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對待這種事情還是有經驗的，並且很顧大局。
他並沒有因爲保衛科跟軋鋼廠不算一體，就把責任全部推到保衛科頭上。
而是先硬碰硬的懟了賈張氏一通，
他知道，像是對付賈張氏這種人，一開始肯定不能服軟。
要是這邊服軟，賈張氏就敢蹬鼻子上臉，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老李一番話，嚇住了棒梗，也嚇住了賈張氏。
眼看着賈張氏閉嘴，老李繼續嚇唬道:“這還是說偷東西，說不定廠裡什麼機器還搞壞了，那就是破壞集體資產，就是彎彎那邊教唆的壞人。”
這話一出，真把賈張氏嚇得癱軟在地了，連連跟老李磕頭，說她們家肯定沒有幹那種事。
這玩意，一物降一物。
整個保衛科都沒壓制住的潑婦，卻是被老李三言兩語給壓制住了。
老李這個時候並不搭理賈張氏，而是走到所裡同志面前，雙方溝通了幾句。
老李說的兩個事，一個是這個事算誤會，保衛科自己會處理，待會他會打電話給所裡交代。
另外一個是所裡怎麼知道這邊出問題的，
當得知所裡是得了電話通知，老李一個眼光掃給了保衛科今天的在場負責人。
負責人會意，卻是拉着小任交代了兩句，不外乎就是把那個打電話的人給查出來。
可以說任何年頭都是差不多，
別說棒梗他們只是小孩，只是小偷小摸，
哪怕真就偷了廠裡的保險櫃。
老衛要沒經過領導同意去打電話給所裡，
那麼保衛科最恨的也是老衛，而不是偷保險櫃的。
家醜不可外揚，基本上都差不多。
老衛眼見如此，也知道要是讓小任去查，肯定是要倒黴。
於是就拉着小任跟值班領導一頓嘀咕。
先是承認錯誤，坦白那個電話是他打的。
然後就把他打聽到的事情，對着小任跟值班領導彙報了一下。
什麼事情？
自然是辛三組織賭錢的事情，還有賈東旭可能是因爲賭錢才自殺的事情。
什麼事情只要發生了，肯定就會留下跟腳。
老衛被秦淮茹害成那樣，他恨秦淮茹，也恨辛三。
這些天，他也不是光等機會，而是在外面也查了不少事。
這種事怎麼說呢？
事情都不難打聽，但證據卻是不好找。
老衛本來是想着查查仔細，等到合適時機，把兩個仇人一下子收拾的。
卻是沒想到，今天算是老打鷹的，卻是被家雀啄瞎了眼睛。
只能把這個事拿出來，將功補過。
這種事情看誰來辦。
要是老衛他辦這個事，哪怕把真憑實據拿了出來，收拾了該收拾的，他自己也就得點獎勵。
但要是值班領導跟小任他們辦，說不定都能憑着這個事，提上一級。
所以，老衛這個“禮”給的真就不輕。
小任聽了領導的吩咐，又把老李拉到了一邊。
這讓賈張氏相當懵逼，哭嚎了一會，結果現在人家不搭理她們了。
這玩意讓她咋辦？
是哭啊？
還是不哭啊？
是留在這兒啊？
還是偷偷溜走啊？
當然，溜走是不可能的，邊上有保衛看着呢。
……
這邊，老李眼神熱切的問道:“這個事可以肯定麼？”
三人的目光一起盯上了老衛，
老衛神情忐忑的說道:“領導，這個事我打探了多少天了，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像是辛三他們那一羣人，雖然已經收手了，卻不是找不到證人。
就是我原來勢單力薄，沒法查這個事情。
我當時，也就被秦寡婦坑慘了，這纔想着…………
領導，今天的錯誤我認，我也就太氣了。
我好心好意的幫她，結果我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她竟然探望都不知道探望一下。
您幾位說說，這是人乾的事嘛？……”
老衛倒也光棍，直接把今天爲什麼打電話，又爲什麼查那些事的原因給說了一下。
在這個事上面，老衛全無隱瞞。
只是有一件事含糊了。
也就是他不把這個事報上去，並不是因爲他手裡沒證據什麼的。
而是他侄子再有一年就畢業了，馬上也要工作。
他想着把這個功勞留給他侄子，說不定年輕人，能憑這個功勞，在職場上節省個兩三年時間。
老衛在這個上面是清醒的，他知道，就憑他的底子，就算立再大的功勞，上限就在那裡。
但他侄子，卻是文化不低，家庭出身也好，搞不好衛家還能出個幹部。
如今，爲了彌補他犯下的錯誤，他也只能忍痛，先把這個功勞讓出來。
果不其然，老李，保衛領導這邊都對這個很感興趣。
老李感興趣的點在於，辛三進廠，賈東旭出事賠償，都是在老楊手裡一手辦理的。
雖然憑這個事不一定扳倒老楊那邊，但這種事運作好了，卻是能讓老楊的聲望，在上面的印象往下面掉一截。
關鍵是不用他出馬啊！
而保衛那邊自然也是想立這個功勞，
這玩意就是很簡單的事了。
抓民生的，怕地方上有匪有盜。
但抓賊的，要是地方上啥事沒有，怎麼立功受獎？
位置不同，想法也就不同。
特別像是這種事情，按照老衛所言，應該是解放前就存在的一個黑賭窩，還專門玩手段坑人家產一條龍。
這玩意，要是能挖出來，該是多大的功勞？
於此相比，老衛犯的那點小錯誤，還有棒梗那點小錯誤，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如此，老李跟保衛領導那邊一拍即合。
都約定要在這個事情上面，玩出一個小衛星出來。
所以等到秦淮茹慌里慌張，跌跌撞撞的跑到軋鋼廠保衛科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稀奇的一幕。
賈張氏癱坐在地上，看到有人經過，就“唉……唉……唉……嗚嗚嗚……”哀嚎兩句。
棒梗已經鑽在賈張氏懷裡睡着了，臉頰上還掛着淚痕。
只有小當躲得遠遠的，哭得一抽一抽的，臉上全是鼻涕眼淚，半邊臉還腫了。
保衛科除了留了老衛看守一家三口，其他人好像都忙得飛起。
秦淮茹懵逼了，這跟她想的完全不同啊！
易中海也感覺有點暈頭轉向，他在社會上這麼久，也沒見過這種情況啊！
易中海拉住老衛問道:“老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衛緊盯着秦淮茹，眼裡滿是仇恨，卻是輕飄飄的說道:“過幾天，你們就知道了。”
殺氣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