自己射死嗎?不,他不敢,我來慰問他,他如何敢殺我?殺了我,又如何給這天下一個交代!
連忙傳周身的太監“告訴他們樑王駕到!”
可是,那些士兵竟然毫無動靜,既沒有連忙迎接,也沒有派人通報,甚至樑王正要驅車進入時,還有個士兵大吼一聲“站住!”
樑王一時間內,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說道:“這可是樑王的車,你們也敢攔?”
“樑王?什麼東西?在我們營中,只聽世子令,不聞樑王詔。更何況你是真是假我們都不知道!”一士兵輕蔑地笑着。
樑王只好拿出自己的符節(皇帝的令牌)交給守營門的士兵,叫他們進營去通報。
那士兵接過符節,慢跑着向帥營方向走去。
……
“他來了,現在要進來!怎麼辦?”
“讓他進,不過得按照規矩來!”
“是!”
……
那士兵不一會兒又慢跑回來,嗓門扯着道:“打開營門歡迎王上!”
樑王的車子又是往進走,纔剛剛駛入,還沒走兩步路,有衝出一衛士喝道“停住!”
樑王這時十分惱火,他心想:這傢伙是鐵了心要與我作對,想給我來個下馬威,好買賣啊!但這裡畢竟是他的地盤,我忍!想到此處,樑王謙遜地說道“又有何事?”
那衛士見到樑王這樣的轉變,也是暗暗吃驚,此人爲王也是有些計謀的,便是鏗鏘地答道“世子殿下說過軍中車子不得快駛,只得求王上拉車了!”
樑王此時臉色難看到極點,手上憤怒的暴起青筋,扶式這車前的橫木,緩緩走下車來,拉着車前行,嘴裡憤恨地回答,但儘量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去“好!在軍營,我聽世子的命令!”
“多謝王上寬容大度!”那衛士見目的達成,也不好再做過多爲難,嘴上緩緩說着,沒有帶一絲情緒,不知是嘲諷還是原意,又回到自己崗位,做着軍人的挺拔的軍姿。
樑王並未吭聲,但眼神中的殺意卻是絲毫未減,他緩緩擡起頭,又低下頭去。
現在的隱忍只是爲了以後更偉大的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