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萬一”的詞，徹底擊潰了陶小菊的幻想，她當然清楚，許大茂的想法，大有可能就是這個“萬一”而已。
“你贏了！”，陶小菊咬了咬嘴脣，最後說了這句話，馬五又笑了，他知道接下來就好辦多了。
“可是！”，陶小菊目光滿是警惕，看着這個叫馬五的人，冷哼一聲道:“可是我怎麼信你呢？”
“你都說了，許大茂要的是一個“萬一”的可能性，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
“到時候他懷疑又怎麼辦呢？”
兩句反問，卻沒讓馬五感覺爲難，反而很高興，因爲陶小菊問出這些問題的時候，就已經代表她已經在考量了。
“是啊，一個“萬一”的可能性，呵呵！”
馬五抽了一口煙，看着陶小菊，自信一笑道:“你啊，不懂他對這個“萬一”有多期待了，懷疑會有，可最後他會接受的，因爲這個“萬一”的可能性成功了，對他來說就是久旱逢甘霖，欣喜而受。”
陶小菊聽懂了，當一個人迫切想要得到某種東西時，當他久久不得後突然得到，那會讓人忽略了很多東西。
她懂了，也思考更多，不得不說，馬五的提議，讓她很心動。
在她看來，馬五的目的就是報復，她的存在，就是“借種”而已。
對於這種事，陶小菊沒有多大的抗拒，因爲馬五給她分析以後的未來，很吸引她。
想着這些，她笑了笑，風情萬種看着馬五，調侃道:“你當我同意了，不過你怎麼敢保證你也行呢，看你這年紀也不年輕了，萬一你不行，我不就是被你白佔便宜了嗎。”
馬五被這句話給噎住了，隨即有些無語道:“你也別刺激我，我馬五是混江湖的，這麼多年闖蕩下來，沒點好東西怎麼混。”
陶小菊聽着這話頓時好奇起來，想要問有什麼好東西，馬五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別打聽，這事你已經佔大便宜了，我的好東西得留着以後當保障的。”
“小氣”，陶小菊滴咕一聲，撇撇嘴也沒繼續打聽，她知道一些手段對面前這人是沒有用的。
平緩了情緒，她神色變得認真，看着馬五道:“你說的我同意了，不過我需要你這邊還要再加點錢。”
“加多少？”，馬五眉頭一皺，警告道:“你別獅子大開口，我這邊已經答應了你兩千塊，許大茂那邊你能搞到多少是你自己的本事，就是你掏空了他，我也不會要你一份。”
“你都說了憑藉本事吃飯，我總得爲以後考慮吧，這種事一旦掀開，我只有離開遠去的結果，一點保障也得有吧。”
陶小菊說着，看着馬五似笑非笑道:“我雖然不知道你跟許大茂有多大的仇恨，讓你想到用這樣的辦法報復他，可我就知道一點，事我們攤開了說，你加價，我配合，到時候一拍兩散。”
“再說了，按你的辦法，最後佔便宜的還是你吧，不管到時候我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那都是你的種。”
“光是這一點，我要價錢翻倍不是問題吧。”
馬五聽着那叫一個不爽，可又不得不承認這女人是真的看準了要。
爲什麼要幫着黃芳操持着這個報復計劃，原因就是黃芳的報復計劃也是成全了他。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跟陶小菊暗結珠胎，到時候讓陶小菊滿足了許大茂的念想嫁給許大茂。
等時機差不多，直接暴露這事，讓許大茂無可奈何。
這就是黃芳的報復計劃，她要讓許大茂把她受的罪給還回來。
馬五同意，是因爲這計劃中，他將來會有一個女兒或者兒子。
等到將來事情公開，他會跟黃芳帶着孩子遠走高飛，去新的地方過上新的日子。
見馬五沉默，陶小菊言語揶揄道:“你不會這點錢都沒有吧，還說混江湖多少年。”
馬五嘴角抽搐，這特麼不是幾十幾百塊錢，而是幾千塊。
他窮，確實也是窮的，可能答應陶小菊給她兩千塊錢，那是他還有壓箱底的東西。
他這種人，都在考慮後路的，壓箱底的東西就是他以後的保障，這也就是他沒跟黃芳說的原因。
黃芳現在報復的執念太深了，一旦讓她知道自己還有壓箱底的保障，指不定又會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考慮了一會兒後，馬五對陶小菊道:“一共四千，我給你，不過我只能先給你兩千。”
“剩下兩千，只有等到將來我們收網的時候再給你。”
聽到馬五同意了，陶小菊心中頓生喜意，四千塊錢的保障，若是加上以後能從許大茂那邊得來的錢，那麼以後就穩了。
“確定最多隻要五年時間嗎？”，陶小菊又問了起來，馬五點頭，認真道:“從你懷上那個時候開始計算，最多五年時間。”
“五年時間，你能從許大茂那裡得到多少東西，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好，我同意了！”，陶小菊不再猶豫，五年時間而已，五年後，她才三十二歲，到時候手握一筆錢去那個地方不能找到能讓她安穩下來的男人呢。
若是許大茂靠譜些，她不至於跟馬五合作，可許大茂給她的感覺，那是太不靠譜了。
見她同意，馬五笑了，交代她道:“那從明天開始，只要你身體方便，就多叫許大茂過來。”
說着，馬五手一指屋裡的花盆，笑呵呵道:“跟他完事的第二天，你把花盆放在窗邊，我看到後晚上會過來。”
“搞得這麼複雜幹嘛！”，陶小菊白了他一眼，笑盈盈道:“反正他身體情況就是那樣，你擔心什麼。”
“不，你必須聽我的安排。”，馬五神色認真，一字一句道:“這種事，出了紕漏你最後是雞飛蛋打，唯有把時間算好，他到時候就算懷疑，算一算時間，也會打消疑慮。”
對於馬五的這般謹慎，陶小菊也變得凝重些，眼睛微眯道:“好吧，就聽你的，不過你最好讓我看到你的誠意，空口白話，我的心還是放不下呢。”
“後天，後天我過來，兩千塊錢，雙手奉上。”，馬五給了確定的時間，儘管他又開始肉疼，不過到了這地步，已經顧不得了。
“那我就等着咯！”，陶小菊一副送客的模樣，別看她剛剛言語撩撥馬五，那只是捧場做戲而已，想要到手的錢沒有到手之前，她是不會讓馬五碰一根手指頭的。
見她這樣，馬五並沒有生氣，反而笑着調侃道:“現在我越發相信，你會在許大茂那邊得到不少好處了。”
“誰知道呢！”，陶小菊澹然般伸了伸懶腰，彷彿對剛纔的談話以及交易已經忘了一般。
馬五離開了，他現在有兩件事要辦，第一件事，先去找買家，把自己壓箱底寶貝出手換錢。
第二件事，則是要搬家到這一片，作爲老江湖的他明白，一個人若是經常在一片晃盪而又不住在那邊，會讓人注意到的。
回到住處，黃芳還在等着，她知道今天馬五跟陶小菊的談話，事關她對許大茂的報復計劃成功與否，心中難以平靜的她看到馬五回來後，就迫不及待詢問起來。
“成了！”，馬五說了個大概，黃芳聽完，是有些瘋狂般笑了起來，儘管還沒有成功，她感覺自己已經出了口惡氣了。
等她平靜些，馬五才說了要搬家的事，並叮囑道:“接下來，若非有緊急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到我那邊去。”
“佈局算計這種事，最怕的就是意外，出了意外，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失敗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嗯，我明白！”，黃芳儘管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事成，可她也明白，現在到了關鍵時刻，她就是再迫切，也必須忍着。
“馬五，謝謝！”，黃芳感謝一聲，靠着馬五的肩膀道:“我儘快跟現在的男人離婚，那種日子，我不想過了。”
聽着這話，馬五知道黃芳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表態，他拍了拍黃芳的背，輕聲道:“你怎麼想就怎麼做，我這邊也不會跟陶小菊有多大的牽扯。”
“我信你！”，黃芳選擇了相信，儘管事成後，馬五跟陶小菊會有一個孩子，可黃芳還是選擇這個將她在最難的時候帶出來的人。
就算再錯一次，結果又能糟糕到那去呢！
兩人溫存一會兒，黃芳才離開，馬五伸了伸懶腰，準備睡覺，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
許大茂又開始了相親，彷彿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不得不說，那些吃了一頓豐盛的飯，又拿了紅包的媒人們是給力的，每個人都給許大茂介紹了一兩個，還放話如果不合適，她們會繼續幫着找。
成不成她們不知道，不過紅包都拿了，總要做出點事來，最起碼的態度還是有的。
“嘖嘖嘖，第三個了啊！”，前院，南易嘖嘖一聲，笑道:“一個星期而已，就已經是第三個來這四合院了，你說這許大茂是用這種方式得瑟呢，還是人家女同志真的要過來看看？”
“一半一半吧！”，林家國笑了笑道:“他憋了這麼久，得瑟起來情有可原，換做是我，我也會來上這麼一糟。”
“就像我們背地裡猜測他很難找到合適的，估計許大茂也看出了背地裡不看好他的人很多，現在他如同一樹桃花開，想折那枝都有機會，你說不好好打臉我們這些猜測的人，怎麼可能呢。”
“哈哈……”，南易哈哈笑了起來，不過也不得不承認林家國這話說得合情合理。
“你先看着吧，我先走了，我岳父那邊還等着呢。”，林家國說了一聲，推着自行車，把要帶過去的東西掛好，又叫了一聲閨女林小妹。
林小妹跑出來，李秀芝也走了出來，叮囑閨女道:“坐在自行車後邊的時候抱緊你爸的腰，要是落下來摔得可疼了，知道嗎！”
“知道了媽，我不會摔的。”，小丫頭擺擺手，跟着自家老爸就往外走。
大胖幾個那是目光往這邊看，李秀芝瞪了幾人一眼，哼哼一聲道:“你們這一次不能去，作業沒做完，下一次還是不能去。”
幾個小子喪着臉，不敢叫板，林小妹看着幾個哥哥，做了副鬼臉。
“你這丫頭！”，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看着父女兩人離開，李秀芝又回頭盯着幾個小子做作業。
出了四合院，林家國將閨女抱上自行車後座，騎車走人。
來到岳父李朋生家，林小妹就歡呼着往院子裡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叫人。
“外婆！”，來到院子裡，林小妹看到正跟院裡人聊天的吳秀，叫了一聲就跑過去。
吳秀看到是林小妹，彎腰伸手就把跑過來的林小妹抱起來，親了一口後笑道:“今天終於來看外婆了，想外婆沒？”
“想呢！”，林小妹點頭，笑嘻嘻道:“我想外婆，外公，還有舅舅姨姨。”
小丫頭的可愛讓院裡聊天的幾人都笑了起來，一個個開始逗起來，林小妹記性挺好，都把人給認出來了。
林家國提着東西走了進來，笑着叫人，吳秀抱着外孫女，看到女婿後面沒人，就問道:“大胖幾個沒來？”
“沒來，天天瘋玩，秀芝壓着做作業呢，等過幾天，她帶他們過來看你們。”
兩人一邊說着，就進了屋，林家國將東西放下，給岳父問了好。
等林小妹跟外公說了一會兒，去找姨姨後，林家國纔拿出煙遞給岳父李朋生。
聊了一會兒，林家國去廚房搞了兩個下酒菜，跟岳父邊喝邊聊。
“下一次過來把那幾個小子也帶上，沒聽見鬧騰我這心不得勁。”，李朋生說着，笑道:“孩子嘛，調皮是不可避免的，彆強壓太過分，不然會有逆反心理的。”
“我們都注意着的。”，林家國點頭，隨即有些頭疼模樣笑道:“彼此之間打架的事少有，不過就是每天給他們斷桉，我跟秀芝都頭疼。”
李朋生哈哈笑了起來，這種事正常得很，如果幾個小子年紀相差有個兩三歲，大的基本上能夠壓得住小的。
可偏偏五個小子大的三個同歲，小的兩個也同歲，而且年紀也相差不大，這種情況，想要論出一個老大來，估計得需要時間來等待了。
翁婿兩人聊着孩子的事，中午，吃了午飯，又坐了一會兒，林家國才帶着閨女離開。
回到四合院，林小妹當着幾個哥哥的面，從兜裡不斷掏出零食，看得李秀芝幾人滿頭黑線，因爲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幾人有預料了。
“小妹，給我兩包，明天不是輪到你掃地嗎，我幫你。”，老五林信最先忍不住，反正這事又不是第一次了，不丟人。
“小妹，我也要兩包，我也幫你！”，剩下的幾個都紛紛出聲，圍了過來，一副要瓜分的模樣。
“那我們說好哦，明天你們要是不幫忙，下次我就不給你們好吃的了。”，林小妹笑嘻嘻的，像是一個小狐狸。
林家國幾人見狀搖頭失笑，沒有插手，反正是公平交易，誰讓幾個小子因爲貪吃被拿捏呢。
分了東西，林小妹拿着剩下的，去找小夥伴去了。
下午，林家國出了四合院，在衚衕這邊熘達，剛從供銷社買菸出來，就看見許大茂跟一個人正說着什麼。
許大茂此時也看到了林家國，急忙招呼一聲，招手讓他過來一下，一副急切模樣。
林家國走過來，看了看跟許大茂聊着的這人，隨後對許大茂道:“許哥，有事？”
“家國，你幫我看看，這食補方子有沒有問題？”，許大茂兩手中的方子遞給林家國，林家國還沒有接過來呢，一隻手就先於他把方子給握住了。
“沒有這樣的規矩哦！”，這人笑了笑出聲，看着許大茂道:“我是見你有些問題，心中不忍才動了幫你的心思，現在你讓外人來看方子，就是壞了我的規矩了。”
“剛剛我都給你說了，你若信，這方子我會給你配好東西，你吃着，對你有好處，你若是不信，我們就當沒見過面，你走你路，我觀我景。”
話說完，這人從許大茂手裡將方子拿了過來，隨手就放進掛在身上的掛兜裡，雲澹風輕的模樣，一副世外高人模樣。
這形象，倒是把許大茂跟林家國都鎮了一下，許大茂反應很快，急忙拿出煙來，客氣着遞煙，笑道:“我不是不信，不過總要讓我心裡有個底吧，您就當我是個俗人，多理解一下。”
這人笑了笑，沒接許大茂的煙，開口道:“我不喜這傷人心肺的東西，你們自便就好。”
說着，他目光轉向林家國，審視一番後，笑了笑道:“你倒是好體格，精神飽滿，神采奕奕，由內而外都溢散着靈光。”
“只要你婆姨身體正常，想必是子女滿堂了。”
聽着這話，許大茂的眼睛亮了，這真是說準了啊，林家國現在可不就是兒女滿堂嗎。
林家國看着這人，眉頭一皺，有些不確定這人是不是騙子。
自己兒女滿堂的事這片都知道，稍微一打聽都能知道，若是這人要給許大茂挖坑，只要把四合院以及這片打聽清楚就好。
“你在懷疑我？”，這人出聲，對林家國笑了笑道:“覺得我是神棍？”
不等林家國回答，這人哈哈一笑道:“小夥子，這個時候，神棍是不敢出來混的。”
許大茂本來也心有懷疑的，一聽這話，頓時懷疑沒有了。
這人說得對，這個時候，神棍是不敢出來招搖撞騙的！
“大師，我願意出錢，只要您讓我這朋友看一眼食補的方子，不管真或假，十塊錢先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