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本隊長也不是什麼惡魔
八番隊隊舍。
執務室的屋頂上，淡淡的酒香在京樂春水周圍縈繞着，空氣中瀰漫着醉人的氣味。
他毫無形象地盤坐在那裡，望着六番隊轄區的方向，目光中透着難掩的複雜意味。
“越發地不像是個死神了。”
“溯風，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在話音落下之際，京樂春水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屋頂之上，只留下淡淡的酒香和尚未飲盡的清酒。
關於自己破壞了近半六番隊轄區這件事情，被巡邏的死神隊士發現，準確點說，應該是被朽木白哉逮了個正着。
“肆意破壞隊內建築，造成財務損失……”
朽木白哉面無表情地說着，“你這傢伙難道就沒有一點貴族應有的擔當嗎？”
“沒有！”溯風理不直氣也壯。
朽木白哉頓時呼吸一滯，本來到嘴邊的臺詞都硬生生地嚥了回去，他差點忘了，眼前這個傢伙的臉皮厚實程度，甚至可以抵擋九十號以上的破道。
“還有事兒沒，沒有我走了啊。”
溯風又掃了一眼手中的傳令神機，數個紅點移動的速度相當之快，負責包圍他們的死神，根本無法抵擋片刻。
象徵着隊士們的綠點，就好像是收割期的麥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毫無半點護廷十三隊應有的尊嚴。
“還有一件事。”朽木白哉制止了溯風的跑路行爲，“關於此事，你到底持有什麼看法。”
“我發覺，我越來越無法看透你了……”
聞言，溯風詫異擡頭，直視前方，和朽木白哉的目光對視着。
不同於以往的高冷，此時朽木白哉的目光中，充斥着複雜的意味。
作爲朽木家的家主，他秉承着以維護與執行屍魂界的定則爲職責，時刻規範着自己的言行。
然而隨着和溯風接觸的增多，所謂的法規定則以及貴族尊嚴也被逐漸拋之腦後，取而代之的則是重視之人的守護。
對於志波家，他的感官是極爲複雜的。
在朽木白哉看來，無論是志波一心還是志波家的其他人，他們放棄了貴族應有的權力，本就應該被剔除出貴族的行列。
可是，無論從行徑還是心性上來看，志波家的人都似乎比現在的貴族更擔得起貴族這個頭銜。
或許只有像他們這種重視情感之人，方纔算得上合格的貴族。
可眼下，志波家全員違背屍魂界法規，公然入侵瀞靈廷，徹底地站在了貴族的對立面，就連金印會也要因此剝奪他們貴族的身份。
這一時間，讓朽木白哉的心緒複雜到了極點。
他昨日曾專門回到府邸之中，向已經退休養老的朽木銀鈴詢問之後道路的方向。
然而對方給他的回答卻是，去問溯風。
今日恰好碰上，朽木白哉索性將心中的疑惑悉數道出。
聽到這個問題，溯風的表情突然嚴肅：
“作爲九番隊的隊長，清繳着一切的違法行爲。”
“守護屍魂界法規，我輩義不容辭！”
話音落下，朽木白哉的表情突然僵住，臉上似乎有問號浮現。
片刻的沉默後，他望向溯風的目光中已然充滿了鄙夷的意味。
三天兩頭在屍魂界法規的邊緣反覆橫跳的你，也配說出這種話嗎？
前些時候，私自率隊出擊流魂街，剿滅叛軍，公然違背法規後，更是直接向真央四十六室提議修改相應律法。
你都做出這等事情了，還談什麼守護法規？
“喂喂，你那是何等冒犯的眼神？”
溯風不滿道，“信不信本隊長現在就把你給銬起來！”
朽木白哉突然發覺自己好像問了一句廢話。
像綱彌代溯風這等不靠譜的傢伙，做出任何的決策都有可能。
或許有一天他九番隊隊長的位置坐膩了，直接讓山本元柳齋重國退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志波一心的行爲固然情有可原，可他終歸是違背了屍魂界的法規。”
溯風輕笑一聲，擡眼望了望被一拳衝廢的六番隊轄區，示意道，“如果其他死神也像他一樣，肆意地將死神之力傳給現世的人類。”
“那麼三界真的會亂成一鍋粥。”
“你能想象數以億計的死神會造成何等程度的破壞嗎，世界的平衡將會徹底打破。”
朽木白哉沉默片刻，低聲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個錘子。”溯風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把志波一心換成本隊長試試，金印會那羣老東西的腦袋都給他擰了。”
“志波一心之所以被判以殛刑，是因爲他不夠強。”
“僅此而已。”
朽木白哉的表情頓時一僵。
他突然發覺自己不能跟溯風多做交流，一旦交流的次數多了，三觀都會受到衝擊。
“時刻謹記。”溯風右手揚起，五指張開合攏，肉眼可見的氣流瞬間爆發，震耳欲聾的尖嘯聲激盪開來，“這個，纔是唯一真理。”
話音剛落，其身影便如同陽光下的泡影，直接破碎在了化作廢墟的街道之上。
朽木白哉表情再度僵硬。
他突然發現，自己努力的修行，在這個怪物面前，就好像一個可笑至極的笑話。
曾幾何時，他還能與之正面交戰。
現如今，竟然連其瞬步的軌跡都無法分辨了。
其中差距，已然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
四番隊轄區。
作爲後勤部隊，四番隊的戰鬥力無疑是護廷十三隊中最差的，就算是副隊長，也比其他番隊的上位席官要差上一點。
而這，也正是志波空鶴選擇從此地通過的主要原因。
值得一提的是，因爲溯風的原因，志波空鶴成爲了靈術院的院生，並且加入到了十三番隊中，平日裡忙於隊內工作，在煙花上的研究少了許多，這也導致其雙臂健全，沒有任何的缺陷。
“空鶴大姐頭，我，我們這麼做真的可以嗎？”
井上織姬收了收胸前的醫療包的綠色揹帶，只感覺這個款式太小，束縛得有些難受。
“放心好了，就算被卯之花隊長髮現，也不會發生任何戰鬥的。”
志波空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頓時引得一陣波濤洶涌，跌宕起伏，“我經常往返於四番隊，卯之花隊長是我見過性格最溫柔的隊長了。”
“她不會傷害我們的……”
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便是被一個聲音打斷：
“真是太讓人傷心了，空鶴。”
“我還以爲我纔是你心目中最溫柔的隊長呢。”
志波空鶴脖子有些僵硬地轉頭看去，只見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溯，溯風隊長……”
姣好的面容上，擠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
“海燕已經倒了，你是選擇反抗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 溯風微笑着道，彷彿在和好友攀談，聊着無關緊要的話題一樣。
志波空鶴雖然入學時間稍晚了一點，但溯風念在志波一心的叮囑上，也沒少給她開小竈。
反正一隻羊是放，一羣羊也是趕，索性一起教了。
可以說，志波空鶴眼下的實力，最少有三分之一跟他有關。
井上織姬顫顫巍巍地躲在志波空鶴的背後，畏懼地望着笑吟吟的溯風，主打的就是一個害怕不敢說話。
就在數月之前，她還是個普通的高中生。
這一眨眼的功夫，直接來到了屍魂界，和兇殘的死神交戰，能夠不被嚇到腿軟，已經算是其心志堅定了。
如今面對就連志波空鶴也畏懼不已的死神隊長，還是少女的井上織姬，又怎能不感到害怕呢？
“溯風隊長，能不能放……”
“不能。”
“可惡，我還什麼都沒說呢！”志波空鶴大怒，“天風·猩猩·湯匙·榆杖，千灰千智白雲之計！”
靈壓激盪，赤紅色的光芒於其掌心凝聚。
溯風分辨出這是志波家的秘傳鬼道，第二號花鶴射法·拘咲中的部分鬼道咒文。
本來只是用於發射花鶴大炮的鬼道，但通過溯風和空鶴的聯手開發，發現只是詠唱部分鬼道咒文的話，可以爆發出威力相當強勁的破壞力。
熾熱之火於隊舍間燃燒，爆發出可怕的溫度，化作巨大火龍直奔溯風而去。
然後在二人錯愕的目光下，那條氣勢磅礴的火龍，被一把掐住了脖子，伴隨着陣陣的哀鳴後。
靈子紛飛，熾熱火焰宛如無數螢火蟲一般，徹底地飄散開來。
“我動手還是你自己來？”
做完這一切後，溯風說出了一句讓人想入非非的話。
志波空鶴腦袋耷拉，氣勢頓時跌了下去，再無之前的意氣風發。
“織姬把手伸出來。”
井上織姬十分聽話，乖乖地伸出來一雙白皙小手。
“縛道之四·這繩。”
一道由靈力構成的繩狀光索於其指尖飛出，直接捆在了其手腕上。
且志波空鶴相當有自覺地連帶着自己，一同捆了起來。
被其他隊長髮現，或許還可以掙扎一下。
可被眼前這個怪物逮到，志波空鶴完全沒有反抗的想法。
差距太大了，根本不在一個次元。
溯風滿意點頭：“這纔對嘛。”
隨意從四番隊中找了個副隊長，在虎徹勇音錯愕不解的目光中，他直接束縛二人的這繩光索交到了其手中：
“暫且關押在四番隊中吧。”
“切勿讓她們從牢獄中逃脫。”
虎徹勇音的表情略顯緊張，連連點頭：“遵，遵命，溯風隊長。”
“我又不吃人，你那麼緊張作甚？”
“可是，你和隊長她……”虎徹勇音下意識地回答，然後突然反應過來，趕忙閉上了嘴巴。
對於二人所謂的劍道交流，作爲四番隊副隊長的她，不止一次地看到。
這也導致溯風在虎徹勇音的心中，成了妥妥的惡人形象，甚至比十一番隊的更木劍八還要可怕。
眼看虎徹勇音如此怯懦，志波空鶴眼珠轉動，突然有了不該有的想法。
“你要是敢越獄，我就把海燕的四肢給掰斷，然後再接上，再掰斷。”
溯風微笑地直視着志波空鶴的黑色眸子，“你也不想讓自己大哥遭受如此痛苦吧？”
一時間，三人的臉色一僵，表情中泛起難掩的畏懼。
“不過你放心，以我的回道造詣。”溯風安撫了一句，“海燕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的。”
“畢竟，本隊長也不是什麼惡魔嘛。”
虎徹勇音害怕地牽着二人離開了，腳步比以往快出不少，彷彿被某種大凶之物盯上了一般。
【自律日常任務完成！】
【靈壓獲得提升，當前爲超越者靈威！】
獎勵比之前更少了些。
溯風微微蹙眉，不過在聯想到志波空鶴和井上織姬的實力時，勉強接受了這一結果。
其實他對於井上織姬的能力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萬象的拒絕。
真正意義上侵犯神之領域的強大能力。
如果不是侷限於井上織姬本身的靈壓，這一能力的強大還要再上幾個檔次。
等到此間事了，可以聯合涅繭利浦原喜助以及山田清之介，對這一能力展開深入的研究。
以那少女善良的性格，應該會答應的。
溯風搖搖頭，暫時將這一想法拋之腦後，轉而從懷中取出傳令神機，尋找下個受害，幸運兒。
…………
十番隊轄區。
兩道身影於街道之上對立，冷峻的氣息於其中蔓延激盪。
空氣中的溫度降低至冰點，大片大片的雪花從昏沉的天空中飄落，直至覆蓋整個戰場。
“你不該這麼做的。”日番谷冬獅郎表情嚴肅，“去向溯風大人認錯，然後我會幫你開脫解釋。”
“以溯風大人的心胸，必然不會跟你多做計較！”
對面，阿散井戀次失落搖頭，眼底泛起一絲苦澀：“太晚了，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很抱歉讓你和溯風大人失望了。”
聞言，日番谷冬獅郎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他彷彿早已料到阿散井戀次會如此回答。
“既然如此，那我就親手打斷你的路。”
“卍解！”
“大紅蓮冰輪丸！”
冰龍咆哮而出，翱翔於天際之上，冰翼扇動，巨大的冰晶花瓣於其背後徐徐綻放。
狂暴的靈壓，登時籠罩了整個街區！
然後在日番谷冬獅郎驚愕的目光中，阿散井戀次首次於屍魂界中進行了真正的解放：
“卍解！”
“雙王蛇尾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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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