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所說的話讓顧啓不由得一愣，原本看到這隻鬼跟在了丐幫男的身邊，他這纔會注意到丐幫男，甚至是將人抓獲，可如今卻是得知他們所要尋找的袁豪，早在三年前便已經死亡了。
“那你爲什麼會跟着剛纔那個人，並且滿身怨氣？”顧啓愣了好半天才繼續問道。
“在我變成鬼還沒幾個月的時候，我便看到袁豪在鬼屋裡殺人。在這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死。可是那次看見袁豪殺人之後，我便開始猜測殺了我的人會不會就是他。”可是，男鬼並沒有回答顧啓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因爲不能確定，我也只是這樣懷疑。直到又過了兩個月，袁豪又帶了一個人進入了鬼屋，就在解剖臺上取走了她的腎臟。這一次，我相信了自己的懷疑，並且跟着袁豪離開了鬼屋。在鬼屋時他穿着白大褂還帶着手套，我也是跟着他離開之後纔看清他的長相，跟了一段時間之後才知道他的真名。”
在男鬼述說的同時，顧啓終於想起了一旁的洛曉妍看不見也聽不見男鬼和他的述說，便邊告知她便聽着男鬼的話。
“你既然跟着袁豪，爲什麼又回去了鬼屋呢？”聽着顧啓的敘述，洛曉妍不禁開口詢問道，“難道說袁豪三年前的死，與你有關？”
雖然洛曉妍聽不見男鬼的話，可洛曉妍所說的話，男鬼都能聽見。
“與我沒關係。”因爲洛曉妍的問話，男鬼搖了搖頭，“我跟了袁豪一段時間，只是查明自己死亡的真相。袁豪將取下的腎臟拿去了黑市販賣，可明明是好好的腎臟，黑市的人偏說已經死亡，不能用了。那兩個腎臟最終都沒賣到錢，袁豪便將腎臟當做食材給賣了一點錢。我確信是袁豪殺了我，也確實想跟在他身邊殺了他報仇。可我整整跟了三個月，都沒有辦法，甚至完全影響不到他。畢竟，我只是一隻鬼，又能做些什麼呢？所以，三個月之後，我便躲回了鬼屋。”
“你又是如何知道袁豪已經死了的呢？”顧啓見男鬼停了下來，又繼續問道。
男鬼低頭嘆了口氣，神情哀傷：“我回到鬼屋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又在鬼屋見到了袁豪，他又在同樣的地方殺了個人，取走了兩個腎臟。可我什麼都做不到，除了旁觀，又能做些什麼呢？從那之後又過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屍體都被藏得很好，一直也都沒被發現，袁豪也沒有再去過鬼屋。”
“所以你便去找他了？”洛曉妍不禁猜測道。
“沒有，是他又出現在鬼屋了。”男鬼說着搖了搖頭，“那段時間，鬼屋裡已經有了四隻鬼，都是死在袁豪的手中。除了我知道兇手是袁豪以外，他們都不知道。一年後，袁豪再次出現，依舊是在手術檯上取走了兩個腎臟，並且用了冰盒盛放。收拾好了屍體後，他便帶着腎臟離開了鬼屋。”
洛曉妍聽着點了點頭，眉頭卻是因爲疑惑而皺起了：“你爲什麼不告訴其他的鬼是袁豪殺了他們，至少這樣你們可以聯合起來報仇啊。”
男鬼立即苦笑道：“我們只是普通的鬼，即便是有些怨氣，可並沒有辦法能夠復仇。無論是一隻鬼的力量還是四隻鬼的力量，都是一樣，又有什麼必要告訴他們呢？”
“那他們就沒有人像你一樣跟出去看看？”
“有過，可我告訴他們外界會有鬼差，被發現後便會被帶走，所以從那之後便沒人再想要離開鬼屋。”男鬼回答了一句，又繼續述說道，“那一年間，袁豪都沒再去過鬼屋，我也幾乎快要遺忘了此事，如果不是他一年之後再去的話，我也不會再次跟着他離開鬼屋。”
男鬼的述說再度停止，洛曉妍才又開口問道：“你這次跟着他，成功報仇了？”
“他雖然死了，卻與我無關。”男鬼又搖了搖頭，解釋起來，“這一次，他還是把腎臟拿去了黑市賣。雖然袁豪的處理和保存技術都提高了很多，可腎臟還是沒被黑市收下。袁豪很生氣，可也沒辦法，只能帶着腎臟離開。就在他才離開黑市沒多久，便被一羣看不清臉的人給暴打了一頓，腎臟也被搶走了，我猜那些人應該是黑市的。因爲身上有了傷，又沒錢治，袁豪回去沒多久就死了。”
“雖然很可憐，可他也是活該。”洛曉妍聽得有些氣憤起來，“就爲了錢，他害死了五條人命。而且已經知道腎臟都賣不出去，爲什麼還要殺了後面的那些人，他死了就是活該！”
男鬼對於洛曉妍的話只是笑了笑，帶着嘲諷的意味，不知是嘲笑洛曉妍的天真還是憤青。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說爲什麼逃出來之後，會跟在剛纔那個搶錢的人身邊。”顧啓見都沒人說話之後，這纔看着男鬼提醒道。
“袁豪是死了沒錯，可他的靈魂和我們一樣，並未被鬼差給帶走，而是留在了人界。”男鬼這才緩緩說出了答案，“當時袁豪死了，我想着一切事情便都過去了，雖然不是我自己動手，可只要他死了，我的仇也算是報了。當時回了鬼屋的我，並不知道袁豪的靈魂會和我們一樣留在人界。”
通過顧啓的轉述，洛曉妍又再次出現了疑問：“那你後來是怎麼知道的呢？”
“袁豪死後的那段時間倒也安寧，鬼屋裡待着也安全，我們五個過得倒也算是開心。”男鬼再次開始了述說，“可誰知幾年之後，就在前幾個月的時間，又有一個人和袁豪一樣，竟然在鬼屋裡殺了人。那個人一看就是個新手，殺了人之後很慌亂地便離開了，連屍體都沒有藏好。”
“這個人是於浩，雖然是看了袁豪發的帖子後的模仿，可這和袁豪之間有什麼關係嗎？”見男鬼又提到了才被她引渡的於浩，洛曉妍不禁更加疑惑了。
“在於浩殺了人之後沒多久，鬼屋裡又進來了一個偷偷摸摸的人。這個人進來後便極爲熟練地將屍體搬到了手術檯上，極爲迅速地割開了屍體的肚子，取出了所有的器官。這個人雖然很陌生，可他的所有動作都像極了袁豪。”男鬼說着說着便笑了起來，“最後，這個人就像我這樣笑着，將所有的器官扔在了鬼屋裡的每一個角落，至於屍體，就被放在了手術臺上。雖然不認識這個人，可當時的我便有一種直覺，這個人可能和袁豪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