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閆意親手殺了這個怪物,當他冷漠地抓住了正在偷偷逃跑的那隻鏡鬼的脖子,就立馬扭斷了它,血濺了他一身,但他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起伏。
剛剛他已經探知到怪物所逃跑的方向,所以他循着那個方向一直往前,果然感到面前有一堵牆。
他用手按住那個突出來的珠子,那顆珠子立馬由透明的白色變成了鮮豔的血紅色。
隨即,厚重的牆慢慢發生移動,出現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缺口。
洞**出一片白色的光芒,將這片原本黑漆漆的地方找的通亮。
果然是要用鏡鬼的血才能啓動這個出口。
他走出這個出口,完全沒有理會身後的景色。
如果現在有人停下來看看他身後的那一片湖,一定會十分吃驚。
湖面上有許多的星星,閃閃發亮,這片湖在星星的襯托下顯得耀眼無比,然而湖的上方卻不是星空,而是室內的純白色天花板。
星湖,這個世界的十大傳說之一,在十大傳說裡排名第三,居然在這裡。
閆意剛剛在裡面的時候就感覺周圍就是一片湖,但是他卻是在湖中行走的。
腳下發出層層水波盪漾的聲音,鏡鬼的出現更讓他肯定這就是所謂的星湖。
外界都稱這湖是迷鏡空湖,卻沒有人真正見過它的樣子。
傳聞中只要在迷鏡空湖中呆一會,就能使全身的傷口癒合,甚至能讓死人復活。
這樣的神秘的湖,是由無數的鏡鬼守護,一但鏡鬼死去,其靈魂便會被吞入這湖中,加強湖內的靈氣。
這一次爲了對付我居然用出了這樣的考覈,閆意心裡一陣苦笑,這個所謂的異靈社果然不簡單。
只是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只有一隻鏡鬼,這也是爲什麼他叫其他人下來的原因,憑他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帶大家出去。只是不知道其他人那裡現在怎麼樣了。
“說得好聽,你真的不怕死嗎?”
那個聲音還在和夏可琳僵持,似乎還想慢慢折磨夏可琳。
夏可琳一個人覺得很孤單,現在也只有這個聲音陪自己說話了,只是這些話好不痛快,總是在提死。
雖然她不知道在說話的人究竟是誰,但看樣子它還沒有殺心,只是在恐嚇她罷了。於是她乾脆不說話了。
“你不認識我了嗎?”
忽然間,夏可琳的眼睛快要睜不開了,突然來的光亮讓長時間呆在黑暗的她有點接受不了。
她看了一眼周圍的景象,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的周圍竟然全是乾枯枯的稻草,而且一眼望不到邊。只見遠處有一個人慢慢向她走過來,分辨不出男女。
“知道這稻草下埋的是什麼嗎?”
那個人一邊走過來,一邊徐徐問着。待他走近了,夏可琳脫口而出。
“閆意?”她不確定地試探性問着。
那個人並沒有理會她,只是在自言自語。
“這下面埋的都是骨灰呢。”看到夏可琳沒說話,他又問道:“你知道這是誰的骨灰嗎?”
“我怎麼知道?”
夏可琳只覺得腳下踩的都是骨灰,實在太駭然了。
“這下面,全都是你的骨灰啊,你忘了嗎?”閆意的表情有點猙獰。
“你胡說,我根本沒死,你到底是誰,放我出去!”
夏可琳拼命護住自己的胸口往後退了幾步,他肯定不是閆意,肯定不是!
只見那個閆意忽然間摸了摸自己的臉,生生從自己的臉上撤出了一塊臉皮,慢慢露出一張極其陌生冰冷的臉,夏可琳嚇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從來沒有看過有人可以扯出一張臉皮。
看着眼前這個滿臉蒼白的男子,不知道他下一步還會有什麼舉動。
他的頭髮是棕褐色的,蓋住了半隻左眼。
然而他的瞳孔卻是血紅色的,和他蒼白的臉和毫無血色的脣一點都不搭,如果用正常人的眼光去評判他的外貌,那麼他就像十七八歲的混血男孩一樣,五官生的十分精緻,甚至可以說只比陌雙差了那麼一點,只是他的臉色卻蒼白的可怕,一點都不像個正常人,倒像個吸血鬼。
“你想幹什麼?”
看這個男孩向自己靠了一步,夏可琳又下意識地退了兩步,只見男孩忽然加快速度拉近了他與可琳的距離,雙手有力地抓住了可琳的肩膀。
高了可琳整整一個頭的他高高在上地俯視着她,似乎是在看渺小的蜉蝣一般。
“放開我。”
夏可琳被他的舉動嚇到了,肩膀傳來一股冰涼的感覺,但是完全掙脫不了他的束縛。
“我好想你。”
男孩忽然間吐出這麼一句話,火紅的雙瞳盯着夏可琳,幾秒的對視後,他將夏可琳緊緊摟在懷裡。
頓時,夏可琳全身傳來一股極其寒冷的氣息,男孩的寒氣慢慢往夏可琳身上涌,冷的她就像置身在零下幾十度的冰原上,直打哆嗦。
什麼?這是什麼情況?
這是她第二次被除了父親的男孩一把抱住了,第一次是溫甘靈抱的她,毫無預感的一個擁抱,只是來自他開的一個玩笑。
然而這次卻被一個同樣素不相識並且看起來並不正常的男孩抱住了,她感到十分羞怒。
然而怎麼掙扎也掙扎不脫,再加上剛剛他的那句“我好想你”,更讓她一度怔在原地,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和他認識?
意識到掙扎不脫,也不能擺脫這入體的寒氣,夏可琳感嘆了一下自己身體真好,正常人早就凍死了。
慢慢平復下心情,就任由他這麼抱着,畢竟他也只是這麼雙手環住了她的肩,並沒有什麼別的舉動。看他並沒什麼什麼惡意,夏可琳也就慢慢放下了防備心。
說實話,你要是長得很嚇人,我就直接脫下我的鞋拍死你了,夏可琳心裡這麼想。
他就像一個很久沒有回家的小男孩,失去了父母的愛,被拋棄在這片稻田中,獨自一人啃着這些稻草上的米粒,一年復一年都沒有人來看自己。
他一定很孤單吧,所以才說想我。
雖然想是這麼想,但是她還是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這個男孩的話有些弄不懂。
什麼叫做這都是骨灰,還是自己的骨灰?想必他肯定不會告訴自己原因,肯定是他隨口說說嚇唬自己的,如果問他激怒了他,自己反而逃不出這第二關的關卡了,這所謂的第二關,原來就是要自己來看望一個孤獨多年的男孩子啊。
“你爲什麼這麼冷?”夏可琳低着頭看着稻堆脫口而出。
“因爲從來沒有人抱過我。”
他的父母肯定是拋棄他了,我不能再這麼問了,勾起人家傷心的往事,多可憐的一個男孩子啊,就這樣被關在這裡,一個人日日復日日,年年復年年。
想着,夏可琳輕輕環住了男孩的腰,緩緩拍了拍他的背試着安慰他。
“我帶你出去吧。”夏可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