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跟郝平川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管如何都要保下楊小濤。
可就在他們準備動手的時候,身前的楊小濤再次開口,“毒氣?我可沒聽說過,有這種讓人無聲無息死亡的毒氣?”
“哈哈~~”
宗樹軍聽楊小濤這樣說,臉上露出一抹殘忍,“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
說話間,空出來的手在半空中旋轉着,然後五根手指頭一一的併攏在一起,神情恍惚。
“不過,你想知道的話,就只能去地下詢問他們了。”
“哈哈。”
“到時候,看到他們那副模樣,可不要被嚇哭了啊。”
宗樹軍笑得癲狂,更是多了一抹癲狂的病態。
楊小濤並沒有在意,而是繼續問道,“你一直都在說很快,很快就能下去,那,是不是說明,你們馬上就要行動了?”
“沒”
宗樹軍剛要說話,可心底裡下意識的皺下眉,他突然感覺場景有些不對勁。
剛纔還沒覺得,可隨着自己說了這麼多,尤其是對方在刻意的引導着,好像根本不怕死似的。
不怕死的人,他早些年見過,可也沒有這般平靜的。
還是平靜中透着說不出詭異。
宗樹軍不想再多糾纏,事到如今,按照他們事先的約定,是時候殺身成仁了。
“你問的有點多了。”
冰冷的聲音響起,宗樹軍手上的引線拉的繃直。
聽對方這樣說,楊小濤知道對方不會再多說了。
於是無奈的說着,“嗯,是有點多。”
“可惜,沒問出來更多,只好交給其他同志了。”
宗樹軍聽了直皺眉。
“你什麼意思?”
楊小濤聳聳肩,“意思就是,接下來該將你繩之於法了。”
就要往前。
這一幕嚇得王浩一個激靈,你咋還往前走啊。
郝平川兩人早就計劃好了,可還沒動手就被楊小濤這一幕嚇了一跳。
沒多想,郝平川看了立馬跟小波動手,兩人準備將楊小濤加起來扔到車外。
可剛握着楊小濤的胳膊,就被楊小濤反過來按住。
兩人臉色一僵,都是不明白爲啥會這樣。
郝平川還在焦急的喊着,“快走,將消息告訴朝陽。”
“楊總,別意氣用事.”
兩人喊着,可就是搬不動楊小濤的身體。
“行了行了,鬧啥鬧。”
楊小濤卻是沒事人似的,雙臂輕輕用力,就將兩人推到一旁。
而此時,宗樹軍也被幾人的表演搞糊塗了,這是要幹啥?
楊小濤卻是看着他,然後若無其事的說着,“你們就沒想過,這炸藥是假的嗎?”
“假的?”
郝平川一副錯愕模樣,小波瞪大眼睛,腦袋裡卻是想着楊小濤爲啥要這樣說。
“對啊,要不然他在這囉嗦這麼長時間啊。”
“這明顯是來嚇唬咱們的。”
“我看他根本就是怕死。”
楊小濤回頭對三人說着,“你們不知道嗎?電影裡面那些幫着炸藥包玩什麼單刀赴會的,其實就是想活着。”
“什麼炸藥炸彈的,都是假的,嚇唬人的。”
楊小濤篤定的說着,對面的宗樹軍都被氣笑了。
“哈哈哈,假的?你竟然懷疑我?”
“哈哈,好,有種。你有種,這時候還敢懷疑。”
隨即宗樹軍臉上閃過一抹瘋狂,“那就試試真假吧!”
下一刻直接拉掉引線。
“臥倒~~~”
“小~”
郝平川跟小波往楊小濤身上撲過去,剛說完就被楊小濤推開趴在椅子上,王浩還想衝到身前擋着,也被楊小濤嘩啦到一旁。
就這樣,楊小濤直面宗樹軍。
就在三人或趴在地上,或坐在椅子上的時候,身前宗樹軍拉掉引線的時候,就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在他看來,對方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這種爆炸下,這車廂裡絕對沒有人能夠逃脫。
“砰~~”
可下一秒,一道響聲出現。
接着小腹處傳來一陣刺痛。
‘這就是死亡前的疼痛嗎?也不咋地啊。’
宗樹軍還在閉着眼,並沒有發現身前的異常。
可楊小濤幾人都看得清楚。
他們看到引線連接處呲溜一聲,然後跟個鞭炮似的響了下,隨後就冒出一陣白煙,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整個車廂裡靜悄悄的,大家都將目光投到站在走廊的中年人身上。
準確的說是他身上的炸彈。
等了三五秒鐘。
宗樹軍覺得不對勁,因爲肚子上的疼痛還在持續。
而死人是不會有疼痛的。
就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人影猛地向他撞來。
砰!
就在衆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楊小濤如同利劍一般直接衝到宗樹軍身前,一個鐵山靠直接將人撞飛。
疼痛,比剛纔還要疼一百倍的劇痛登時傳遍全身,感覺身體在這一刻沒有了主導權,騰空而起,身體再次落下的時候,人已經撞碎了扇門,落在隔壁車廂裡。
“靠,真是假的!”
郝平川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快步往前跑着。
小波也緊隨着跟上去。
王浩再次護在楊小濤身前,心驚膽戰的說道,“還真是假的,這狗日的嚇死老子了。”
隨即又想到什麼,“楊,楊總,你怎麼知道,這人有問題?還知道這火藥是假的?”
楊小濤拍拍手,將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塵拍了拍,然後拿出煙來,兩人一人一支點上,吧唧吧唧的抽着,這才說着。
“這車廂的人,我在進來的時候就將所有人都記住了。”
“這人跟在後面進來,卻沒有跟着一起走,還找個地方坐下。”
“不僅如此,還在別人唱歌喊口號的時候,閉嘴不喊,這要是沒問題纔怪呢。”
“最重要的是,這傢伙看我們的眼神裡面有殺氣。”
楊小濤解釋着,王浩感覺自己又學到了一招,以後再出來執行任務一定要仔細觀察留意周圍情況。
“至於炸彈吧。”
“這個吧,得從多方面入手,像什麼微表情了,什麼心理學了.”
楊小濤開始閒扯起來,順便舒緩着急速跳動的心臟。
別看楊小濤神情淡然,心裡卻是緊張的不行。
要知道那可是炸彈啊。
而且對方那種視死如歸,毫不遲疑的做派,讓他想起曾經在軋鋼廠門口的一幕。
那時候,有個叫郝仁的。
悲痛的記憶涌上心頭,才讓他含恨一擊,也讓對方飛出去七八米遠。
至於王浩純粹是嚇的。
他不清楚楊小濤讓小薇的動作,只以爲是楊小濤看透了箇中的本質。
而就在這時候,一陣腳步聲噔噔的跑上車,然後衝着這邊跑過來。
“人呢?沒事吧!”
人未到,聲音已經傳來。
而這熟悉的聲音,不是鄭朝陽是誰?
離開車站後,鄭朝陽就讓人開車在後面追趕。
好在火車跑的不快,又發生了這檔子事,便停在半路上,給了他們追上來的機會。
老遠看到火車停下,鄭朝陽就感覺事情不對勁。
看到車上跑下來一羣人,找人上前一問,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對方竟然帶着炸彈上了火車,簡直沒有人性啊。
事情大條了,要是出現傷亡,或者楊小濤出了事,他都沒法跟上面交代啊。
於是分開人羣,奮力衝到車上。
可眼前的一幕讓他傻了眼。
這是啥情況?
楊小濤跟王浩悠閒地吸着煙,還在聊着天。
這是遭到襲擊的樣子?
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老鄭,哈哈!”
“這次老子可是要立功了啊。”
身後突然傳來郝平川得意的聲音,回頭就看到郝平川拿着一捆炸彈過來,在他身後兩名保衛夾着耷拉着腦袋的中年人。
仔細看去,中年人身上沒有明顯傷痕,但就是站不起來,手腳不能動,彷彿沒有骨頭似的。
只是在看到鄭朝陽的時候,擡起頭來,目光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這點不僅鄭朝陽感覺到了,就是楊小濤也有所發覺。
“這是,解決了?”
鄭朝陽一看這場景,登時就明白自己是白擔心了。
“那當然了,這點小場面,有我郝平川在,那不是手到擒來嘛。”
郝平川笑呵呵的說着,渾然沒有一點要臉的覺悟。
“鄭隊長,有件事要告訴你。”
小波沒有給鄭朝陽反應的時間,連忙將剛纔套出來的話說出來。
鄭朝陽只覺得呼吸急促,沒想到對方還有五個人,就在各個列車上。
而且對方還準備對造船廠下手,還是用毒氣來攻擊,簡直喪心病狂。
除此之外,他還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看向這個叫宗樹軍的傢伙,目光透着殺氣。
對方毫不猶豫的拉響,這就表明對方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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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硬分子。
這是鄭朝陽對宗樹軍的標籤。
“哎哎,看看,哈哈,看看。”
這時郝平川拿着一管過來,順手將裡面的倒出來,“看看,這都進水了,怪不得不響呢。”
“孃的,嚇死老子了。”
說着,看向宗樹軍,“你丫的用這個來嚇唬人,我看是你腦子進水了吧。”
王浩聽了在一旁也笑起來,“沒聽說他們是從水裡冒出來的嘛,搞不好就是腦袋進水了。”
“嗯,還真可能,人都不正常了。”
兩人一唱一和的說着,讓對面的宗樹軍面色鐵青。
盯着郝平川手上的炸藥,滴落在地上的水漬十分明顯。
“不可能,不可能。”
“我檢查過的,怎麼可能有水?”
“這可是聯盟給的,怎麼可.”
話說到一半,立馬意識到說錯了。
現在可不是剛纔。
剛纔那是抱着必死之心,沒有顧慮後什麼都能說。
現在呢,自己落在他們手裡,有些事就得咽在肚子裡。
可想到剛纔將大部分都說出來,心裡就亂的很。
目光看着楊小濤,牙齒咬得嘎吱響。
這個混蛋,難倒是早就知道炸藥炸不響?
這才套他的話啊。
這混蛋,怎麼看出來的?
不對,是自己怎麼就上當了呢?
痛苦的閉上眼睛。
兄弟們,不是兄弟我叛變,實在是,對方太狡猾啊。
“看來,你們也是被人坑了啊。”
“哈哈…”
楊小濤調侃的聲音再次傳來,讓宗樹軍又氣又急。
算了,不能搭理這傢伙。
太精了,稍加不注意就會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