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過車明,把他拽到段薇面前說:“這麼着,他就是你未來的小叔子了,你們現在都是一家人。(。這個,多餘話我不說,好好處啊!我閃了。”
“哎……季先生,你等下。”段薇叫來。
我黑臉,回頭。
人家卻把一袋子東西塞我手上:“飛機上吃,都是香港街邊好吃的東西,我和薇薇安費了一下午時間,開車走了無數條街,一家店,一家店買來的。”
我心忽然就激動,眼睛略溼,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流下來。
但大老爺們兒不能哭。
我就沒哭。
段薇看在眼裡幽幽:“不行,你就跟薇薇安好了吧。”
我仰頭望候機大廳天花板兀自長嘆說:“薇薇安是個好姑娘,我這人太壞了,我怕負了人家。唉,這事兒,往後,慢說吧。”
段薇:“你不急?”
我咧嘴:“姐,你多大?我纔多大呀。”
段薇黑臉咬牙,伸手掐我胳膊:“敢咒我老,我……我掐死你。”
段薇身上現在可真是女人味十足了,另外,不僅有女人味,還有女人的小脾氣,小心思,小毛病。
我不跟女人一般計較,我讓她掐,多大事兒呀。
可段姐你能不能不用手指蓋掐呀,手指蓋掐屬玩賴!你太壞了。
我疼的咧嘴。
最終,由着段薇過足癮,方纔罷了。
這趟香港之行,好嘛,別的不說,胳膊上不僅落一小牙印,外帶還有一指甲的掐印。
妖蛾子們吶,你們絕不是人類,你們絕對是妖蛾界偷渡過來折磨我們男人的暗黑精靈。
時間到了,我跟段薇揮手再見。
目光遠眺,見候機大廳門外大玻璃後面,有一呆呆小妖蛾,正失神凝視我。
薇薇安,我的小傻妞兒。
好好地!祝你幸福!
我衝薇薇安笑過,拎上東西,扭頭,直奔咖啡廳。
到了地兒。
找到女王一行。
女王抱臂,看着我說:“都處理了?”
我嘆:“處理了。”
小七卻兀自幽幽:“表面處理了,心印,鐫刻,永在呀。”
我黑臉:“你個小嫩模兒,你跟着瞎起什麼哄。”
小仙兒卻又幫襯說:“陰雲吶,妖孽呀。”完事兒,她低頭,眼珠翻上,呆呆看着我說:“大妖孽,你把我收了吧,助我心中重燃聖潔愛情之火。”
我黑臉:“收你也行,恐怕燃的不是愛情之火,而是黑暗之邪欲之焰。”我呲牙裂嘴迴應。
小仙兒冷哼:“果然,不出,所料,你還是個臭男人。”
我抱臂:“那你當我是什麼?”
小七瞪雙可愛大眼睛,無限之崇拜說:“我們當你是神!”
我一揮手,冷冷:“一邊玩兒黃瓜去吧。”
“啊……太下流啦。“小七伸手捂耳。
我指了她說:“掩耳盜鈴。“
女王哈哈伸手擂我一拳:“達季柏,你太下流了,哈哈,妹子們真都讓你帶壞了。”
我爭辨:“是我帶壞的嗎?是誰整天達季柏,達季柏的掛嘴邊說個沒完,還有,我剛見小七的時候,她知道黃瓜是怎麼回事兒嗎?哼,李一卓!你……”
女王低頭,耷拉腦袋,小聲說:“也沒有帶壞什麼的,就是姐妹,夜話,聊着聊着……”
我瞪女王:“齷齪!”
嗷……
我的小夥伴劇疼。
女王得意直起腰,拍了拍小白爪,一瞅腕上表,揚手說:“妹子們,走起。”
那天,如果你也在機場,你會看到一個鎮宅男夾了腿,一臉痛苦地拎兩大包東西,跟在四個美女身後去換登機牌兒。
拿了登機牌,小夥伴也不疼了。、
我跟在四妞兒身後,正走在登機路上,兜裡手機響了。
奈何騰不開手,我就由着它叫了幾聲後,自行嚥氣兒不叫。
到了機艙,我找座兒,結果發現,我的位子跟四個妞兒甩開了,我挨着一超胖大媽坐一塊兒。
這四個小妖蛾子,那個樂呀。笑的沒心沒肺,我瞪她們一眼,放好東西,使勁擠到靠窗的位子。忍受大媽身上濃郁的汗水和香水氣味,榴蓮氣味……哎我說大媽你上飛機之前,你吃哪門子榴蓮呀。
無語!
我坐好,費力翻出手機,劃開,瞧了一眼,omg,林冰冰來的。
我歪頭琢磨一會兒,心想,還是落地再給她打過去吧。
完事兒我關手機,身子朝窗子那邊擠了擠,用一個比較困難的姿勢,閉了兩眼,放平呼吸,讓腦中神經儘量不受汗、香、榴蓮三道氣味干擾。
漸漸,灰機滑行,忽悠,起灰。
我在涼噝噝的空調風中,漸漸身我兩忘,靈臺空明,了無一掛。
我……睡着了!
不知多久,我忽然就醒了,睜眼,視線第一時間看到的是窗外。黑沉,夜空,遠處,尚有積雷雲釋放雷電,大地,一片黑冥。
我吸了口氣。
咦,不對呀,怎麼有股子奇香。
繼續深吸,這香氣竟又十分的熟悉,似蘭蔻,又彷彿第五大道,且又帶了絲香奈爾的尾調,湊入鼻端,幽幽沁腦,令人神明爲之一爽也!
大媽夠體貼,居然在坐飛機的空當把香水給換了。
果然,素質人士。
我微笑,低頭,忽又看到身上蓋了一件毛毯。
哎喲,想來是空姐見我獨自沉睡,疼惜我這小身板,故多加一件毛毯與我,這空姐是誰?下機前一定要好生結識,互留電話……
上述想法在腦中僅是一秒內的靈光突閃。
下一秒。我側下頭。
然後……
我哆嗦了一下。
哎呀我的三清道祖啊,這大妖蛾子咋坐我身邊兒了呢?
林冰冰上半身一件真絲半袖小商務白襯衣,雪白襯衣領口處的鈕釦解了數個,坦露更加雪白的酥肌兩塊,脖子中央,系一紅繩,繩上有一翡翠質的笑口常開佛爺一尊。
林冰冰背陷座椅裡,手托腮,似沉忖,又似在假寐。
我再仔細看,見她雪白筆直的鼻樑上尚架一副黑框眼鏡,雙眼微閉,呼吸均勻。
我瞅了瞅,目光向下。
銀灰ol商務中裙,黑絲襪,一雙漂亮的黑皮高跟兒。
這是腫麼個情況涅?
我讓腦袋裡的cpu轉了0.001秒,結論得出。
冰冰要走,臨走給我電話,我沒接,冰冰登機,發現了我,於是……
我該怎麼辦?
現在叫醒她嗎?我瞅了瞅四周,大夥兒都在安靜地寐着。
我咬了咬牙,不動聲色,原地閉眼,繼續裝。
裝了一會兒,我偷摸地睜了下眼。
我擱眼縫裡,瞟見林冰冰這隻大妖蛾子居然也偷摸地睜了下眼,然後兩隻精光四射的小眼珠在鏡片後飛速一閃,唰,下一秒,又合攏了。
你妹兒呀!裝的挺像呀!
我不動聲色,我決定試探,就假裝睡迷糊了,閉眼小聲兒嘟囔一句:“幹麼回x京呀。”
三秒。
林冰冰閉眼,嘟囔一句:“辦離婚手續。”
我渾身一哆嗦,我着急忙慌地坐起來,伸手扒拉下眼睛,瞪着林冰冰小聲問:“怎麼想的?咋回事兒呀。這好好兒的,怎麼就離了呢?”
林冰冰睜眼,用極其無奈之眼神望着我說:“你覺得我這婚姻像是好好的嗎?”
我歪頭想了下:“也是。”
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個兒該說什麼,於是,我就問了句:“那個,好巧。”
林冰冰:“是啊,好巧,我坐那兒,要去洗手間,剛好看到你讓人擠的快沒人形兒了,就跟那位夫人商量下,調了個位子。”
我說:“老羅同意你們離?”
林冰冰淡淡:“是他先提出來的,說是想通了,不願意讓小樓繼續拖累我,他把投資公司給我了。這個,算是補償吧。”
我點了點頭,復又問:“回京有什麼打算?”
林冰冰在椅背上歪過頭,用炙熱目光凝視我說:“好好工作,找個男人,嫁了。”
我不太敢看林冰冰眼睛,就也閉了眼,喃喃:“找個好男人嫁掉,這對女子來說,卻也是件極好的事呢。”
下一秒,我讓一小白爪,給掐了。
掐在大腿上,指勁透肉,連揪帶擰,兇悍無比。
呼……嗖……
大灰機在零點前,落地了。
時間很準,三個半小時,多一分都不帶差的。
林冰冰終於鬆了爪,第一個起身,拿行李,邊拿邊跟我說:“我辦完離婚手續,一時半會兒就不走了,要照顧x京的投資公司,回頭兒我找你啊,到時候約上李雪,沫沫,我先下機了。”
說完,林冰冰拎了個行李箱,遁之。
我揉了大腿,拎着兩大包東西,往飛機後邊瞅,咦,這半天怎麼不見人過來呀。
我好奇,擠過人羣,溜到後邊。
下一秒,我樂了。
這四隻小妖蛾子,一個個睡的那叫一個香啊。
尤其女王,嘴角都浮現一縷晶瑩奪目的哈拉子了。
我輕咳,下一秒大吼!
大貓,二貓,三貓,四貓!起牀啦,到家啦!
接下來就是一陣慵懶的哎喲聲,然後又是抻懶腰,又是揉眼睛,末了一齊說:“啊,怎麼到家了?這麼快?”
嗖嗖嗖!
急忙收拾行李。
落地,出了機場,我們打兩輛車,我先給小妖蛾子們送回1501的公寓,又讓她們把薇薇安給我買的東西拎回去一包,給那些貓兒們解饞。
完事兒,我又單獨打車回到了會所。
上電梯,到門口,掏了鑰匙,正打算開門。
突然,我聽到裡面傳出
嘿!哈!的運氣發功音。
我嘞了個擦!這月餘不回,會所又現了什麼妖孽了?
我揣了一顆略忐忑的心,掏鑰匙打了門。
門開的一剎那,我呆了。
屋裡,倆老爺們兒,正光着膀子,紮了馬步,站地上,對着瞪眼珠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