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你咋在這兒呢？”
“應該是我問你纔對吧，這塊跟你們廠可是相反的方向，你蹲那兒幹嘛？”
“別提了”何雨柱把手上的菸屁股，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後扔掉。
“秦姐她兒子棒梗，那陣兒下鄉插隊回不來，她想盡辦法，好不容易從居委會給弄了個掃大街的工作，讓棒梗算是能回來了，結果這孩子回來幹了兩天嫌丟人，說啥都不願意幹，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兩天都沒回家，我幫着出來找找。”
李楚笑了一下，可以，這很棒梗。
“柱子，你跟秦淮茹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聽到李楚這樣問，何雨柱先是沉默了一下，緊跟着露出滿臉的苦澀：“唉，我答應給她婆婆每個月五塊錢養老錢，賈大媽現在是同意了，可棒梗不同意，我現在也沒辦法啊。”
“柱子，你都四十出頭了，你有沒有考慮過以後怎麼辦？”
何雨柱緩緩的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有說，可能他也十分迷茫吧，也可能他對現在日子，已經成一種習慣。
李楚看着這個跟自己實際年齡相仿，面相卻老許多的男人，心裡也是感慨萬千，當年這傢伙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如今卻變成了這副模樣。
“對了，李楚，有時間你回大院這邊看看，自從地震過後你回來看了一次，就再也沒回來過，現在院子裡已經被蓋的沒樣子了，尤其是你們前院。”
“蓋的沒樣子了？誰蓋什麼？”李楚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那陣兒地震的時候，三大爺不是被他兒子女兒坑了一把麼。”
“嗯”李楚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不是說回來把地震棚給拆了麼。”
“地震過去之後，三大爺就找人在他房子外邊，又加蓋了兩間房，其他鄰居有樣學樣的都開始蓋房了，現在除了我們中院，前院和後院都快蓋滿了，就留下了一條能過人的路，推着自行車過去都難。”
“不……不是吧，居委會都不管的？”這件事兒李楚還真的不知道，也沒聽許大茂兩口子說過。
“居委會倒是來說過，可是蓋的人太多了，不只是咱們院子，別的院兒也有人蓋，他們也管不過來，所以就睜隻眼閉隻眼的。”
說到這兒，李楚有點印象了，好像後來國家統一辦理產權證的時候，把他們自己加蓋的這些房子，並沒有算進去。
等到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有的大雜院拆遷的時候，人家賠付是按照產權登記上來的，這件事兒還沸沸揚揚的鬧了一陣兒。
不過他們住的這一片並沒有被拆遷，後來還劃爲保護區了。
算了，他也懶的管，居委會都管不明白，他回去了頂屁用。
想到這裡，他敷衍的說道：“行，回頭有時間了我回去看看吧。”
“李楚，我想麻煩你件事兒。”何雨柱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都是黑裡透着紅。
“什麼事兒，你說來我看看。”
“伱現在本事大，能不能給棒梗重新安排一個工作？掃大街他死活不願意幹，二十多歲的大小夥了，總不能天天浪的不着家吧，想說個對象都難，再一個天天在外面跑，萬一跟着誰學壞了也不是個事兒。”
嘁，還跟着別人學壞，他別把人家帶壞就行。
“我說柱子，怎麼着，棒梗是你兒子？你這麼上心的。”
這話說的何雨柱的臉更紅了，嘴張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唉，我也是看秦姐天天爲她這個兒子發愁，想幫幫她而已。”
“柱子，我明白你是好心，可是你這份好心也要別人領情才行啊。”
何雨柱畢竟年齡也大了，不像前些年，如果誰敢教育他，他絕對能懟回去。
“李楚，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現在已經不考慮那麼多了，就是想幫幫秦姐而已。”
對於何雨柱這種聖母般的好心，李楚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現在的路也是他自己選擇的，至於說他們何家無後，到他這裡斷了根，那也他自己作出來的。
“想幫棒梗那小子找工作，我也沒有什麼路子，你也知道我現在就是一當兵的。”
李楚的話，讓何雨柱忍不住在心裡吐槽起來。
你只是一個當兵的就奇了怪了，有幾個當兵的能隨隨便便有汽車坐。
不過他也就是在心裡想想，人家願意幫忙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又不是自己的孩子，誰也說不了什麼。
“算了，我們回頭再另想想辦法吧。”
“柱子，你準備去哪？要不要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再去找找棒梗。”
“行，那改天有時間再聊，我先走了。”
坐在車上，汽車緩緩啓動，李楚又回頭透過車窗，看了一眼還站在路邊發呆的何雨柱，無語的搖了搖頭。
大好青年，被一個拖家帶口的寡婦毀了一輩子。
雖然最後好像是生活在一起了，可是那算什麼，找老伴嗎？
不過別人不管再說什麼，也抵不住當事人的一句我樂意。
汽車回到總院，剛進大門就被迎面開來的車子堵住了。
“李副院長，是劉院長的車。”
田軍一看對面的車，扭頭說到。
李楚還沒說什麼呢，就看到對面的車門打開，劉院長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急忙也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小李，上車，坐你的車。”劉院長看見他就擺了擺手。
什麼情況，又有什麼事了？李楚滿臉懵逼的又坐到車上，劉院長緊跟着也坐了上來。
“小田，去衛生口。”
剛上車劉院長就對田軍說到，說完扭頭看着李楚：“部裡剛通知要開個會，是關於評審制度改革的。”
這下李楚更懵了：“不是，院長，我已經把那邊的工作辭了啊。”
“我知道，是部長親自點名要你出席會議的。”
“呃……”
好吧，被領導點名要求參加，這還能說什麼，乖乖聽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