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玲玲家樓下,張小剛靠在汽車旁邊抽着煙,不時的朝着樓上看去。
過了很久,譚玲玲才從樓上下來,穿着的睡衣都沒有換,直接下來見張小剛了。
張小剛知道譚玲玲對他絲毫沒有尊重可言,女爲悅己者容,如果現在是陳偉來了,譚玲玲會披頭散髮的下來見陳偉嗎?
“你還來幹什麼?”譚玲玲沒好氣的說道,潛臺詞確是,你還有臉來?
張小剛揚了揚手中的手機:“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陳偉喜不喜歡你嗎?現在,我就給你答案。”
張小剛說着,打開了手機,裡面傳來了剛纔他們在飯館裡吃飯的時候的錄音,譚玲玲緊張的聽着。
“好,這可是你說的。那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問你,你喜歡譚玲玲嗎?”張小剛的聲音。
“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陳偉的聲音。
“不,我絕對相信你,我只想知道,從上學那陣子,直到現在,你有沒有喜歡過譚玲玲,有沒有想過要跟她在一起?”
“沒有,你知道我那陣子,心裡只有。”
“我知道,你那時心裡只有蕭雨,可哥們心裡當時沒底呀!譚玲玲喜歡你,不是一般的喜歡,我沒辦法,我才做了那些事情。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你做什麼了?”
錄音放到這裡,張小剛關了手機,他看到譚玲玲臉上的表情非常的難看,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張小剛知道這麼做很殘忍,但是,譚玲玲對自己的所作所爲就不殘忍嗎?既然得不到譚玲玲,他也要狠狠的傷害譚玲玲一次。
“現在,你應該知道了吧!陳偉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
“滾,你給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好,我可以走,不過,我告訴你,譚玲玲,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張小剛說着,轉身朝着車子跟前走去了。
身後,譚玲玲淚如雨下,深愛了這麼多年的人,居然根本就不愛她,不對,不對的,事情不應該是這樣,陳偉說的一定不是真心話,他是故意這麼說給張小剛聽的。
張小剛開着車,本以爲會有報復的快感,可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那種感覺,心裡反倒更加難受了。
譚玲玲的心裡從來沒有他,正如陳偉的心裡從來沒有譚玲玲一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三個人陷入了這種永遠沒有結果的三角戀當中去了。
汽車在鬧市區裡穿行,張小剛卻心如死灰,他的愛情在今天死去了,這多年來,他一直自我麻醉,他覺得總有一天,譚玲玲會喜歡他,他甚至想過,先跟譚玲玲結婚,等結婚後,再轟轟烈烈的談一場戀愛,等有了孩子,譚玲玲一定會對自己死心塌地的。
可是,他錯了,他甚至連跟譚玲玲結婚的希望都沒有。
他去找陳偉,不僅僅是爲了求得原諒,他不想譚玲玲搶先一步讓陳偉知道自己過去做的那些事情,他找陳偉,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想錄下陳偉親口說不喜歡譚玲玲。
譚玲玲在他的心口上插了一把刀,他也要在譚玲玲的心上插一把刀。
現在,他得逞了,他看到了譚玲玲傷心欲絕的樣子,他要譚玲玲知道這種痛的感覺,他不想獨自承受這種痛苦的滋味。
相信譚玲玲現在比他還要痛苦。
停好了車子,往家裡走去,關上門,剛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卻看到爺爺房間的燈還亮着,他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爺爺坐在牀上,雙目微閉,低聲道:“你回來了。”
“爺爺,我回來了。”
“過來,在爺爺身邊坐下。”
張小剛站着沒動,好像在做最後的決定一樣。
“孩子,你怎麼了?”張爺爺睜開了眼睛,看着自己的乖孫。
撲通一聲,張小剛在張維鏞的面前跪了下來,張維鏞起初嚇了一跳,突然就明白了過來,轉驚爲喜,微笑着說道:“你決定了?”
“爺爺,你說過,如果哪一天,我願意跟你學了,你就把張家的絕學都教給我,我現在想學了。你還願意教我嗎?”
“傻孩子,爺爺求之不得呢?只不過,你的基礎太差,恐怕!”
張小剛站了起來,從一旁拿過了爺爺的銀針,一手拿針,伸出了另外一條胳膊,熟練的在胳膊上紮了幾針,擡頭看着張維鏞:“爺爺,怎麼樣?”
張維鏞大喜過望:“孩子,你這是什麼時候練出來的?”
“爺爺,其實我爸一直在督促我,前些年,我沒有跟你一起住,我爸不但逼着我學習中醫,還逼着我練習鍼灸,只是我對這些都不太感興趣,所以才搬到這裡來,想躲清靜,可是每天都會被我把叫到中醫館去練習。我不告訴你這些,是怕連你也拉着我去學習我們張家的絕學。”
“原來如此,我一直以爲我們張家絕學後繼無人了,沒想到我的乖孫鍼灸的水平已經這麼高了,好,太好了。”張維鏞雖然這怎麼說,可還是掩飾不住深深的擔憂之色,他這個兒子,還真是老謀深算呀!知道自己不會把張家絕學傳給他,所以從小就努力的培養張小剛,他兒子會了,對於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張維鏞這輩子,閱人無數,看人很準,唯獨看不透自己的這個兒子。
要不是因爲當年那件事情,恐怕張維鏞早就傾囊相授了,畢竟是他的親兒子呀!那麼龐大的產業都給他了,只是這張家絕學,他實在不願意交給兒子,怕他害人害己。
“爺爺,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
“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你爸自己心裡也有數。”
“我聽說是因爲一個女人,對嗎?”
張維鏞心中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張小剛詭秘的一笑:“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有關我爸的風流韻事,我當然得關心一下了。”
“臭小子,以後這些事情,你還是少關心一點好,跟我學的還多着呢?”張爺爺拍拍牀邊,對張小剛說道:“過來坐,我今天就給你講講我們張家的絕學。”
“這就開始了?”
“當然,我們張家世代行醫,最早要追溯到漢代,我們祖先最早會的是巫術,後來到了宋代,做了仵作,就是驗屍官,到了明代,我們祖先開始研究鍼灸。傳下來的書有好幾本,一本是講巫術的,一本是講驗屍實錄的,一本是鍼灸八法,一本是其難雜症醫錄,還有一本!”
“還有一本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