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紫瞳突然停了下來。孤雲也感到了不對勁,“有人來了,看來不是另外三隊人。”聲音越來越接近,腳步聲、鎧甲碰撞發出的聲音打破了樹林的寂靜。
“孤雲,你向右方前進,我向左方。”
“少主讓屬下掩護你離開。”
“不用,看來這些人只不過是士兵,我們前面沽竹口匯合。”話音剛落,一羣黑甲士兵已將四方團團圍住,當真是黃昏胡騎塵滿城。紫瞳果斷地拔出刀,很明顯這是朝廷的人,黑甲是夜靜春的兵,雖然不知道所謂何事但是這些兵殺氣重重,決不是來幫助他們的。
紫瞳先來了個“魚躍龍門”,飛身躍起,落地之時便狠狠砍向對方,這些士兵自然不是封靈師的對手,剎時間,金河秋半虜弦開,雲外驚飛四散哀。
孤雲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一黑物,兩邊一分,原是一雙手套,將它戴在手上,然後雙手動起來。像是在穿線,只見那鎧甲兵手持的長刃與孤雲只有分毫之距,孤雲的臉被衣領擋住,沒有人知道他的表情,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士兵的頭竟然被砍落,一個一人多高的木偶擋在了孤雲面前,那木偶身上套着紅衣,嘴大大咧開,裡有利齒,眼睛似乎在轉動,十分詭異。
孤雲用手指控制着木偶,只要被碰到竟立刻喪命,更有甚者被扯去麪皮,頭顱被拖去幾裡。
不多時樹林之中伏屍百首,紫瞳喘着氣,而那些黑甲兵重新圍了上來,擲以長矛,密密麻麻,紫瞳不願用式神傷人,那長矛遮天敝日,紫瞳輕輕閉上雙眼。
一陣青光閃過,紫瞳竟突的消失了。
天色漸暗。
舒雅走着走着就發現路面上的石子在抖動,“天行箭大人,帶少主離開,快!”天行箭也發現了異常,周惠君仍未醒來。他望了望舒雅,“舒雅大人,我先離開了。”這氣味分明是巖鬼,這種鬼能自如控制土地,天行箭明白留下來的人可能將要面對的就是死亡,而以他的能力保護少主更爲妥當,隨意惟有同意舒雅的意見。
舒雅向前跑去,巖鬼已站在她的面前,這個巖鬼比她想象中的要龐大許多,“看來必定是有人用靈魂供養的。”她感到深深的不安。時間沒有給她考慮的機會,巖鬼雙手捶地,舒雅抽出腰間金鞭,用力鞭地借力躍起,躲過巖鬼,夕陽將樹林染成了紅色,舒雅惟有速戰速決。
“與我訂下契約的守鏡魔士,請你降臨人間吧!”空中出現一紫光銀鏡,射出耀眼光芒,一紫衣天女從鏡中飛出“守鏡魔士,登場!”
“靈光聚合!”巖鬼的身體乃泥土所化,舒雅想將其實體消滅再封印怨氣,“必殺,銀色淨世光!”由鏡中射出強烈的光芒,那巖鬼用手阻擋,身體卻開始融化,最終化爲一灘泥水,然而事情並非如舒雅所想,泥水慢慢滲入地下,現在敵在暗她在明。“血跡啓動!”
守鏡魔士飛到中間,“魔剎,千血尋跡!”由鏡中流出鮮紅的血液,一碰到地面便向四周散去,形成一副脈絡圖,就像人的血脈一樣,不多時有的地方開始跳動,而且跳動的地方迅速移動,“雪神借法!”舒雅狠狠摔鞭直插入土,困住巖鬼。“必殺,諳雪天涯!”剎那間冰雪覆地,蔚爲壯觀。
“式神封印!”舒雅只是暫時封住巖鬼的行動,她並不想再浪費力氣,轉身離開,突然她的身體向下一沉,那巖鬼竟然仍然可以移動,舒雅拼命掙扎,“少主!”她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之感。
“舒雅!”周惠君猛的醒了過來,“天行箭大人,舒雅呢?”天行箭沒有回答,一隻雄鷹飛過上空,“又是那隻鷹,每次有人死去她就會出現,舒雅她……”周惠君趕緊往會跑,天行箭來不及阻止,只好跟了過去。
紫瞳慢慢睜開眼睛,眼前出現青色,是地正分的人,她下意識地去摸索藏在小腿上的暗器,“就那麼想要殺死我嗎?”玄道的聲音比以前要蒼老了許多。紫瞳也不知道爲什麼,心一下子鬆了下來,睡了過去,或許她真的累了。
西宇走在最前面,爲了防止那些黑甲兵繼續糾纏他們只好走小路,野草又枯又黃,擋住了路,前方一片茫茫然。
白皙的手臂完全沉入地下,巖鬼的這種攻擊是自殺性的,地面恢復了正常,周惠君似遊魂一樣走了過去,她跪了下來,用手挖地上的泥,越挖越用力,“還給我,還給我,把舒雅還給我!”眼淚滴到流血的手上。
天行箭蹲了下來,“少主,快離開吧,看來除了其他三隊人馬,我們很可能被其他的人給盯上了。”
周惠君平靜的看着他,“你……爲什麼不哭呢?衛雪死的時候你不哭,舒雅死了你也不哭,爲什麼呀?”她的語氣淡淡的,卻更讓人憂傷。
“我不可以哭,至少在我死前不可以,少主,你要學會藏住自己的眼淚,那樣就可以一直堅強下去。”
“我……很討厭你,真的非常討厭你。”
犬神夜叉等人在一廢棄農家就宿,月亮已升至最高空。
閔加樹與素姬守在門外。
“真是奇怪,從我們下了船,一下子怎麼變得如此平靜?”
“素姬不知道。”加樹看出素姬神情有異。
“怎麼了?”
素姬嘆了口氣,“我突然覺得,我們的生命不過就是和時間在做遊戲,昨天的事彷彿今天就忘記了。”
“怎麼會呢,過去的歲月是絕對不會被遺忘的,那是因爲那是我們自己走過來的。”
“記得過去有時並不是什麼好事,我在某些時候覺得少主是個十分可怕的人,但是仔細想想我卻十分同情他,想愛不能愛,永遠得不到自由。”
“人生又怎麼會事事完美呢,不過有時遺憾也可以成爲動力,無論命運如何,我們還是要面對。”
兩人陷入了沉思。
聖舒雅被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