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集團④·我的彆扭老公 016 洞悉(1w+)
桌子配着同款式的椅子,椅子也同樣的特別寬大。
即使是男人坐上去,也不會把椅子填滿,看上去就像故宮御書房被圍起來的皇帝坐的椅子。
衛然不禁有些嘲諷的想,這要是擱在古代,恐怕會被皇帝懷疑有心造反吧!
從門外看,屋子裡簡單的傢俱造成屋內看上去異常的整潔,一絲不苟鈐。
只除了放在地面中間的地毯被掀開了,被掀開的樣子就像是剛剛經歷過入室盜竊。
可馬上,衛然的心就涼了。
因爲即使站在門口,她也看到了地毯下方露出來的縫隙。
方形的縫隙,並不明顯。
屋內的地面都鋪着實木的地板,也是深深地酒紅色,踩上去不會發出一點兒“吱吖”聲。
這種深紅的顏色讓木板之間的縫隙並不太明顯,尤其是沒一塊木板之間,本就有些拼合的縫隙。
但是衛然還是發現了其中的不自然。
有那麼一部分,縫隙比別的地方大一些,貼合的並不像其他地方那樣自然。
她還來不及深思,就被保鏢拉了進去。
其中一個人仍然握着她的胳膊,即使在這種局面下,仍防着她逃跑,好似她真有這種能力,能夠甩開層層的圍堵逃走似的。
另一個人則放開她,走到衛然發現的不自然的縫隙處。
地板上有一處比其他的縫隙都粗的一條短短的縫,約手指頭那麼長,半邊手指那麼粗。
黑衣人把指尖伸進縫隙中,微一用力,衛然便看到地板像門一樣被他打開。
被打開的地板的邊緣就像是拼圖一樣參差不齊,底下還帶着兩掌合在一起差不多厚的石板。
地板打開後,便露出了石頭階梯。
從上面往下看,感覺石頭階梯很長,裡面黑漆漆的,一點兒看不出現在是陽光正好的時候。
衛然又想吐了,她想到自己在外面初次看到這階梯時的反應,那不好的預感,讓她心寒的有些恐懼的感覺。
她當時就想,階梯裡彷彿存在一個囚室。
沒想到真有。
衛然已經被黑衣人拉扯到階梯的邊緣,即使如此,衛然還是看不到裡面的一絲光亮,黑乎乎的,連裡面有什麼都不知道。
抓着她胳膊的黑衣人終於鬆開了她,卻改推她的背。
衛然被他推得踉蹌,險些一頭再下樓梯,摔斷脖子。
饒是如此,她的腳也被絆了一下,差點兒崴到。
腳跟貼着樓梯的邊緣,當她往下栽的時候,雙手及時的抓住了頭頂的邊框,這纔沒有讓自己滾下樓梯。
但同時,也被黑衣人直接給推進了地下室裡。
當她走下樓梯,她意識到樓梯比她還要在高處近半個身子。
她轉身,下意識的就要爬上樓梯。
她知道她逃不了,但是她也不能被關在這裡。
可她才邁了一步,頂上的入口就被關上。
她只聽到“咔嚓”一聲,一切就歸爲安靜與黑暗。
而後,她聽到了頭頂傳來走路的聲音,還有隱隱的說話聲。
她立即衝上樓梯,雙手去頂門,可是依然是白費力氣。
她用拳頭,用手掌,使勁的砸門。
可是隻砸的拳頭生疼,石板冰冷,紋絲不動。
“放了我,你們要把我關多久!”衛然叫喊道。
可沒有人回答她。
“放了我,你們這羣瘋子!你們以爲自己是誰!放了我!我要是一輩子不離,是不是你們還要把我關一輩子!”衛然大叫道。
她一直叫着,叫到口乾舌燥,沒了力氣,嗓子也好像喉嚨破掉了似的疼。
“別白費功夫了!”上面,傳來衛明厲的聲音。
“只要你答應了,自然就會放了你。”衛明厲冷聲說道,“不然,我們真的可以把你關一輩子!”
“衛明厲,你真是瘋子,你不要臉!你以爲,我和子戚離了婚,對你還能有什麼好處嗎?你永遠當不了家主,到死都當不了!”衛然憤怒的高喊,尖銳的聲音衝破了木質的門和它底下薄薄的石板穿透出去。
“你簡直就是無恥敗類,你就是衛家的老鼠屎!”衛然真是氣瘋了,也顧不得衛明厲的身份,直呼着姓名就罵。
“就憑你這麼不分尊卑,都沒有資格當衛家的媳婦兒!”衛明厲冷聲道,“你就罵吧!現在人都走了,你就是怎麼喊,也不會有人過來放你。”
接着,她便又聽到了腳步聲漸漸的變遠,衛明厲已經走了。
如果真如衛明厲所說,沒有人了,她怎麼喊都沒有用。
其實她也知道,即使是有人,也不會因爲她喊幾句,就來放過她。
可是這對她來說,也類似於一種發.泄。
發.泄她的憤怒,和恐懼。
說實話,被抓來這裡,關在這黑漆漆的地牢裡,她怎麼能不怕?
而且,衛子戚他們即使正在着急的找她,恐怕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這樣遙遙無期的,她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出路。
自己一個人無助的在這黑漆漆的地牢裡,陰冷的寒意不斷地從石頭的牆壁滲出來。
她擔心衛子戚的傷勢,始終忘不掉在門口聽到的二樓傳來的響聲。
希望那不是衛子戚,希望他不是傻的不顧自己的身子就硬是要追出來。
可她知道,一定是他。
他聽到了聲音,又怎麼可能不追出來。
況且那時候,二樓除了衛子戚,也沒有別人。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帶着那麼重的傷硬是要追出來,現在還好嗎?
因爲對衛子戚的擔心,也因爲石壁的冰涼,衛然抖了起來。
她還穿着家裡的家居服,家裡暖和,所以她的衣服單薄。
實際上,現在b市應該穿上稍厚的外套了。
可她現在還穿着單薄的t恤。
衛然雙手交互着摩挲自己的胳膊,身子靠着石壁滑下,坐在石階上。
實際上,這石階也僅能讓一個人通過,她的肩膀兩邊幾乎要緊貼上石壁了。
她坐着,打量着對面。
地牢不算很小,在適應了黑暗之後,她也漸漸地能看清點兒裡面的佈置。
對面的牆壁是斜坡,她知道,這斜坡外面就是樓梯,是進入這棟建築的樓梯。
先前她才踩過。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一牆之隔外就是自由,可卻得不到。
可這種誘.惑又實在是太大了,她腦中總是有一個想法揮之不去,倘若能把對面那堵牆砸開多好。
只是一牆之隔而已,砸開了,她就自由了。
明知不可能,可這想法還是封魔一般的在她的心中滋長。
衛然閉上眼,讓自己冷靜,半晌,她纔再次睜開,卻不敢再看那堵牆。
目光順着牆壁向下,這才發現,石室裡一張傢俱都沒有,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地牢。
只有貼着牆壁的地上,放了一張薄薄的毯子。
但是她相信,這麼張薄毯,根本就阻隔不了石頭地面所傳上來的寒意。
除此之外,石室裡就什麼也沒有了。
沒有窗戶,沒有光亮,沒有燈。
在對面牆壁的最頂端,隱約可以見到一個長方形的輪廓,像是空調一類的機器,用以換氣,把外面的空氣和裡面的二氧化碳相交換,讓她不至於在裡面因爲缺氧致死。
衛然只在石階上坐了一會兒,石階上的寒意便侵入了骨頭。
她不得不站起來,走向薄毯。
薄毯很粗糙,像是粗呢的材質,有些刺激皮膚。
她坐上去,可依舊沒堅持多久,徹骨的寒意便透過薄毯傳了過來。
衛然只能起身,把薄毯對摺了兩下,讓原來一米長的毯子,現在只剩下三十釐米長。
她坐在上面,坐一會兒,便起來走動一下,蹦蹦跳跳藉以取暖。
剛下來的時候倒不覺得,可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就發覺石室裡越來越冷,陰寒的像地下的陵墓。
直到跳累了,才又坐回到薄毯上暫時休息一下,恢復體力。
她知道,薄毯的厚度不足以維持她坐太長的時間。
她寧願運動一下,也不想寒氣損壞了身子。
坐下後,她的心靜下來,思緒又難以抑制的飄到了衛子戚的身上。
她雙手擱在了自己的胸口,喃喃的說道:“子戚,快點兒好起來,快點兒找到我。一定要快點兒……找到我……”
……
……
大長老和二長老離開了關押着衛然的那房子,正走在路上,迎面一個人匆匆的跑過來。
在見到兩位長老的身影后,馬上放慢腳步,由跑變爲快步的疾走。
大長老面容嚴肅的看着他跑到他們面前,“什麼事,這麼急急忙忙的?”
“是大先生,他帶着夫人來了。”那人說道。
二長老皺起眉,說道:“不是讓他們回去了嗎?”
“大先生不走。”那人說道,“說是……”
他看了眼大長老和二長老,換了個說法,“說是咱們耍了他們,把他們無緣無故的騙過來,現在又面兒也不見,就打發他們回去。不管怎樣,他都要來討個說法。”
大長老抿緊了脣,過了半天,才問:“人呢?”
“我安排他們在書房等着。”那人說道,“三長老也在那兒候着,怕大先生真要是不管不顧了,到處亂闖,再——”
也知道衛然關在後邊兒不遠的房子裡,不敢讓衛明毫他們靠近,怕生了枝節。
大長老點點頭,“走吧!”
那人在前面恍若開路一般,帶着大長老和二長老,以及跟在他們身後的兩名黑衣保鏢。
穿過了平整的石板路,在圍牆之間彎彎繞繞,終於停在一處院落門口。
院子不大,不像“嵐山大院”那樣,幾乎每個院子裡都會有一些園林景緻,哪怕是縮小了,成了小型的,也得有水有景。
這個院子樸素的只在牆邊開了一小片花圃,裡面種着花花草草。
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裝飾。
當幾個人走進院子,沒有人往花圃中看一眼,讓人覺得院子裡哪怕是有再好看的景緻也是浪費。
大長老和二長老先後進了屋,一進去,入眼的顯示一個很矮但是挺長的案几,案几的兩頭邊緣稍稍向上翹起。
案几上有序的放着毛筆,鋼筆,硯臺,墨水和鎮紙。
而一側的牆壁上,貼着高高的書架,並沒有門,將一個個的格子就這樣暴露於人前。
每個格子都摞着高高的竹簡,看起來像是裝飾,但也像是走進了古裝劇中。
旁邊還有個房間,房間內有躺椅和榻,顯然是休息用的。
而衛明毫和林秋葉,則等在書房中,一旁還坐着三長老衛光震。
大長老和二長老一進門,衛明毫雖然帶着怒,卻也依然和林秋葉站起身,恭敬地叫了他們。
“怎麼,我聽說你有挺大的怨氣?”大長老坐下後,才說道。
他沒說讓坐,衛明毫和林秋葉也不好坐。
而此時,兩人也確實沒有心情坐,只想揪起大長老的衣領,質問他把衛然帶去哪兒了。
剛纔他們決定來長老院的時候,衛明毫便往家裡去了電.話,免得一直聯繫不上,再讓家裡擔心。
可這一去,才知道衛然被抓走了。
被衛明厲從自己家裡邊兒,像土匪似的把衛然給抓走了。
而且,還狠狠地甩了衛然的巴掌。
衛明毫氣的啊,當下就急紅眼了。
林秋葉更是差點兒沒一巴掌甩到三長老的臉上。
所以,兩人也就更堅持來長老院了。
“大長老,我們人已經在這兒了,就不拐着彎兒說話了。而且,這事情太嚴重,也沒時間拐彎抹角。”衛明毫說道。
他深吸一口氣,組織了下邏輯。
“本來,你們非要讓我們去s市參加個勞什子活動,好,我們去。可半路,又把我們截到這裡來。根據三長老的說法,是你要見我們。”
衛明毫怒氣衝衝的重重吸氣,“行,長老團的命令,我們得遵從,來就來吧。來了,面也沒見就把我們帶到別墅裡去看守着,把我們當犯人一樣,限制我們的行動。”
“手機給我們收了,別墅裡的電.話線也都拔了,不讓我們跟任何人聯絡。我們等着,早晚等着大長老你見我們,再來跟你討個說法。”
“呵呵呵呵!”衛明毫寒着聲,笑不達心的笑了幾聲,又說,“結果等到最後,連個說法都不給,就要把我們打發回家?這事兒,就是再遲鈍的人也能知道不對。大長老,你們真是在考驗我們夫妻的智商嗎?”
“在路上,我給家裡去了電.話,本是想報平安的,怕失去了聯繫讓他們擔心。結果卻聽到衛明厲帶着人直接闖進了我們家門兒,把廚子打暈了,把傭人抓起來,趁着子戚受傷的時候,當着他們的面兒,硬生生的把我們兒媳婦兒給帶走了。”
“這還有理沒有?”衛明毫真是控制不住的怒,這些人鬧騰的,簡直逼人太甚了!
“大長老,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讓人把我們帶過來,就是爲了牽制住我們,不讓我們在家裡阻攔,好把衛然抓走。”衛明毫冷哼一聲,“真是好一招聲東擊西啊!”
衛明毫的鼻子粗重的噴着氣。
二長老揚了揚眉毛,故作微訝的說了聲,“什麼意思,衛然被抓走了?”
“二長老,這時候跟我們演戲,不合適吧!”衛明毫不掩嘲諷的輕嗤。
“明毫!”大長老沉沉的開口,“你兒媳婦兒失蹤了,你緊張,脾氣不好忘了禮數,我們能理解。你這麼不恭不敬的,我們忍着一時,不代表能一直容忍你!”
“你怒氣衝衝的跑來質問我們,難不成,是懷疑我們把你兒媳婦兒藏起來了?”大長老冷聲反問,“明毫,你現在正在氣頭上,說的那些話,我可以當做沒聽過。”
“不過,我們長老團,也不是你能隨便質問的!你剛纔說的那些話,我們完全可以將之視爲侮辱!”大長老冷聲說道。
那張不笑就已足夠嚴厲的臉,此刻更是染上了讓人忍不住撤退的威嚴。
可衛明毫卻笑了,笑的那麼嘲諷與不屑。
大長老不動聲色的看着,他知道長老團中也有派別之分。
甚至,誰是支持衛明厲的,誰又是支持衛明毫的,他一清二楚。
而衛立清,一是因爲他是私生子,二是因爲他將來要繼承姬顯先生的衣鉢,本就不能在族中有任何結黨營私的行爲,所以他也從不參與紛爭。
而大長老和二長老,本身是中立的。
大長老本身,更是十分看好衛明毫。
他也是更傾向於讓衛明毫來當家主。
衛明厲這次的行爲,大長老也知道他全是出於私心。
也正因此,大長老也十分肯定,衛明厲絕不是當家主的料子。
但大長老依然同意甚至支持衛明厲的作爲,也是因爲他也同意衛明厲的說法,衛然的存在,即使現在不,將來也會損害衛家的利益。
他十分肯定,將來,衛子戚也是要成爲衛家家主的人。
而衛然,一個父母雙亡,沒有任何後盾的丫頭片子,做事那麼不成熟,根本不適任衛家主母這個位子。
其實即使是林秋葉,大長老對她也不甚滿意。
或許說,大長老從來就沒滿意過任何女人,他從心底裡就看不起女人,不認爲她們會有所作爲。
哪怕是衛老爺子的那三任妻子,他也都從來沒有承認過。
除了姬顯先生和衛老爺子那有限的幾個,任誰面對他們這兩個長老,都得小心翼翼的。
衛明厲在他們面前,更是恭敬的無以復加。
可眼下,衛明毫卻還有心情發出嘲弄的笑聲。
不過,大長老內心裡卻也正是欣賞衛明毫的這種特質。
“大長老,別把我們當三歲小孩兒騙着玩兒,好嗎?”衛明毫毫不恭敬的說,“衛明厲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我家,把衛然帶走。那麼多雙眼睛都看着了,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好否認的!”
“明毫啊!”二長老又開口了。
“你也別急,這事兒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那我們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二長老說道,“如果是明厲做的,我們自然也是要讓他放人的。只是你把矛頭指向我們,卻是是沒有道理。”
“這樣,我讓人去給明厲打個電.話,把他叫過來問問。”二長老說道,招呼過先前爲他們帶路的那人,“你去辦這事兒!”
過了會兒,那人便回來了,恭恭敬敬的說道:“已經跟二先生說了,正好兒他在市郊的廠子視察,離這兒不遠,半個小時就到。”
而此時,衛明厲卻是在關押衛然的石室上方的房間裡,心情大好的等着。
這一次,他一定要把衛明毫家逼得翻不了身。
剛纔接到了通知,讓他在這兒等半個來小時,再裝作剛到的樣子去大長老的書房。
看看錶,過了差不多四十分鐘,衛明厲終於起身,慢慢悠悠的朝書房的方向走。
到達書房的院落門口,衛明厲才疾走了幾步。
等進了書房,便是一副着急趕來,氣喘吁吁的樣子。
“大長老,二長老。”他喚道,彷彿很驚訝在這裡看到衛明毫和林秋葉似的,吃驚的叫了聲,“大哥,大嫂?你們怎麼在這裡?”
“衛明厲,你裝的倒是挺像,我們怎麼在這裡,你還不清楚嗎?失憶了?失憶就去醫院!”林秋葉實在是氣不過,見着衛明厲這張臉就來氣。
“大嫂,你這話說的,到底是從何而來?”衛明厲說道。
林秋葉真想撕下他這裝傻的虛僞外表,衛明毫及時的握住她的手,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手上微微握了握,便阻止了她。
“大嫂,我知道前段日子,咱們鬧得挺不愉快的。主要是因爲衛然給衛家抹黑的事情。她是你兒媳婦兒,又是自小被你養大的,等於半個女兒,你向着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你也不能因此責怪我。我的出發點,都是爲了家族考慮。大哥從來都不管你的行爲,你做什麼,他都支持。”
“可如果由着你這樣胡來,還沒有個勸阻你的人,那這家不就完了嗎?我也是一片好心,大嫂,你別因此記恨我。”衛明厲好聲好氣兒的說,在大長老和二長老面前,反倒是成了好脾氣的了,一切都是她的錯。
林秋葉也知道,在這種時候跟他糾纏這事兒沒有意義,重要的是要把衛然找到。
她緊緊地抿着雙脣,把後面的事情交給丈夫。
“明厲,我們過來,不是跟你用嘴皮子打架的。”衛明毫看着衛明厲,眯起了眼睛,目光自眼縫中流露出危險的光芒。
“你把衛然抓哪兒去了,還給我們,這件事,我也可以不追究,不再跟你繼續糾纏下去!”衛明毫直接說道。
“大哥,你什麼意思?”衛明厲皺起眉,一副吃驚的樣子。
“你現在是在跟我裝什麼事兒都不知道?”衛明毫覺得衛明厲簡直是在往無賴的道路上飛速前進,“你帶着人衝進我家,把衛然帶走,我們家那麼多傭人,那麼多雙眼睛,可都看見了!”
“廚子後腦勺兒上的包都還鼓着,子戚爲了追你們,現在傷勢變得更加嚴重!”衛明毫上前一步,“現在,你來問我是什麼意思?”
“衛明厲,你把衛然抓哪兒去了,把她放了!”衛明毫怒道,“她是我們家的兒媳婦兒,還輪不到你越俎代庖的來管閒事兒!”
此時,二長老又插.進來說道:“明毫啊,你先別激動,好好問問,別是這中間有什麼誤會。”
說罷,他又看向衛明厲,“明厲,明毫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如果真是你抓的衛然,我看,還是把她交出來吧!”
衛明厲卻露出一副無辜又無奈的表情,說道:“大長老,二長老,大哥,大嫂。我不知道你們家裡的傭人是怎麼說的,可是我確實沒有抓走衛然。”
“實際上,我連你們家都沒有去過。上次咱們彼此鬧得都挺不愉快的,我也就一直沒有登門,又怎麼會把衛然抓走?”衛明厲失笑,“再說了,這事兒也太荒唐了。”
“她是你們家的兒媳婦兒,我哪裡管得着,是吧?”衛明厲搖搖頭,“我是真沒去你們家,更別說抓衛然了。大哥,要麼,就是衛然自己跑了,你家傭人不敢擔這個責任,纔拿這種話來騙你。”
“畢竟,衛然也是有逃跑的先例的,這點不能否認。”衛明厲眼睜睜的說着瞎話,“說不定,這次她又是因爲什麼事兒,就不顧傭人的阻攔,就跑了呢!”
“我看,大哥你與其在我這裡指責我沒幹過的事兒,倒不如趕緊去找找衛然可能去過的地方。”衛明厲說道,沉下臉,“不過,她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惹麻煩。大哥,大嫂,你們也真該考慮考慮,她適不適合當子戚的子戚了。”
“衛明厲,你還學會顛倒黑白了!”林秋葉也上前一步,跟衛明毫並肩站着。“那麼多傭人,難道都一起說謊嗎?”
“大嫂,畢竟,口說無憑啊!”衛明厲陰着聲音冷嘲。
“你說傭人說謊,難道子戚也說謊嗎?”林秋葉胸腔積蓄着熊熊的怒火。
她感覺自己的胸口內埋着極強烈的炸彈,十分的想要衝破胸口而出。
“那也說不好。”衛明厲索性無賴到底,“你們也說,子戚現在受着重傷,臥牀不起。他既然躺在牀.上,自個兒也沒有親眼看見,又怎麼能斷定就是我把衛然抓走的?”
“估計,他也是聽傭人說的吧?”衛明厲笑笑,“大哥,大嫂,口說無憑,你們不能聽傭人的片面之詞,就來找我要人,把罪名安到我頭上啊!”
“你也說口說無憑。”衛明毫咧嘴。
衛明厲看着他這動作,突然感覺衛明毫像是變成了一隻隨時準備攻擊獵物的老虎,咧嘴的動作,就像是呲牙。
“那麼你說你沒去,我們憑什麼就相信!”衛明毫說道。
衛明厲一滯,突然嗤了一聲,“大哥,你要是跟我這麼摳字眼兒玩,可就沒意思了。”
“明毫啊!”二長老站起身,走到兩人之間,似乎是怕兩人打起來,在他們中間想要起個緩衝的作用。
“我看,這件事兒明厲也不像是說謊的。確實,他把衛然抓走,也沒有好處。”二長老說道,把衛明厲擠到身後,轉身面對衛明毫。
“再說,他要是真把衛然抓走,也不至於自己大大咧咧的上門兒,輕易地暴.露了自己。”二長老說道,“他也不是這麼沒腦子的人。”
不過在心裡,二長老卻是罵開了。
衛明厲真他.媽沒腦子!
竟然自己親自找上門兒去!
衛然丟了,不找他找誰!
衛明毫冷冷的瞅着二長老,自然是不可能信他的話。
今天,他會提出來這件事情。
一來,這件事兒衛明厲既然都直接上門兒了,那也只能明着來解決。
二來,根據衛子戚所說,帶着跟蹤器的項鍊掉了,沒辦法跟蹤到衛然,全然失去了她的行蹤,顯然除了長老團和衛明厲,沒有人知道。現在的辦法,就只有來找他們。
他現在就把事情說開了,並非因爲衝動。
他就想探探長老團的口風,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態度。
對衛明厲的事情,他們知道多少,在這次事件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如果可能,也看看能不能從中發現什麼線索,也好回去計劃一下,怎麼把衛然救出來。
剛纔一番對話,該知道的,都已經清楚了。
衛明毫的表情愈發的冷,而更多地,是心寒。
衛家到了現在這程度,長老團已經有些腐朽了。
他們打着爲家族利益着想的旗號,把觸手伸的太長,也把權力攬的太大。
衛明毫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想要成爲家主,家主之位對他來說,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迫切的想要得到過。
遵照八大家族的傳統,每一任家主在未成爲家主之前,就會早早的顯現出一項能力,用以讓家族中人確認家主的繼承人。
每個人的能力都不太一樣,偶爾也會碰到八大家族中,有人有相同的能力,但是這種情況不多。
像衛子戚,能夠像觀看錄像一樣回憶動態的發生的事情,並且像錄像一樣,能夠對記憶畫面任意的進行放大縮小,播放暫停,切換角度。
像齊承之,能夠對任何靜態的東西過目不忘,哪怕只是匆匆的掃一眼,在當時並未在意的東西。一旦他啓動回憶,所有的靜態事物就會全部顯現,沒有死角。讓他任意的切換視角,觀察入微。
衛子戚和齊承之,他們的能力很像,分別只在一動一靜。
這就是他們倆成爲家主繼承人的特徵能力。
而衛明毫,在十三歲時就展現了他的能力——洞悉。
洞悉也分很多種,而衛明毫,則是其中的洞悉人心。
這倒不是像讀心術那麼玄乎,他最大的能力,就是能判斷一個人是否值得信任,從人品、性格、忠誠度等等各個方面來分析。
並且,不需要那麼仔細的察言觀色,他只需看着這個人,就知道他是不是在說謊。
擁有這種能力很累,因爲人們總是有意無意的說謊。
有的是下意識的,說謊成性。
有的是善意的謊言。
而有的謊言,則傷人,讓人痛苦。
各種各樣,各種類型,出於各種原因的謊言,他分辨不出說謊的原因,聽不到對方的內心,但是他知道對方在說謊。
單單只是如此,便足以把一個正常人逼瘋。
試想,一個人每天都被謊言圍繞,跟一個人說話,卻總能知道對方在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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