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以及玩耍，就是年節這幾天的主題。
等到年節的氣氛澹去後，林小雅跟棒梗也要離開了。
看着胖了一小圈的小妹林小雅，林家國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你也是熟門熟路了，哥就不多叮囑。”
“家裡面你不用擔心，有哥跟你嫂子照顧着呢。”
“嗯！”，林小雅點頭表示明白，背上包，跟老哥道別後進了車站。
秦淮茹也送別了棒梗，同林家國一起返回四合院。
“家國，怎麼不讓小雅接佟姨的班呢，這樣一來她就不用再下鄉了。”
秦淮茹問了起來，她是想棒梗有接班留在城裡的想法，可惜辦不到。
她要是讓棒梗接了她的班，那麼以後怎麼顧着小當跟瑰花呢。
“跟着政策走吧。”，林家國沒有多說，秦淮茹微微搖了搖頭，要是她有條件安排棒梗，肯定讓他留在城裡。
兩人坐了公交車返回，來到站點這邊下車後，林家國先去供銷社買菸，秦淮茹則是先回四合院。
回到四合院，林家國跟佟姨說了送走小妹林小雅的事兒，佟麗嘆息一聲道:“這丫頭，還說讓我去送怕流淚讓人笑話，這一去得年末才能回來了。”
“她不是怕你擔憂嗎。”，林家國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佟姨，那丫頭挺有主見的。”
安慰了佟姨幾句後，看着她好受了些，林家國纔去督促幾個小子做作業，這寒假快要結束了，幾個小子的寒假作業還沒完成呢。
……
新年開工，靜謐了一段時間的軋鋼廠彷彿又“活過來了”。
食堂裡，林家國一幫人仔細打掃着衛生，裡裡外外都要收拾乾淨。
三個徒弟已經各盡其事，這是林家國對三個徒弟的鍛鍊，一個廚師長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看着三個徒弟忙碌起來，林家國微微一笑，這三個徒弟廚藝還沒到出師的時候，不過也差不多了。
不過想想他們的年紀，林家國也不想讓他們太快出師，雖然這一點上壓制了他們，可這三個徒弟在軋鋼廠廚師等級考覈林家國卻是鼓勵的。
工資高一點，對三個小子都是一份力量，林家國可是知道這三個小子都資助着他們當初所在的孤兒院的。
今天食堂沒有開火的意思，工人們也知道。
下午，廣播通報集合，大家都彙集一起等着廠領導新年開工第一天的動員大會。
在廠領導吳成軍等人的帶領下，軋鋼廠的工人們向心力挺強的，畢竟軋鋼廠的穩定與擴大，大家都感覺到安穩與自豪。
在鼓掌聲與叫好聲中，動員大會順利結束，大家都今天都提前下班。
“爸，廠長剛剛的話沒水分吧，你們又攻克了一些技術性的難關？”
路上，林家國問起老爸林大福來，動員大會上，廠長吳成軍可是意氣風發的，聽着他的發言就覺得提氣。
“當然了。”，林大福笑了笑道:“大家都挺努力的，去年軋鋼廠的收益又有增長，所以下撥的研究經費又增加。”
說着，林大福抽了一口煙，神色有些複雜道:“今年軋鋼廠估計要進行一番技術設備更新的，一些人要被淘汰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林家國聽着這話都驚了，有些目瞪口呆道:“爸，有這麼玄乎？”
“屁的玄乎。”，林大福白了自家這兒子一眼，不是幹同一行的，還真是想法不一樣。
“技術的突破，帶來的就是設備的改進。”，林大福給兒子科普着道:“以前如果需要十個人乾的活，在設備改進後，就只需要五個人了。”
“雖然人會減少，可不管生產出來的產品質量以及數量都會增加，這就是技術的力量。”
“也就是說，會有一批人將要無所事事了。”，林家國出聲。
林大福點頭，嘆息一聲道:“技術與設備改進是必須的，不可能有着好東西卻不用。”
“接下來就看廠長他們怎麼安排了，若是安排不好，估計又是一團亂麻。”
林家國微微點頭，不幹活可以領工資，誰不想啊。
處理不好就是人心浮動，反而會讓軋鋼廠陷入動盪之中。
父子兩人沒怎麼去頭疼這個問題，因爲這個問題不是他們能夠解決的。
一邊走一邊說着，父子兩人回家的時候，廠長吳成軍也來到了領導這邊。
“小吳，你真決定了？”，辦公室裡，領導神色認真問了起來。
其實軋鋼廠技術又突破的時候，領導們已經得到彙報了，有的領導希望軋鋼廠擴大生產，好讓技術與設備改進後，部分工人不會無所事事。
可這種處理辦法讓一些領導反對，這一次如此處理，那麼下一次軋鋼廠的技術再有突破呢，難道也要這般處理？
無序的擴大最後只能帶來更多的問題。
兩方人各言己見的時候，作爲軋鋼廠的廠長吳成軍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給軋鋼廠增加一些配套廠，好讓軋鋼廠通過生產其他產品來帶動因爲技術突破後的第一次轉型。
不得不說，吳成軍的想法足夠大膽，胃口也很大。
真要按照吳成軍的想法來，結果就是要麼軋鋼廠經過蛻變後完成第一次轉型，要麼就是增加了一些配套廠後，軋鋼廠本身咽不下去，然後被拖死。
領導們這個時候還沒有作出決定，不過吳成軍的想法卻很堅決。
“領導，我有七成把握可以完成這一次轉型。”，吳成軍說得擲地有聲，他是個有野望的人，別看軋鋼廠一次次擴大在一些人眼中已然是大廠中的大廠。
可在吳成軍看來，軋鋼廠的初步技術積累已經足夠了，不能被拖住腳步。
這就像是作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要是讓軋鋼廠在原地轉圈幾年，士氣就散了不說，後續的工作更難做。
吳成軍是有一些渠道知道國外一些強國的大廠大概是什麼樣的，而他要做的，就是結合自身軋鋼廠的實際情況，來完成這一次的轉型。
看着自信的吳成軍，領導也笑了起來，衝勁十足就好，他還擔心吳成軍居功自滿，懈怠下來。
“好，這一次我依然支持你。”，領導也給出了確定的回答。
“領導，謝謝您的支持。”，吳成軍高興起來。
“你先別高興。”，領導拿出煙，又將給吳成軍一根，兩人點燃後，抽了一口煙的領導看着吳成軍道:“我這邊支持你，那麼其他領導在給你們配備配套的廠的時候，肯定要給你們安排一些任務的。”
“你也知道，一些廠工資全靠撥款發放了，效益基本沒有多少。”
吳成軍聽着這話就嘴角一抽，這是要幫着揹包袱啊。
他當然知道不少廠的問題很多，一想到要幫着揹包袱，他就感覺牙疼。
見他這答應，領導笑了起來，語氣悠悠道:“怎麼，嚇到你了？”
“領導，我這不是爲難嗎，本來只有七成把握，要是再背上一些包袱，更難了。”
吳成軍叫苦起來，領導聞言卻微微一嘆，很快神色變得認真道:“你要做事，就得不要有人拖後腿，那些廠什麼情況你心裡應該有數。”
“這也算一種交換吧，你應該懂的。”
吳成軍當然懂了，這世上那有隻佔便宜不吃虧的道理，想要得到支持，就得幫着處理“麻煩”。
沉默了一會兒後，吳成軍才神色認真道:“領導，揹包袱我認了，不過我要是清理一批人，他們也必須支持。”
“那是當然。”，領導點頭，意味深長道:“這一點你放心，只要你點頭說可以接手，估計都不用你出手清理，都會被調走的。”
“好，我同意了！”，吳成軍做出了決斷，若是沒有魄力，他也不會提出轉型的計劃來。
……
軋鋼廠已經開工一個星期了，大部分工人們沒覺得有多大變化，可林家國卻感覺到了變化。
這一個星期，來軋鋼廠視察的領導可不少，他林家國天天都在做菜招待來軋鋼廠視察的人，有時候他忙不過來，南易那邊頂上。
這般頻繁的視察，讓林家國猜測接下來肯定會有大動作。
其實不光領導來軋鋼廠視察，軋鋼廠的副廠長劉峰他們，這一個星期也天天往外跑。
這天，中午，林家國正跟南易抽着煙聊着，廠長秘書走過來找到兩人。
“林師傅，南師傅，今天你們兩個都要忙一下了。”
“下午三點，南師傅您跟我走，林師傅您這邊負責軋鋼廠這邊。”
兩人點頭表示明白，沒有多問，等廠長秘書離開後，南易先去安排食堂的工作了。
……
傍晚，林家國騎着自行車來到衚衕口，恰好南易也正回來。
“你被帶到什麼地方做菜去了？”，林家國好奇問了起來，南易笑道:“去了一個領導家，好傢伙，我們軋鋼廠是不是又要有大動作了。”
“我做菜的時候，聽到領導們談論的都是軋鋼廠。”
“看來是要有大動作了。”，林家國笑道:“今兒個我做菜就做了三桌，擺桌的時候，那些領導才從會議室出來，吃飯的時候還在爭論着什麼呢。”
兩人推着自行車，邊走邊聊，回到四合院後，都感覺有些累先去洗漱了。
時間又過去半個月，來軋鋼廠視察的領導終於慢慢少了，軋鋼廠的領導也不往外跑了。
這天，一幫領導又來了，然後軋鋼廠的領導們都彙集在會議室裡。
兩個小時後，會議結束，領導們離開。
第二天，軋鋼廠的工人們被各自的主任彙集起來，廠長吳成軍要通過廣播發表講話。
大家安靜聽着，待廣播裡傳來廠長吳成軍說軋鋼廠又要增加配套廠然後擴大的時候，大家都紛紛鼓掌起來。
又是一番動員後，廣播講話才結束。
工人們都興致勃勃議論起來，而此時，一個辦公室裡，李副廠長一幫人也神色複雜聽完了廠長吳成軍的廣播講話。
“領導，我們有沒有機會？”，一人忍不住問了起來，軋鋼廠的大動作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其他人也紛紛看着李副廠長，要說有機會誰不想跟着往上一層呢。
低調歸低調，有機會還是要抓住的。
“你們別想了！”，李副廠長搖了搖頭，苦笑道:“吳成軍早就防着了，他現在手裡可是有“尚方寶劍”的，你們要是上串下跳，他不介意讓你們滾蛋幾個。”
大家一聽這話，頓時臉色一變，不敢再說什麼機會了。
“行了，別想着什麼機會了。”，李副廠長搖了搖頭，神色複雜道:“這一次我都不得不佩服吳成軍的魄力。”
“如果讓他搞成了，以後就是有人想要動他，也得多有考量了。”
“如果最後是爛攤子收場，那麼他的路也絕了。”
在坐的都沉默了，唯有被吳成軍摁着的人才知道那個傢伙的手段。
“都回去吧，記住，不要作出拖後腿的手段來，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們。”
李副廠長叮囑起來，他怕有人不甘心從而搞小動作。
人家吳成軍這個時候正“往前衝”，要是發現內部有人拖後腿，肯定是雷霆手段。
衆人紛紛點頭表示明白，出了辦公室後，一人看着大家，一臉落寞道:“我們這主任的名號，就光剩下名號了。”
其他人聞言也感同身受，他們的權利就被遏制在一定的範圍，軋鋼廠擴大了，他們這邊還是一成不變，可以說，他們屁股下的職位，越發沒有分量了。
“走吧，誰讓我們在軋鋼廠呢。”，一人嘆息一聲說着，其他人嘴角一抽，是啊，誰讓他們在軋鋼廠呢，一個有着強勢手段的廠長面前，他們蹦躂不起來。
……
軋鋼廠又開始了新的一輪職位調動，有人被調到從屬於軋鋼廠配套廠的廠子裡，當然了，他們都是升官的。
也有人調過來，然後被軋鋼廠本部給稀釋後融入這個環境中。
這般一出一進，廠長吳成軍他們初步掌控了這些配套廠。
完成了初步掌控後，他們又開始了資源整合，要發揮軋鋼廠本身技術突破帶來的優勢，從而設計生產出新的適用產品。
與此同時，吳成軍更是更一些大廠達成資源互補的共同發展。
對於很多工作，林家國他們是接觸不到的，做好本職工作就是他們的貢獻。
下了班，林家國被南易纏住不放，非得要讓林家國給他讓出一個徒弟來他負責的食堂。
“家國，我都叫你哥了，你不能看着我天天的累得不行吧。”，南易覺得自己肝疼，這軋鋼廠有大動作，調職的可不少。
而他的徒弟馬華，就被調走了，去了一個從屬的配套廠負責一個食堂。
這是自家徒弟的機會，南易當然不會阻止，可馬華一走，他就發現不少事他得親自上陣了。
身體累，心更累！
一想到林家國三個徒弟都快出師了，南易就忍不住動心思。
真要讓林家國開口給他一個，那肯定會輕鬆很多。
“南哥，人我可以給你，不過我們得有個合適的方式。”，林家國笑嘻嘻談起條件來，其實這一次徐主任不是沒有問他有沒有讓三個徒弟出師的想法。
再思考了後，林家國又問了三個徒弟的意思，三個徒弟拒絕了。
三個徒弟拒絕，也正合林家國的想法，這三個小子年紀還小，這個時候是最容易膨脹的時候，放他們出去，林家國擔心他們心態不穩，變得驕傲自滿起來。
最近兩年，還是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好，等到他們心態更穩些，到時候放他們出去闖蕩也安心。
三個小子也沒有這個時候離開師傅林家國的想法，都想跟着師傅林家國再多學點東西，沒看到大師兄徐大虎跟二師兄胡奎時不時的都要跑來請教師傅一些疑惑嗎。
反正他們這個時候離開去其他地方工資又增加不了多少，留在師傅身邊多學幾年也是好的。
當初大師兄跟二師兄離開的時候是很快闖出了名堂的，他們當然得有樣學樣，等本事學足了些，到時候一鳴驚人多爽。
林家國對三個徒弟的想法也是支持的，現在南易有想法，林家國覺得可以放一個給南易。
都是在軋鋼廠這邊，一來可以督促着，二來將人給南易，也跟着多學一點經驗就好了。
此時，南易聽到林家國同意，頓時眼睛一亮，隨後問道:“你說吧，什麼條件？”
“就是讓我請你十頓都行，我明天就要人。”
一聽這話，林家國嘿嘿一笑道:“放心，不用你請客。”
南易這個時候懷疑自己幻聽了，什麼時候林家國居然如此大方了？
“家國，你小子打的什麼主意？”，南易可是知道林家國的性子的，這傢伙有竹槓不敲就不是他林家國了。
“沒什麼主意，人我可以給你，每一個月輪換一個，你放心用。”，林家國一攤手，表示自己很大方。
南易此時卻滿頭黑線，嘴角抽搐道:“好你個精打細算的林家國，我服了。”
一個月輪換一個，也就是說，他南易得幫着培養那三個小子掌管一個食堂後廚的能力。
他南易要人過來是想要輕鬆一點的，你要是不提點那三個小子，他南易會輕鬆？
“你要不要吧？”，林家國白了一眼南易，哼哼一聲道:“那有白佔便宜不吃虧的道理，廚藝我會教，你就負責提點而已。”
南易翻白眼，要是掌管一個食堂後廚那麼容易的話，馬華也不用在出師後還跟他繼續學這麼一兩年的時間了。
“你請我十頓飯，頂級食材的那種。”，南易開口，想敲一敲林家國的竹槓。
“行啊！”林家國爽快點頭，不就是好食材嗎，他有的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