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出聲之後,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哥,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伊莉雅的口中有些苦澀,她真的是沒想到,自己的家族竟然隱藏着這樣血腥的過去,也在這個時候,她纔想起了之前小黑一直說的一句話。
“你知識理所當然享受着,別人給予你的平靜生活。”
現在看來,這句話毫不爲過。
“確實是這樣,聖盃戰爭結束之後,擔任聖盃的人都會作爲聖盃戰爭的祭品而獻祭,就算是僥倖活過,因爲接受過太多的魔術調整,也不可能活的很長,大概戰爭結束三年之內就會死亡。”
衛宮也想起了在五戰時期的結局。
雪之少女逝去的身影,以及在自己想要改變過去的時候,伊莉雅被吉爾伽美什殘殺的情形,那是自己一輩子的痛苦。
當初的伊莉雅是安然逝去的,但是自己改變過去時的伊莉雅,卻是活生生的被吉爾伽美什掏出了心臟,而當初的自己,卻只顧着復仇,沒有關注任何事情。
記憶之中,伊莉雅的身影和眼前的兩個少女重合了。
“所以,小黑,母親封印你的原因也正是因爲這樣。”
“是這樣嗎·····媽媽?”
聽了衛宮的話,小黑沉默了一陣,轉頭望向了愛麗絲菲爾。
看着小黑透露着詢問意味的雙眼,愛麗絲菲爾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樣,事實上,愛因茲貝倫之所以吸納切嗣,也只是想讓他代表家族成爲聖盃戰爭的御主,從而達到完成願望的目的,當時切嗣也是有着自己的願望,所以答應了這一切。”
愛麗絲菲爾也陷入了往事的回憶。
“當時的我,正是作爲第四次聖盃戰爭的聖盃而製作的,我原本以爲,那就是我的宿命,可是,在伊莉雅出生之後,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愛因茲貝倫當時的首領,爲了第五次聖盃戰爭而對於伊莉雅進行了魔術調整,知曉了這一切的我,第一次出現了想要結束聖盃戰爭的想法,可是,當時的我並沒有對抗愛因茲貝倫全族的力量。”
如同紅寶石一般的雙眼在伊莉雅和小黑的身上來回掃動着。
“幸運的是,我遇到了切嗣,你們的父親,他原本擁有着比任何人都要高尚的理想,想要託付給聖盃,但是,在伊莉雅出生之後,他也變了,我的想法得到了他的同意,所以,就在那一天,一切都結束了。聖盃戰爭也再也不會展開,讓伊莉雅過上平靜的生活這種原本遙不可及的願望,也變成了現實。”
“這些,便是全部的事情。”
幽幽的說完這一切,愛麗絲菲爾再也不復剛剛的輕鬆面貌,想到了自己所做下的事情,任何人都不會保持平靜吧。
“那麼,媽媽,你有沒有想過呢?”
小黑聽了愛麗絲菲爾的話,忽然出聲了。
“如果是想讓我過上平靜的生活的話,我也無所謂,可是爲什麼要把我的一切都抹去,偏偏是伊莉雅,媽媽,你有沒有想過,在那些被封印的記憶之中,有着我的存在啊。十年來,我理所應當擁有的與一切,全都被你親手剝奪。”
晶瑩的淚珠在眼角浮現,面對親手‘殺死’自己的母親,小黑的情緒趨向於失控狀態。
“到底爲什麼?你說啊,媽媽,如果讓伊莉雅過上平靜生活的話,那麼,爲什麼要以我的存在爲代價,我的一切都被奪走了,這樣的話,至少讓我以魔術師的身份度過這一生不是嗎?”
“那是不可能的。”
“唉?”
“因爲,當初我們終結聖盃戰爭發方式,便是——”
愛麗絲菲爾擡起頭,注視着小黑,說出了有些殘忍的話。
“——讓愛因茲貝倫消失!”
“·······那、那算什麼?”
一陣沉默之後,小黑低沉的聲音響起,其中帶着數不清的悲憤。
“也就是說,就算是以魔術師是身份,回到愛因茲貝倫這種事情也不可能了嗎?真是的,早該預料到了,即使是作爲祭品這種東西,我也沒有意義了嗎?”
似乎是因爲情緒的涌動,小黑身上的魔力也開始散發出來。
魔力趨於暴走,這種情況麻煩了。
“我的一切全都奪走了,無論哪裡都沒有我的歸宿,就作爲魔術師活下去的這種意義也完全不存在了。”
小黑低下了頭,眼淚在一滴一滴的落下。
身上開始閃耀起了魔力的光輝。
當聽完母親的敘述,她便有了這種感覺,可是,當真正的答案來臨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脆弱。
即便和哥哥說的一樣,愛因茲貝倫看待她就像是看待一件物品一樣,但那也是作爲魔術師最後的歸宿了。
無論如何,哪裡也沒有自己的歸宿嗎?
“······我有些累了,媽媽,之後的事情,再說吧。”
強忍着雙眼之中的淚水,小黑轉身,快速的爬上了樓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小黑!”
“讓她自己靜一靜吧,伊莉雅,這件事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
愛麗絲菲爾攔住了想要上去的伊莉雅。
臉上再也沒有了輕鬆的表情。
那種時候,做出這種選擇,自己和切嗣是不是做錯了?
原本一直肯定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可是,當看到小黑這副模樣的時候,愛麗絲菲爾才發現,這件事情遠不止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就在這時,衛宮起身,走向了樓梯。
“我上去看看。”
徑直上了樓梯,來到了二樓,朝着小黑的房間之中走了過去。
樓下的伊莉雅見到這一幕,回頭看向了自己的母親。
“媽媽,這······”
“就交給他吧,在小黑這件事情上,或許交給他比較好。”
愛麗絲菲爾看着走上樓的背影,這麼說着。
【只不過沒想到士郎竟然會成爲英靈呢,真是的,難道和聖盃扯上關係的人都會出現這種亂七八糟的未來嗎?小黑也是,伊莉雅也是,以及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