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很好嘛,該怎麼說就怎麼說,都講出來大家也就瞭解了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要不然我還以爲咱們評審委員會都成一言堂了。”大領導說着話帶着點開玩笑的意思。
張主任可不幹了:“部長,您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啊,這帽子我可不敢戴,我這小細脖子哪兒戴的住這麼大的帽子,非得給我壓斷了。”
張主任的話讓大家都笑了起來。
大領導慈祥的臉上也帶着笑意,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張主任,我不說話了,你們繼續下一步吧。”
大領導發話了,張主任看了看諸位委員,開口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李楚同志免考,那麼就進行第二步,大家想問什麼就開始提問吧,當然了,原則上私事是不能過問的。”
張主任說完之後,現場安靜了一會纔有一個委員說道:“其實剛纔吃飯的時候,我們幾個就已經商量過該問李楚同志什麼了。”
這位委員看了一眼李楚:“李楚同志,鑑於你現在正在做的那個腎臟病的研究,我們就想知道,你對於中醫西醫究竟是個什麼認知。”
聽完他的提問,李楚皺着眉頭想了一會,才笑着說道:“可能我的話又要得罪不少人。”
這時大領導又開口說道:“李楚同志,沒有必要擔心會得罪人,你們醫生畢竟是靠技術吃飯的,只要你的技術到了,別人再對你不滿,可是該認可你的時候他同樣會認可你。”
說着指了指前邊發言的那位老中醫:“就像陳大夫,他雖然也對你某些事情不滿,可是該讓你免考通過,不也是投了贊成票麼。放心大膽的說吧。”
等大領導說完之後,李楚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說道:“我是一名中醫大夫,而且還是有傳承的那種,但是我現在一直在努力自學西醫,目前算是有了一點點的成績。”
他這話讓幾名西醫的評審委員苦笑了一下,好傢伙,你這如果也是隻取得了一點點成績,那他們這些專業的西醫就不要活了。
李楚沒有理會他們繼續說道:“在我這裡其實並沒有中醫還是西醫之分,我始終認爲只要是能幫助到患者,能治好病,那就是好的。”
話音剛落,衆位委員不分中醫西醫都爲他鼓起掌來。
醫者仁心,不是說說的,這些中醫大夫也好,西醫大夫也好,即便有偏見,也都是爲了掙一個醫術的高低,而醫術的高低在哪裡能體現出來,不就是治病救人麼。
李楚站起來對着衆人鞠了一躬。
張主任也站起來雙手向下壓了一下,等安靜下來後又問道:“好了諸位同志,你們還有什麼想問的沒有?”
待大家都搖頭示意後,張主任又看向大領導那邊。
大領導擺擺手說道:“行了不用看我,今天是你們評審委員會的事,我剛纔說話其實都已經是越權了。”
“部長,我們評審委員會也是在部裡的領導下才能開展工作的。”
說完之後張主任又看了看大家,見確實都沒有什麼事了,就對李楚說道:“李楚同志,那今天就到這裡了,你先回去等通知。”
“好,領導那你們先忙,我先過去了。”
“小楚,車應該在下面,你讓小蘭把你先送回去再過來接我。”林三壽走到李楚身邊叮囑道。
他們評審委員會的委員現在還不能走,需要把今天四位候選人的表現都羅列出來,確定加入委員會的成員。
其實大家都知道最終的結果是什麼,但是該走的程序還是需要走完。
李楚走到辦公樓下,找到了總院派過來接林師叔的車。
開車的戰士是之前接過他的蘭明輝。
說清楚情況後,蘭明輝就先把他送回去了。
到衚衕口下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這還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晚上回來這麼晚的。
剛走到家門口,就聽到裡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跟着就聽到狗爪子不停的撓門,還有小聲的汪汪叫聲。
裡邊的兩隻小狗肯定已經聽出來是男主人回來了,要不然早就大聲汪汪起來,小黑也會跑出來的。
李楚站到門口都不用敲門,沒有一分鐘院裡的燈就被打開了,燈光從門縫透出來,丁秋楠邊往門口走邊問到。
“誰啊?”
“是我,開門秋楠,我回來了。”
緊跟着門被打開,剛打開一個縫,兩隻小狗就從門裡擠了出來。
前爪扒拉着他的腿,小尾巴搖的跟螺旋槳似的。
丁秋楠站在門裡含笑看着自己的丈夫,伸手接過他身上的挎包,問道:“今天怎麼了回來的這麼晚?”
李楚走進院裡回身把門插好,摟住媳婦的肩膀往屋裡走去。
邊走邊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媳婦說了一遍。
“這麼說,你如果加入評審委員會了,以後所有醫生想升到高級技術等級,都是你來考覈了?”
“嗯,差不多可以這樣理解吧。”
“那你以後得權利不是很大啊!”走到屋門口,丁秋楠站定身子睜大眼睛看着自己丈夫,眼睛流露出崇拜的光芒。
“哈哈”聽了媳婦的話,李楚笑了起來,把媳婦的身子扳過去,然後雙手推着她的後背往屋裡走。
“沒有多大的權利,每次考覈又不是我一個人,大家都要商量着來,如果意見不一致就要投票,少數服從多數。”
“啊,這樣啊,那這有什麼意思?”
李楚的頭上冒出幾根黑線,這事情是用有意思沒意思來確定的嗎?
丁秋楠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進到屋裡把包掛到衣架上,然後又從鞋架上拿出拖鞋放到丈夫的腳邊。
等換完鞋,又把換下來的鞋放到鞋架上,然後幫他把外套脫下來掛到衣架上。
“還吃什麼不,我給你下點掛麪?”
李楚舒舒服服的坐在自家客廳的沙發上:“不吃了,下午是在部裡食堂吃的。”
“哎呀,還是家裡舒服,在部裡坐了一下午,把我能難受死。”
丁秋楠笑着給丈夫倒了一杯水,遞到他的手上。
“兩個孩子那會兒睡覺的時候,一個勁的叫爸爸,拍着他們哄了半天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