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函安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我這是在哪兒?哎呦!頭上怎麼這麼疼?”他揉着頭站了起來,發現自己昨天晚上竟然睡在衛生間裡,頗是不解。
努力回憶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實證明,有時候記不起來也是一種幸福。這不,他終於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臉變得煞白。
他先看了看自己的手,很正常,沒有什麼紅色;照照鏡子,鏡子裡映出了他的模樣,臉上乾乾淨淨。他死死地盯着鏡子,想要發現鏡子的秘密,什麼都沒有發現,卻發現了另一個問題。
他在脖子的某個地方使勁的搓揉,想要搓掉些什麼,直到脖子都被搓紅了,皮膚上都冒出了一些血點,還不罷手。
任函安失魂落魄的走出了衛生間,家裡的燈還都亮着,屋裡傢俱的擺放也沒有發生變化。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做夢?是幻覺?還是。。。”他看到了被切斷電源的電腦,電源線他拔得。
坐在客廳寬大的沙發上,他拿出了手機,他要搞清楚一件事情。
“夢瑤,是我。”他撥通了夢瑤的電話
(“誰啊,這麼早的。”夢瑤顯然還沒有睡醒,早上九點對於習慣於夜生活的他來說是有點早了。)
“夢瑤,我是任函安,你還在睡覺麼?”
(“哦,任哥啊,”夢瑤聽到任函安的聲音立刻清醒了,“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是這樣,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有什麼事你說吧。”)
任函安認真思考了一下,問道:“瑤瑤,你昨天從我這兒離開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啊?”
(“留下東西?讓我想想啊,”夢瑤皺起了眉頭,“我的東西都帶回來了啊,沒有拉你家啊,對了,你不會是剛看到那張紙條吧?”)
“那張說給我留了午飯的紙條?”任函安小心的試探。
(“對啊,任哥,你不會是今天才看見吧,我可是放在你枕邊啊。”夢瑤好奇的問道。)
“哦,那張紙條我昨天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謝謝你,瑤瑤,你做的飯很香。”這時候任函安的內心才掠過一絲甜蜜與溫柔。
“不過除了那張紙條,你還有沒有留下別的東西,比如在什麼地方寫了什麼東西?”他小心的誘導着夢瑤,他真的很希望夢瑤能夠承認那些字是她寫的。
(“別的東西?”夢瑤仔細想了想,回答道,“沒有,我昨天上午起來以後,給你打掃了房間,然後做了午飯,留下字條就走了,沒有留下別的東西,我的化妝品什麼雜七雜八的都在我的包包裡,沒落在你那裡。”)
任函安有些不甘心:“打掃房間,打掃房間,對了,你有沒有幫我打掃衛生間啊?”
(“當然幫你打掃了,”夢瑤感覺到任函安有些不對勁了,“任哥,發生什麼事情了麼,是不是你丟了什麼東西,你是不是懷疑我?”)
感覺出來夢瑤有些不高興了,任函安也沒心情跟她詳細解釋,繼續發問:“瑤瑤,我沒有丟東西,也沒有懷疑你什麼,我就想問你打掃衛生間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沒有啊,我沒有看到什麼東西,而且毛巾香皂什麼的我也都放回原處了。”)
“衛生間的鏡子你有沒有擦?”任函安有些急迫了。
(“擦了啊,是我沒有擦乾淨,還是鏡子碎了?”夢瑤以爲是衛生間的鏡子碎了,感覺任函安有些大驚小怪。)
“不是不是,你擦鏡子,擦鏡子的時候,你,你有沒有,有沒有看到什麼?”任函安嚥了好幾口唾沫之後纔算把話說完整了。
(“沒有,鏡子我擦得挺乾淨的。”這一點夢瑤很肯定。)
“真的沒有?”
(“沒有!”)
“那最後一個問題,你昨天用的脣膏是什麼顏色的?”任函安不死心,他希望昨晚的事情是夢瑤開的玩笑。
(“任哥,你怎麼了,好端端的爲什麼問這個問題?”)
“你別管,你告訴我你昨天用的脣膏是什麼顏色的?”任函安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吼了出來,這是他最後的稻草了。
(夢瑤有些害怕,不明白任函安爲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小心翼翼的回答:“無色透明脣膏啊,我一直都用這種脣膏。”)
“咣噹!”任函安的手機掉落在地板上,根本沒有聽到手機裡傳來的夢瑤的焦急呼叫,最後夢瑤自己掛了電話。
他坐在沙發上,右手肘戳着右膝蓋,右手掌撐着額頭,沉默中,擺出了活人思想者的造型。
窗外大風起,天上烏雲蓋,遠處雷電閃,心中蕩蕩空。
風大了,透過窗紗揚起了乳白色的窗簾,在空寂寂的屋裡肆意搖擺;雨落了,擠過窗紗淋溼了窗臺,淋溼了地板。
“轟隆!”又是一個炸雷,震醒了迷茫中的任函安,他看了看窗外陰沉的天空,沒有去關上窗戶,阻止風雨的肆虐,他沒有這個心情,他的心裡比窗外的天空還要陰沉。
屋裡的燈還都亮着,浪費電費,誰在乎,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狂風拼命地撕扯着乳白窗簾,誰管它,自己昨晚的經歷還不知道怎麼解釋;雨水淋壞木質地板,誰擔心,自己還能活多久都不知道。
一顆煙,一顆煙,一顆煙。。。
也不知道抽了幾顆煙,任函安有些醉了。
別不信,連着抽菸,速度又快,特別是心情沉重的時候很容易有頭暈的感覺,反正俺有過。
他晃了晃頭,強迫自己清醒一點,不論是不是真的碰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他都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解決。
任函安走到窗戶旁,打開了紗窗,直面風雨,他要自救。
可是找誰解決,怎麼解決呢?
他回到茶几旁邊,找出了前幾天的報紙,仔細翻閱了起來。幾個風水堪輿的廣告進入了他的眼簾。
他根據廣告版面的大小和廣告內容,按照順序開始一個一個的撥打電話。
打了五六個之後,他有些心灰,要麼對方的年紀大一些,口氣很狂妄,根本不願意聽他的話,只是告訴他有事情直接來公司面談;要麼接電話的年紀小一些,聽了他的描述很是不屑,說他說經歷的都是幻覺,他們是正規的公司,可以給他在家裡擺放風水陣,使得家宅平安,財運官運亨通,更有甚者還會恥笑他的無知。
任函安的目光落在了前天的報紙上,寫着許氏堪輿公司的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