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rch;爺爺不明就裡,有惱怒的擡起頭看了一下,這樣的環境下,烏大隊那突兀的叫聲,讓在場的所有的人都擡起了頭看着天空。 當爺爺的視線看到天空的那一瞬間,身體驟然地一顫,在他身邊的陳也是臉色鉅變,原先的淡然一瞬間消失殆盡,臉色變得比紙人還要難看。
天空之上,黑雲正在緩緩的消散,星辰明月光,開始慢慢的灑向地面,這本來應該是祥瑞,守得雲開見月明嘛不是,可是在黑雲散去之後,露出的那個月亮,卻並不是普通的月亮。
該這麼說,月亮還是那個月亮,只是這個月亮的顏色有點不對,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月亮竟然變成了藍色,原本那帶着銀白色光輝的月光,竟然變成了陰冷異常的藍光。
藍月當空,與地面上那口紅色的棺材相互呼應,一藍一紅,相互交映,甚是詭異。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當藍光落在那口棺材的時候,一陣極寒之意從棺材內部散發而出,以其爲中心,整個曬穀場的氣溫暖意暴降十餘度!
陳一看,色難看至極,下一刻回過頭對鄉親們大聲道:“全部都快回家,今天晚上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出門!”
“來不及了!”爺爺突然大喝一聲:“都不許走!”
“這。。。”
衆人看了看爺爺,又看了看陳,最後將目光停在烏大隊的身上,但烏二萬此時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求助一般看向我爺爺烏天明。
說實在的,烏大隊此時心裡是很想離開這裡的,但是這件事情必須得解決,而他作爲一個生產隊的隊長,必須要堅守,要是臨陣脫逃,那失去的可不只是威信那麼簡單了,更何況,早在他求爺爺出手的時候,就已經答應過爺爺,要全力配合,所以就算他心裡再害怕,也不能一走了之。
“再不走,百鬼現形,就算它們沒有害人之心,鄉親們的身體也會受影響的,而且天現藍月,這些遊魂的怨氣大增,不可能不亂來!”
陳見爺爺沒有讓鄉親們離開的意思,連忙壓低聲音衝爺爺說道,雖然聲音不大,但曬穀場本就不大,所以這句話還是一字不落地聽到了鄉親們的嘴裡,人羣一下子就炸開了,當即就有人要逃!
爺爺一見,大聲喝道:“想死你就往村子裡跑!”
簡單的一句話就把那幾個嚇得已經跑出幾步的人給震住了,爺爺冷笑一聲,繼續道:“今天這事情必須要解決,不然的話烏山村永無寧日,而且,你們現在回去,先死的一定是你們,因爲我跟陳都在這裡,沒辦法去保護你們。”
“烏天明,你別在這裡妖言惑衆,老子從來不信這些,老子現在就走!”一個年紀比我爺爺大上幾年的村民好像不吃爺爺這一套,但是聲音雖然洪亮,那蒼白的臉色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你不信,那你怕什麼,走什麼?”爺爺“吃吃”笑道:“你要走可以,自己一個人走,別連累了大家!”
“哼,我今天。。。”那人還想說些什麼,我爺爺卻轉過了身子,不再理會他,而是對陳叫道:“捉緊時間,向陰天子要人,如果今天烏山村非要死一個人,那個人,絕對是我!”
陳愣了一下,接着眼中流露出一分敬意,他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就往那兩具擺在邊上的紙人走去。
爺爺再次轉過頭,對人羣中的烏大隊父女兩人招了招手,後者快步走上前,烏海棠開口問:“天明,是要用到我了嗎?”
“嗯,等一下我要給興業的二房招魂,你什麼都不用做,我會引她會上你的身,因爲你的八字的關係,她上你的身對你來說不會有太大危害,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說完,又加了一句:“海棠姐,怕嗎?”
這個後來成了我奶奶的人出人意料的搖了搖頭:“只是有點緊張,而且,我好像好期待。”
多年以後,我聽了這個出自爺爺口中的故事,唯一的感覺是,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那爺爺奶奶兩人還真是一對絕配。
聽了奶奶的話,烏二萬一臉無語,同時還有點羞愧,心道:自己一個大男人竟還比不上一個女娃?
爺爺點了點頭,目光中帶着淡淡的訝然和欣賞,但他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而是轉身掃了曬穀場一眼,目光從一道道遊魂身上掠過,眉頭暗皺。
“三元叔,去將犀角點燃,二萬叔,將紅燭插到棺材邊上,一邊三根,不能多不能少。”爺爺說着,衝那個剛剛說偏要離開,卻到了現在還沒有走的鄉親一笑:“怎麼,不走了?”
那人紅着臉反駁了一句:“哼,我就要看看你烏天明要耍什麼花樣!”
“好,歡迎指導!”爺爺也沒有跟他計較的意思,轉過頭對大家說:“我知道大家可能都心有懷疑,但請相信我烏天明,我這麼做是爲大家好,現在三元叔已經點燃犀角,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因爲。。。”
“啊!~~~”
爺爺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人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驚呼,而這個人,恰恰就是之前說要離開的那一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烏三元走到了離他最近的位置上點燃了犀角,吸入犀角燃燒發出的煙後,他的眼前多出了一張慘白異常的臉。
“因爲如果沒準備,你們主會像他那樣,會被嚇一跳的。”爺爺帶笑說完了他的話,轉頭走向陳所在的方向,留下了面面相覷的衆人。
“小孝哥,你看到了什麼?”其它人離得比較遠,暫時沒有吸入犀煙,也沒能看到什麼東西,就問那個之前嚷嚷着要離開的傢伙,那傢伙臉色很奇怪,有恐懼,也有開心,同時還有悲傷,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看到了我爹。”
“靠!”那個問話的人大聲叫罵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罵人,還是在爲自己壯膽,但他的臉色已經蒙上一層青白,其它人也都在瑟瑟發抖。
雖然他們還沒有看到什麼,但卻再也沒有人能夠淡定,也沒有人在此時還會懷疑什麼,因爲整個烏山村沒有人不知道,烏福孝的父親已經死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