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冢宏江!我要殺了你!”
畢業典禮上,鹿尾進牙呲目裂的叫喊着,高舉手中的斬魄刀向不遠處的宏江殺去。就在剛剛,他被踢出了一番隊,從入隊到踢除甚至都沒過十分鐘!而原因居然只是宏江的一句話,“一番隊有我,沒他!”
其實在宏江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全場的人都在嗤笑。一番隊向來不偏不倚,就算是山本的關門弟子,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的排擠人,況且被排擠的還是個潛力無窮的年輕死神。
就連浦原和夜一都覺得宏江是不是氣瘋了。雖然知道他會阻止鹿尾加入一番隊,可二人從沒想過他會以這種方式。私底下搞手段都很難成功,現在直接擺檯面上了,能成功纔怪了。
“那就如你所願。”
可雀部長次郎的話卻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是我們聽錯了麼?甚至直到雀部指着鹿尾讓他重新選擇其它番隊時,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
事實上,就連鹿尾進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在他看來宏江這完全是敗犬的怒吼,想來這次總隊長會對這個人徹底失望吧,而他即將取代宏江,成爲新的總隊長接班人。
可爲什麼雀部長次郎說“那你離隊吧”?爲什麼他指着的人是我?我才進入一番隊就被踢了?
諸多疑問在鹿尾心中一閃而過,等到他回過神來,迎接他的是衆人憐憫的目光,以及蝶冢宏江那溢於言表的譏諷笑容。原來自己剛剛沒聽錯,一番隊真的在自己和宏江之間做了個選擇,而被捨棄的居然是他!
這種心願實現但轉瞬間灰飛煙滅的衝擊徹底讓鹿尾瘋狂了,什麼法規禁令此刻已被他拋在腦後,他要殺了那個正笑着和自己揮手的傢伙,一定要!
現場覺得宏江過分的人不止鹿尾一個,事實上大部分副隊長此刻看宏江都是皺着眉頭的。可看不慣不代表他們會默許鹿尾的行爲,瀞靈廷內不得無故傷害同僚,這是鐵規。
出手的是五番隊副隊長錦戶夕美,一個長着褐色長髮,身材苗條的女人。在鹿尾即將斬到宏江的瞬間,空手準確的打掉了他手中的斬魄刀,接着一手刀將其打暈過去了。
“這件事,我想總隊長會知道的吧?雀部。”
“這是一番隊內部決議,總隊長自然會知道。”
“.......”
雀部一句話便將身旁的二番隊副隊長說得啞口無言,隊員甄選本就是各隊內部事宜,就算主刑罰的二番隊也無權干涉。
“那這個人我們五番隊要了!”錦戶夕美插話進來,不客氣的說道:“雀部副隊長應該沒什麼意見了吧。”
“那五番隊可要好好培養,別讓好苗子走上歧途了。”
場中三位副隊長劍拔弩張,其餘十位各懷心思。山本可以是一番隊的掌權者,可一番隊絕不能是山本手中的私有物。
那這次蝶冢宏江的胡鬧究竟是一次意外,還是他後面的山本故意爲之呢?淡薄了千年之久的山本現在也想爭權了麼?如果是這樣,那瀞靈廷估計要變天了。
之後的新隊員選擇,即使加入心儀番隊的新人也不怎麼興奮。各隊副隊長更是心不在焉,因爲宏江的舉動,這次畢業儀式頗有些不歡而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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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楓院家書房中,此刻只有當代家主和結束靈術院生涯的夜一兩人。
“夜一,你覺得蝶冢宏江這次是真的嫉妒那個年輕人麼?”
“嫉妒?這種情緒在他身上永遠不可能出現!”夜一堅定的說道。
“從雲端到谷底,人是會變的,尤其是年輕人。”家主輕聲告誡了一句,洪亮的聲音再次出現,“以後對他要保留一份戒心!”
夜一很想反駁,可父親的話並沒有錯,從結果上宏江是墮落了,這次明顯的排擠也確實荒謬。
但不知爲何她還是覺得宏江會再度崛起,甚至有個荒謬的想法,那就是這一切其實是宏江刻意爲之的。不過這些話就暫且放在心裡吧,她相信總有一天宏江會親自證明自己。
與此同時四番隊隊長住所中,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正在聽自己副隊長的彙報。
“那小子啊,以前可沒少往我這跑~”卯之花眯着眼笑着說道:“沒想到一轉眼都從靈術院畢業了,時間過得還真快啊!”
“隊長,該關注的點不是這個吧!”
“我們四番隊只需要做好分內事就好。不過這次居然有這麼多人進入四番隊,下次招新你就繼續去吧!”
“,,,”
八番隊隊舍中,兩位隊長正盤膝對坐。
“咱們這個小師弟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真想叫他過來喝酒!”京樂春水大笑着說道:“不過他今天估計是沒時間嘍~”
“我說你啊,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浮竹十四郎扶着頭一臉的無奈。
“你瞎操什麼心啊!”春水仰頭喝了口酒,繼續說道:“雀部能允許宏江這麼鬧,肯定是山老頭默許的。”
“就是因爲老師默許我才擔心,不知道老師到底是什麼意思。”
“山老頭要想權利早就行動了,何必多次一舉?所以我估計原因還是在咱們這個小師弟身上!”春水嚴肅的回道。
浮竹想了想,這話說得確實沒錯,如果春水的猜測是正確的話,那山本很可能是想把宏江隱藏起來。但測試結果所有人都看到了,宏江六年來沒有成長,這可不是不修煉就能做到的事。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山本用某種手段欺騙了生靈池,但這種事真的能做到麼?
想到生靈池的不僅有浮竹十四郎,剛加入十二番隊的浦原喜助也在向眼前這個紫發豐腴的女人詢問,她就是生靈池的製作者,十二番隊隊長曳舟桐生。
“生靈池是測試靈力等級也就是靈力純度的工具,方法就是將極少的靈力再分解達到和最低等級靈力同等的效果,最後通過生靈池以量的形式表現出來。”
“那有沒有方法欺騙生靈池?比如通過控制輸入靈力?”浦原繼續問道。
“理論上是有可能的,但能做到這一步的人我還從沒見過。”桐生見浦原還有疑惑,便更詳細的解釋了一番。
簡單來說,生靈池其實是靠死神在無意識下的靈力防禦進行測試的。爲了避免人爲控制等級,生靈池託手臺的攻擊已經弱到無法察覺的地步,而以此觸發的自主防禦的靈力也少到了一種極限,無論純度高低,身體能釋放的最少靈力就只有那些,桐生稱其爲單位靈力。
以此爲前提,要想瞞過生靈池首先要有意識的控制住身體的自我防禦機制,同時還要有能力將單位靈力再分解減少。
這兩個要求一個比一個難,前者或許少許頂尖死神能做到,可後者就連對靈力研究最深,操控最熟練的曳舟桐生都做不到。
如此看來,宏江要麼已經成長到無法想象的地步,要麼就是單純的墮落了。不過,那傢伙向來給人驚喜,這次說不定也一樣?浦原心中想着,嘴上的笑容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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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些麼?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五番隊隊長平子真子擺着手說道。
“是!”錦戶夕美鞠了一躬後,便離開了隊長住舍,不過眼下她還有另一個地方要去。
幾分鐘後,錦戶來到一座隊舍前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便直接拉開門進去了。
房間的主人是個第一眼看上去就給人舒服感覺的男人,黑框眼鏡,臉上總掛着溫柔的笑容,一頭棕色捲髮也讓他在溫和中也帶了此慵懶的氣息。他便是五番隊三席,藍染惣右介。
“副隊長看上去是有心事?”
“叫我夕美就行, 那個鹿尾進確實很不錯,我把他帶到隊裡了。”錦戶想了想,還是決定把今天的事跟藍染講講,“不過今天也發生了些不好的事。”
藍染給錦戶倒了杯茶,靜靜的聽錦戶講述了今天的那場鬧劇。
“看來那個蝶冢宏江還真把自己當成一番隊的太子了。”藍染笑着調侃道。
“誰說不是呢!而且雀部還真就同意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錦戶說着,感覺越說越氣,直接一口將杯中的茶飲盡了。
“或許總隊長也是同意的。”藍染見錦戶一臉沉重,連忙轉移話題,“如果我在場的話,可能就不會出手救蝶冢宏江,讓他受點苦,給點教訓。”
“估計在場的人都是這麼想的,所以到最後也只有我出手了。就像你說的,鹿尾是個好苗子,因爲這種事受罰實在太可惜了。”
“最後纔出手,那小子估計嚇壞了吧?”
“哪有!估計是知道雀部會救自己,所以表現的很淡然吧!”錦戶嘟着嘴回答道,緊接着問道:“你說,總隊長不會想把一番隊未來給到蝶冢宏江手裡吧?”
“看接下來他會受到什麼懲罰,這纔會代表總隊長真正的態度!”藍染看着杯中的茶水漫不經心的答道,像是想到了什麼。
不僅是藍染,瀞靈廷中此刻有無數雙眼睛都集中在一番隊中,等待着山本要如何處置宏江。
而隨着第二天關於宏江具體處置的消息傳出後,無形的風暴也由一番隊正式向瀞靈廷擴散開來,像是一種信號,一場大變恐怕不就後就要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