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戰鬥反射（求月票）
……
眼前的世界如夢似幻。
大片大片吒紫嫣紅的色塊如漩渦般扭曲，重重地衝擊着馬修的視網膜。
一個細胞膜周邊長着一圈鞭毛的單細胞生物從他面前遊過。
下一秒。
它體內的細胞核如火山爆發般噴涌出絢麗的熔岩。
畫面不斷放大。
火山口的上方猛地升起一朵巨大的烏雲。
烏雲之上。
有數十名頭頂光環的聖潔天使正在吟唱。
他們的表情神聖虔誠，胸前抱着一本本封面畫着金色十字架的聖典。
其中一本書封面上的十字架突然飄向馬修的瞳孔。
金色光芒劇烈扭曲着。
隱約之間。
他聽到了一陣悲涼的號角。
他看到大陸地殼緩慢地運動着，看到火山紛紛噴發，大地乾枯板結，整顆星球都瀰漫着乾旱破敗的意味。
繼而有大洪水從天而降。
數之不盡的汪洋填補了板塊的空缺，滋潤了星球上的萬物。
鯨魚與海豚的歌聲從大海中傳來。
一片片森林拔地而起。
一座座山寨點綴其間。
硝煙瀰漫的戰場上，一個個體型高大的類人生物揮舞着武器衝向着形狀怪異的敵人。
乾燥封閉的地穴中，一座神龕被一雙佈滿老繭的手放下。
於是諸神的時代降臨。
馬修看到天空中有人在飛，看到大地上跪拜着數以萬計的生靈，看到夕陽落下之時，千家萬戶都在餐前虔誠吟誦着不同神祇的尊名。
這一幕幕如幻燈片般穿插在五顏六色的扭曲色塊中。
說不出的迷幻絢爛。
之後的一切開始加速。
馬修只眨了一眼，世界就彷彿過去了一萬年。
突然間，他看到星球爆炸，碎裂成了一個個細小的塵埃。
此後世界重新歸於寧靜。
只剩下巨大的光環籠罩在這寰宇星空之上。
而他的“身體”卻在不斷地向前穿梭、穿梭。
他飛越了塵埃，飛越了星辰，穿過了或藍或綠的星雲，飛到了漆黑一片的星界盡頭！
猛然間。
一種強烈的失重感襲上了心頭！
他陡然清醒過來。
……
「提示：你探索了微觀世界。
你觀察到了一小部分微生物眼中的世界變遷過程。
你的知識（世界起源與變遷）+20」
……
“剛剛，並不全是幻覺？”
馬修用力眨了眨眼睛他注意到自己其實還沒有離哈斯曼太近。
這一段奇妙的視覺旅程令馬修回味不已。
他一度以爲是幻覺，但現在看來，其中至少有一部分是真實的。
他將這部分記憶牢牢刻在了腦海裡。
“哈斯曼能主動向我分享領域，這說明他是孢子領域的資深者，也就是探索次數在8~12次之間。這一領域沒有其他競爭者，只要不出意外，他成爲領域之主——即滿足「13次探索領域並完成主宰宣稱」這兩個條件幾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難怪黃玉龍克雷特信誓旦旦地說未來會誕生出一名真菌之王……”
“而我這次的運氣也不錯，居然一口氣完成了「初入」，這意味着我相當於是探索了2~3次的孢子領域。”
馬修驚歎於哈斯曼的強大。
不過在剛剛的過程裡他不僅從微生物視角觀察了世界的變化，同時也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孤寂感。
那道孤寂感分別來自於兩個靈魂——腐囊領主哈斯曼，與太陽精靈杜德利。
後者是因爲失去了所有的同族而孤獨。
而哈斯曼則是因爲他是本族羣中唯一的另類而孤獨。
微生物能誕生出這麼高級智慧，確實是非常罕見的。
或許也正因爲都是孤獨的靈魂，所以才能彼此吸引吧。
馬修定了定神，仔細查看起孢子領域帶給自己的三個能力來。
……
「釀酒：伱可以將一份任意品種的食糧或水果放置到一個酒罈之中，然後使用本能力召喚一羣來自孢子領域的微生物對原材料進行魔法發酵。
封閉六小時後，你即可獲得一罈美酒。
備註：不同的食物或水果可釀造出不同味道、屬性的美酒；
每日可用次數：3次」
「分解與施肥：你可以對任意動植物的遺體進行快速分解，快則30秒，慢則5分鐘，它們將被徹底分解爲養料。
你可以將這些養料注入特定的植物中，用來培育特定的植物；
也能將養料均勻地播撒在土地上，小幅度增強土地的肥力。
備註：本能力不限每日次數，但使用時會消耗一定的精力」
「四季如春：你可以令最多2畝的土地與空間維持春天般的氣候。
本能力長期生效。
至少一個月才能更換一次指定的土地」
……
三個都是好能力。
美酒無論在哪兒都是熱銷品，更何況通過這種方法釀造出來的酒又快又好，還有一定機率附帶屬性增幅！
單這一個能力，就能培養出一個前途無量的釀酒師來。
“任意食糧或果蔬都能釀嗎？”
“那如果用蘑菇的話，能釀出什麼酒來？”
馬修對這個能力充滿了好奇。
「分解與施肥」既可以作爲生命聖所的補充，又能作爲微生物領域的存在證明。
它是溝通生死橋樑的基石。
有了這個能力，馬修纔有了溝通領域的具體手段。
它不光能用來種樹，種什麼都可以！
最重要的是。
這個能力沒有每日次數的限制。
馬修對自己的精力還是挺有信心的。
實在不行就上精力藥水嘛。
“高葉領的棉花歉收，金色沃野的小麥告急，要不我再向雷加要一塊地，試着自給自足？”
“不過法術顧問去種地多少有點大材小用了，得讓雷加給我狠狠地加錢才行。”
馬修肆意暢想着。
至於最後的「四季如春」，這也是種地系的神技。
兩畝地粗略估計能種60棵橡樹。
這意味着他在夏天的種樹進度可以提升不少。
此外，在遇到氣候危機的時候，這個能力也能提供最基本的糧食供應。
而除了孢子領域之外。
馬修的瘟疫領域也在激活與共鳴狀態下得到了提升。
他看了一眼。
目前的瘟疫領域也是入門級別（2次）。
……
「提示：你在瘟疫領域中更進一步。
-
你的能力“腐囊掌握”被強化了，提升效果如下——
你通過能力所控制並傳播的腐囊孢子在被人吸入消化道後，將導致強烈的腹痛效果，且腹痛10分鐘後，孢子宿主將會爆發不可收拾的腹瀉。
-
你獲得了能力“致盲真菌”。
致盲真菌：你可以隨時激活本能力，激活後，你的雙手手掌上將附着一羣獨特的真菌。
此後，當你使用徒手近戰攻擊時，只要接觸到敵人的皮膚，便有極大概率在5秒後對目標造成“目盲”效果。
目盲效果的持續時間視對方的體質與強韌而定，最短不會低於18秒。
特別的，你可以指定一項荒野形態分享本能力的效果。」
……
看到前面的說明時。
馬修還覺得「致盲真菌」這能力有點雞肋了。
自己一個法師，還是主召喚流的，怎麼會輕易上前和人近戰？
更何況要求的還是徒手。
這完全不符合馬修的實戰場景，再怎麼說，他也會揣一把匕首什麼的。
不過既然可以在荒野形態下使用。
馬修毫不猶豫地便將其分享給了「月熊」。
這一下，哪怕是被月熊摸到了屁股，也有大概率直接致盲了。
可以小小地出其不意。
至於腐囊掌控的強化也只能算是小有提升。
畢竟到了馬修目前的層級。
如何將腐囊孢子無聲無息地送入敵人的體內纔是更大的難題。
腐囊孢子被激活後本來就會對敵人造成極大的困擾。
腹痛效果只能說是錦上添花。
總而言之，哈斯曼的慷慨令馬修很是感激。
這等於是在沒付出任何代價的情況下就拿到了一個相當關鍵的領域。
雖說這和孢子結社目前窘迫的處境有關。
但也幫了馬修大忙。
他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兩步，想要靠上去感謝哈斯曼的分享。
誰知下一秒。
那朵巨大的白花竟是受驚似的猛烈地縮了回去！
嘩啦啦！
花瓣向上收攏，花骨朵漫天飛舞，大量的沙子揚起。
不到五秒鐘的時間。
哈斯曼便完全縮到了地底下！
沙地之上平坦無比。
只有周邊一圈灑落的沙子證明那神奇的生命現身過。
“別往前去，哈斯曼太害羞了。”
杜德利忙走過來道：
“他已經認可了你，但畢竟和你是初次相見，所以不好意思發生進一步的接觸。”
“如果你能在永恆島上多待上幾天，他或許就願意讓你碰了。”
“話說回來，歡迎加入孢子結社！”
馬修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此時，旁邊的瑪格麗特終於按耐不住，給他使了個眼色。
二人來到一旁低聲細語。
“你確定要加入這個結社？我還是覺得這個太陽精靈有點太怪了，一個精類生物通過微生物的方式進行繁殖？”
“你確定他不會誤入歧途？”
瑪格麗特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馬修想了想：
“如果我們就此離開，說不定他真的就誤入歧途了。”
“而我加入之後，還可以勸說他不要誤入歧途。”
瑪格麗特一愣。
馬修這話她聽着蠻有道理的，但本能地還是覺得不對。
而馬修說完那句之後。
便又迫不及待地轉過身去和杜德利攀談了起來。
瑪格麗特悄悄地豎起了耳朵。
但聽馬修關切地問道：
“說起來你通過裂變生殖的方式延續血脈，真的不會對自身造成損傷嗎？”
杜德利回答說：
“損傷肯定會有的，我總覺得自己的腦子比之前笨了不少。”
“但經過測試，我實際上比之前還聰明瞭些，只是靈魂虛弱了許多。”
“其他方面都很好，哈斯曼也會嚴格限制我的分裂次數，其實我只想要分裂出一個女版的杜德利就可以了啊，但這玩意也很不好說，得碰運氣。”
馬修沉吟道：
“可問題在於，即便培養出了女版的杜德利，你確定她能爲你生小孩嗎？”
杜德利苦笑道：
“不確定，我只能試試看了。”
馬修勸說道：
“我覺得上來就分裂自己有些太冒險了，或許我們應該先實驗一下其他物種，循循漸進纔是良好的實驗精神——
目前你的安全應該得以保證了吧？
所以真沒必要那麼着急的。”
杜德利想了想：
“你說的有道理，或許我確實應該先在別的物種上對裂變生殖進行實驗。”
瑪格麗特聞言鬆了一口氣。
“看來馬修並不是胡說，他加入孢子結社的確可以避免這隻精靈誤入歧途。”
然而她剛這麼想着。
馬修的下一句話就冒了出來：
“試試殭屍怎麼樣？”
“骷髏也行啊。”
“天然沒有繁衍能力的不死生物應該是最適合用來實驗裂變生殖的樣本吧！”
在瑪格麗特深感不妙的目光中。
杜德利眼前一亮。
兩個男人興奮地湊在一起，便走邊說，徹底把她晾在了一旁。
……
一下午的時間，馬修和杜德利都在討論裂變生殖的實驗品。
二人越聊越是投機，杜德利表示要送馬修更多的蘑菇，馬修從中挑了一些帶走了。
他其實對於神奇蘑菇的培育過程也很感興趣，單單一個分解與施肥肯定是不夠的，這其中肯定還牽扯到其他的能力。
然而即便是杜德利，也需要在哈斯曼的幫助下才能完成這一過程。
哈斯曼剛剛被馬修驚到估計要緩好幾天才能慢慢接納他。
這對馬修來說難免有些可惜。
畢竟他們不可能在永恆島逗留太久。
一方面是因爲此行的目的是實戰訓練，遭遇了黃玉龍導致行程出現變故，按理說應該臨時及時中斷課程返回主物質界；
另一方面，他們並沒有做好長期位面旅行的準備，身體上對新位面的適應能力並不夠。
在這裡待的越久，他們就越能感到內層位面對自己的排斥。
這種感覺是細微又切實存在的。
時間久了會讓人很難受，心情也會變得很煩躁。
馬修知道這是要素缺失的緣故。
無論是負能量位面還是氣元素位面，這些內層位面的要素較爲單一，主物質界的人如果沒有提前做好相關準備的話，身體會因爲要素的缺乏而變得虛弱。
心情的變化與糟糕的感受正是身體在拉響警鐘。
他們最多還能在內層位面待三到五天。
但那是數字上的極限。
他們不是在進行求生挑戰，所以不可能挑戰極限。
傍晚時分。
黃玉龍克雷特下海捕食仍未歸來。
馬修不得不留下一封告別信，承諾下次會再來拜訪。
之後他記下了永恆島的位面座標，然後在杜德利依依不捨的目光中，和瑪格麗特一道飛離了位面之間。
他們一路朝着負能量位面的六環之地飛去。
魔毯之上。
瑪格麗特嚴肅的說：
“我還是覺得那個杜德利的問題很大，我能感知到他是傳奇，但具體看不清他的等級。”
“這種感覺和腐囊領主哈斯曼一模一樣。”
馬修沉吟道：
“你懷疑杜德利已經和哈斯曼融爲了一體？”
“很有可能！”
瑪格麗特勸說道：
“明明已經融爲了一體，卻還有兩個靈魂，這真的很罕見。
從杜德利表現出來的理智來看，他應該不是被腐囊寄生了，雙方可能是共生關係，但我也無法確定這一點。”
“總之在和他們打交道的時候，你一定要小心。”
馬修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其實也有類似的感受，不過哈斯曼和杜德利都沒有對他表現出惡意。
所以他願意給予孢子結社一定的信任。
當然這種信任也是建立在留有防範之心上的。
“謝謝關心。”
馬修感謝道。
這幾天的相處不難看出，瑪格麗特其實是個沒有太多心機的人。
她待人接物的態度也很實誠，除了窮了點平了點，也沒什麼缺點了。
瑪格麗特扶了扶眼鏡：
“這是應該的，誰叫你是我的學員呢？”
馬修笑了一下。
瑪格麗特似乎是誤解了他的笑容，立刻叫道：
“喂，你可不要誤會，除了在那頭老龍面前需要逢場作戲，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馬修直接笑出了聲。
不過他還是問道：
“你不是天天嚷嚷着要我包養你嗎？”
瑪格麗特正色道：
“一碼歸一碼，那是明碼標價的交易關係。
那種關係總歸是有時間限制的，時間到了就自動解除。
我這輩子可不願意徹底和別人綁在一起，無論是多麼優秀的男人都不行！
我是要成爲最強戰鬥法師的女人。
不能被世俗的羈絆所困擾。”
馬修能感覺到她不是說着玩兒的，於是問：
“通過購買法術化的能力真的能成爲最強的戰鬥法師嗎？”
瑪格麗特認真地說：
“所以我也一直在打磨自己的技藝，並試圖從其他渠道提升自己的能力。
我的項目看樣子是黃了，沒有人願意投資我的真實鍊金術，我的傳奇之路也再次被關上了大門。
可這種程度的挫折在我的人生中只不過是小意思而已，等給你上完課，我打算前往血戰平原磨鍊自己的技藝——
既然真實鍊金術的路子走不通，那就讓血與火來磨練我的戰鬥技巧吧。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可是聯盟內傳奇以下最能打的法師，血戰之地那些惡魔和魔鬼，註定要淪爲我的墊腳石。
說不定等我去了血戰平原以後，你再次聽到我名字時，便是我以戰鬥領域登臨傳奇之日！”
馬修靜靜地聽完後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道了句“加油”。
他其實能感受到瑪格麗特的掙扎，由於特殊的崛起方式，蘇瑞爾既是她的導師又是她的債主，既是她的助力又是她的障礙。
如果沒有蘇瑞爾，她可能只是一個很平庸的法師。
可是有了蘇瑞爾，她想要更進一步，可能會面臨比當一個平庸的法師痛苦萬倍的煎熬與折磨。
傳奇之路便是如此。
對於這世上大多數的原住民來說，傳奇便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很多人連自己的傳奇之道都沒有找到，一生都在其外茫然的徘徊。
而就算找到傳奇之道的人，又有幾個能堅定本心堅持到底？
哪怕真的也堅持到底了，能收穫好結果的也不在多數。
馬修認識的人不多，就在他們裡面，也有很多爲傳奇而掙扎的。
李威奇就是個典型的例子，他卡在二十級很多年了，卻因蟠龍絕跡而不得寸進。
瑪格麗特同樣如此，費資本這條路其實不適合她，她不夠精明，缺乏天賦。
就算她在言行舉止上處處模仿蘇瑞爾，最終也只收獲了一個項目信用破產、無人投資的結局。
用血戰平原無窮的戰鬥滋養戰鬥領域。
以戰鬥法師登臨傳奇或許就是她唯一的出路。
一念及此。
馬修輕聲道：
“你在前往血戰平原之前，最好能通知我一聲。”
瑪格麗特小鼻子哼了哼：
“怎麼了？
你要送我一程嗎？
大可不必了，我要去血戰平原，絕對是悄悄摸摸的去，不會大張旗鼓。
這種事情是不能聲張的，萬一我死在了異位面，你就當沒認識過我好了。
也別對外宣稱你這一身戰鬥的本領是跟我學的，不然多丟人啊。”
馬修沉默了。
“別想太多了，你的課我還沒上完呢，再說了，我的債主們不會讓我那麼輕易死去的。”
瑪格麗特輕鬆地說：
“活得瀟灑些，馬修。”
“就算我真的沒能從血戰平原回來，也別爲我難過，不論如何我都能找到自己應有的歸宿，這已經比很多人都強了。”
被她的樂觀所感染，馬修於是也笑着問道：
“這也是瑪格麗特的戰鬥理念？”
瑪格麗特眨了眨眼：
“不，這是朋友之間的寬慰。”
“我想，我們現在應該算是朋友了吧。”
……
返回主物質界的過程波瀾不驚。
二人本來就是被小沸召喚過來的偷渡客，從內而外的位面旅行又天然的受到引力的眷顧。
所以短短三秒鐘後，他們就返回了坩堝屋。
和瑪格麗特約好了下次實操課的大致時間。
馬修就回到了橡樹林裡。
這次實戰訓練可謂收穫滿滿，除了豐富了戰鬥經驗之外，最大的收穫還是來自杜德利的蘑菇。
馬修打算將部分蘑菇在樹林中培育，既可以豐富樹林的生態，又能嘗試在兩大儀式場中央建立真正的緩衝地帶。
回去之後他第一時間找到了奧貝斯特與阿古斯，詢問兩頭坐騎的狀況。
半人馬先生的回答令馬修感到欣慰。
世界樹的存在令黃金飛馬飛快地適應了橡樹林的一切，他看上去對這片土地格外眷戀，短期內應該不會離開了。
黑武士阿古斯則是彙報說：
“夢魘對墓園也很是喜歡，但他的性格太野了，墓園關不住他，他總是趁我不注意，偷偷跑到墓園之外的地下城裡去，一去就是大半天，讓人很是擔憂。”
馬修沉吟道：
“這樣的話，我讓佩姬看着他好了。”
阿古斯無奈道：
“正是佩姬女士慫恿他一道去附近的地下城探險的！”
馬修默然無語。
很快他在廚房裡找到了佩姬。
佩姬一見到馬修便興高采烈地穿上了圍裙：
“今晚想吃什麼？”
馬修隨便報了幾個菜名，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聽說你這兩天經常騎着赤焰夢魘去附近的地下城瞎逛？”
佩姬點了點頭：
“對呀對呀。”
馬修剛想說些什麼。
啪的一聲響。
佩姬從圍裙裡掏出來一塊拳頭大的東西拍在了砧板上：
“我正想跟你說呢，我去地下城深處撿了不少東西回來，你瞧瞧這種東西你還要不要？不要的話我就不去了！”
馬修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塊東西。
讓她別亂跑的話愣是卡在了嘴邊。
……
「提示：你的夥伴佩姬向你提交了一塊秘銀！」
……
“你剛剛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叮囑我？”
佩姬一邊準備做飯，一邊疑惑的看着馬修。
馬修收下那塊秘銀，咳嗽了一聲，然後嚴肅的說：
“下次出門的時候帶上阿兵。”
“千萬要小心，不要把潛在的敵人帶回家裡。”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下次遇到這種東西。
記得附近搜乾淨點。”
……
次日清晨。
馬修照例前往領主府摸魚。
今天澤勒不在。
據說是高葉領那邊風起雲涌，他去邊境的凱文村查看情況了。
辦公室裡只有焦慮不安的雷加和精神不振的馬修。
雷加的不安源自於西芙。
爲了查清楚西芙身上的異常情況，他必須回一趟地獄。
眼下難免有些近鄉情怯的心緒。
而馬修的精神萎糜則是源自於腦海中那個即將生成、又卡住了很久的能力。
本來在藥水的作用下，只需要一小場戰鬥，他就有機會直接覺醒那個能力。
然而遭遇了黃玉龍之後，事情就變得有些不可控了。
後續雖然也在孢子結社得到了很多好處。
可這個能力卻是實實在在的卡在了那裡。
馬修昨天晚上試了大半個通宵。
可無論他怎麼弄。
出不來的東西就是出不來。
這難免令他沮喪。
整個上午，馬修都在瘋狂打哈欠。
中午的時候。
他打算找個機會溜走。
結果今天雷加竟然沒有午睡。
他從房間裡走出，手裡握着一面樣式精緻的小圓盾，來到了馬修的辦公室裡。
雷加開口道：
“我即將前往煉獄，必須做好妥善的準備，我在以前的冒險行囊裡翻出了這個東西，這玩意兒理論上是一個魔法免疫盾牌，可以抵掉所有魔法，但我擔心它年久失修，品質下降。”
“來幫我測試一下唄？”
馬修懨懨地打了個哈欠：
“抱歉雷加，我今天狀態不好。”
“要不明天吧？明天我一定幫你測試。”
雷加排出五枚金幣：
“有償。”
馬修無奈一笑：
“不是錢不錢的事情，我今天的專注好像有點問題，似乎沒辦法施法。”
雷加不悅道：
“以前你讓我陪你練法術，我可是每次都答應的。”
馬修苦笑道：
“真不是我推脫不答應，是專注……好吧，我去找韋斯利夫人要杯咖啡，試試看你能不能找到施法的感覺。”
雷加擺了擺手：
“要什麼咖啡呀……”
突然間。
他舉起盾牌，面目可憎地喊道：
“孫子誒！”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意自馬修心中爆發。
他忍不住擡手就是一個惡意變形術！
噗！
白茫茫的光打在號稱可以免疫魔法的圓盾上。
雷加連人帶盾變成了一隻羊。
而在那一瞬間。
馬修的雙眼放光。
他突然感覺到。
腦海裡的那個東西——
出來了！
……
「提示：經過一段時間的戰鬥摸索，你掌握了新的能力“戰鬥反射”。
戰鬥反射：當你遇到固定的危機或者符合條件的事件時，你將免去思考時間，本能地使用出對應的法術或能力。
通過戰鬥反射使用的法術或能力不受每日使用次數的限制。」
……
馬修激動萬分地看着地上的山羊。
恨不得把他抱起來親兩口。
沒想到困擾他大半夜的問題就這樣迎刃而解了！
他剛想替雷加解除變形術。
走廊上卻傳來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
“馬修？”
“你在嗎？”
那是西芙的聲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