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棋,陳偉送高大魁他們下樓,剛一出門,陳偉就對高大魁豎起了大拇指:“爸,你放水了。”
高大魁笑着說道:“有嗎?”
陳偉以前經常陪着安語爸下棋,安語爸的水平他是知道的,高大魁雖然是野路子,但是往往能夠出奇制勝,反倒是安語爸,下棋規規矩矩的,如果兩個人用真實實力對抗,安語爸絕對不是高大魁的對手,高大魁年輕的時候,參加過全縣的象棋比賽,拿過三等獎。
陳雨這才明白過來了,原來是高大魁故意讓着安語爸。
“只要安語爸能夠開心,讓棋算什麼?”高大魁笑着說道。
陳偉心中一陣感動,輕輕的挽住了高大魁的胳膊,眼圈紅了,他知道高大魁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他。
“謝謝爸!”
“傻小子,還跟我客氣。”
何雲麗看到這父子倆相處的如此融洽,不由得欣慰的笑了,想必親生父子,也不過如此吧!何雲麗很感激高大魁這些年爲他們母子三人所做的一切,要不是高大魁,她一個人恐怕養大這兩個孩子都有些吃力。
陳偉到樓下坐了一會兒,這才上了樓。
安語爸看到陳偉回來了,把他給叫了過去。
“爸,怎麼了?”
“我問你,你爸是不是故意讓着我呀?”
“哪有的事呀!他這幾年,棋藝原地踏步,不思進取,早就不是我的對手了,跟您就更加沒法比了。”
“你們父子倆呀!看起來挺老實的,其實比誰都精明。”安語爸笑着說道。
“爸,你可得繼續努力了,剛纔我在樓下又指點了一下我爸,他說明天要殺你個片甲不留。”
“好,我等着。”安語爸說着,又開始研究起剛纔的殘局來。
安語看到爸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下棋上,總算放下心來了。
洗漱完畢,夫妻倆個躺在牀上,安語心事重重,陳偉問她怎麼了?
“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
“什麼?”
“我們車禍的事情。”
“你還在查這件事情,不是意外嗎?”
“不,不是意外,還有我生母聶麗華的事情,也不是意外,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謀殺。”
“你找到證據了?”
安語點點頭:“樓律師一直在幫我找證據,我們曾經在我生母辦公室的桌子下面,找到了幾顆藥片,那是心臟病的藥片,我生母都是隨身帶的,在現場,卻沒有找到藥瓶。”
“你的意思藥瓶被人拿走了?”
“沒錯,當時最後進入我生母辦公室的人就是趙世寬。還有我們車禍的事情,那個司機欠了五十萬的高利貸,他的丈母孃賬戶上也多了五十萬。”
陳偉吃驚非小,難怪當時查不到什麼問題,原來錢不是給了那個司機,而是給了他丈母孃。
“這兩件事情,最有可疑的人就是趙世寬,他也有能力做這件事情。”
“沒錯,就是他,他現在還找了流氓律師打算幫他脫罪。”安語恨恨的說道,她很想告訴陳偉,蕭雨也是她的懷疑對象,但是,她不能說了,因爲陳偉跟蕭雨之前的特殊關係,說了,陳偉也未必會相信。
“他想出來,沒那麼容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去辦吧!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還有,暫時不要告訴爸,相信意外這個結果,對於他來說比較好接受。”
“老公,你現在相信這不是意外了?”
“是不是我當初說是意外的時候,你特別的生氣?”
“是的,因爲從一開始,我就不認爲這是意外。”
“這件事情,我當時找了關天鵬去查了,他說無可疑,我才認定了是意外的。只是沒想到我們的對手如此的狡猾,把一切做的滴水不漏,是我的錯,老婆,對不起!”
安語靠在陳偉的懷裡:“我也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不應該瞞着你去跟趙世寬鬥,你知道嗎?我們出了車禍以後,我特別的害怕,我怕那些人會對你下手,所以我纔不敢讓你摻和這些事情,我已經失去兩個媽媽了,你跟我爸,是我最後的親人了,你們兩個,我是誰也不想再失去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後,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去獨立面對這一切了,所有的事情,我來幫你扛。”陳偉緊緊的抱着安語,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當初他篤定的認爲這一切是意外的時候,安語有多麼的傷心。
這件事情,他一定要查個明明白白,揪出幕後的那個混蛋,他不能讓安語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天亮了,陳偉起了個大早,張姐已經來了,正在打掃衛生,陳偉去買了早餐,回來的時候,安語已經起牀了。
“老婆,我最近要出趟差,過幾天回來。”
“你去吧!家裡有這麼多人在,你不用擔心。”
陳偉吃完了早餐,給劉維娜打了電話:“娜姐,我有事情要離開幾天,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你要去哪裡?”
“廣州!”
“去廣州幹什麼?”劉維娜一邊打電話,一邊端着咖啡站在窗戶邊上,朝着樓下看去,顧仁民又來了,一大早就站在車子邊上等着她。
“去辦點事情。”
“怎麼?還跟我保密?”
“這件事情我回來會跟你說的,以後可能還需要你的幫助。”
“那好吧!我等你回來。”劉維娜說着,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一大早就唉聲嘆氣的。”
“沒什麼,那個人又來了。”
陳偉笑了:“娜姐,看在他對你一片赤誠的份上,你就從了吧!”
“去你的,不跟你說了,等下上班來不及了。”劉維娜掛了電話,喝了幾口咖啡,換好了衣服,就下樓去了。
開了門,剛要去開車,顧仁民捧着鮮花走了過來:“我送你上班去吧!以後我做你的專職司機。”
“用不着。”劉維娜說着,拉開門就要上去,卻不想顧仁民從背後把她給抱住了,“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小娜,我們複合吧!我不能沒有你,求你了,好不好?”
顧仁民緊緊的抱着劉維娜,劉維娜淚水滾落,淚眼朦朧,她隱約看到了不遠處,一輛汽車裡正坐着一個人,正朝着他們這邊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