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和西秦之間的大部分是一片廣闊而肥美的草原,北魏人稱之爲南方天賜草原,意思是爲天賜之意,而西秦卻稱之爲北方豐收草原,意思爲是整個西秦的豐收之地。
無論是南方天賜還是北方豐收,都說明了這個草原的肥美,所以西秦與北魏爲了爭奪這個草原不知道打了多少的仗。
雙方都對彼此太熟悉了,所以都不會輕易的發動戰爭,因爲一旦打起來,可能就是一場生死決戰,這也是爲什麼魏太子嬰一直在這裡督戰的原因。
說是督戰其實就是他在掌握整個北魏軍隊的決策,而當南韓第四集團軍打敗西秦的南方軍團開始,魏嬰就知道,他們和西秦的決戰日子不會太久了,他太瞭解秦豐這個人了。
這個野心勃勃的皇帝永遠都不會讓別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的下一步的決策是什麼,所以當天下人以爲他要對南韓實施報復之時,西秦北方集團軍的十萬鐵騎卻已經悄悄的離開的大營往北魏直奔而來。
當聽到這個消息之時,魏嬰卻是微微一笑說道:“終於是等不及了,屠將軍,你帶人去吧,估計是一次試探性攻擊,不過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我讓許年帶着白熊騎兵團殿後。”
“是!”
被魏嬰稱爲屠將軍的五十多歲的精瘦漢子,和平常高頭大馬的北魏人不同,他的身材有些瘦弱,可是其大武宗巔峰的實力和一身打熬了幾十年經骨可是勇冠三軍。
這些年來北魏與西秦爭雄,西秦有十萬鐵騎常年駐紮在北方草原,北魏自然也有自己的騎兵團,但是高頭大馬的北魏人步兵幾乎無敵於世間,可是在騎兵上就差了很多。
畢竟優秀的戰馬本來就很難培養,想要能適應到北魏人那種恐怖高大的身材的戰馬就更難了,北魏人能夠組建住這支十萬人的騎兵團已經廢了很大的力氣,雖然還是與西秦的鐵騎還是有些差距,但自從魏嬰組建白熊騎兵團之後,雖然只有一百多騎,但其威勢已經能讓北魏騎兵與西秦鐵騎相抗衡。
看着屠峰和許年都走了出去,魏嬰卻是心裡想起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情報。
那份情報是王東殲滅西秦十萬鐵騎的詳細內容,身爲同盟,南韓在這方面沒有任何的隱藏,把所有的細節都披露出來,這份以混合兵種打破西秦鐵騎的戰爭給了魏嬰很大的啓發,可是北魏的軍隊構成早已經成型,即使他有什麼想法,也不敢輕易的嘗試,畢竟南韓那幾個核心兵團的配合顯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最起碼給我了我一個新思路,能打敗騎兵的不止是騎兵。”世間北魏步兵最強,南韓的重甲步兵團卻是給了魏嬰很大啓發,在暗中他已經開始秘密的抽掉精銳開始培訓了。
“西秦如此着急的發動進攻也是不想要給我留世間啊!”
想到這裡的魏嬰不自覺的想到了宋東,在河西走廊的戰爭,他得到魏龍的全面彙報,知道那一切都是出自宋東的手筆,整個戰術、戰略的應用確實是世間少有,可以列入教科書的戰例。
“父親、兒子皆如此,若是都是我北魏人該有多好啊!”
搖了搖頭甩去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魏嬰也走出了營帳,雖然他不直接指揮戰鬥,可是習慣站在前線的他還是會在遠方注視着北魏與西秦這場世間注目戰事的開端。
……
……
一處高丘之上,魏嬰看着西秦鐵騎滾滾而來。
黑壓壓的行軍之中保持着方正的隊形,而且這個隊形非常的靈活可以用最快的速度來改變各種陣型,防圓、攻錐都可以迅速的成型。
看着這支訓練有素的騎兵,魏嬰的目光集中到了西秦的馬上。
步兵作戰,大部分是靠着士兵本事,可是騎兵作戰卻有三分是靠着坐下的戰馬,三分靠着騎兵本身,四分靠着騎兵與戰馬之間的配合默契。
而戰馬就是北魏最爲弱勢的一個環節,在世界的四國之中,西秦的戰馬經過幾代的培養,是世界上最爲優秀的戰馬,在王東打破其不敗的神話之前,確實沒有任何一支軍隊在正面擊敗過它。
而反觀自己的這邊的騎兵,雖然在威勢之上和西秦鐵騎相差無幾,甚至在短時間內戰力還能遠超於他們,可是若是等到戰事一膠着,戰馬的作用的開始顯現出來。
不過還好自己有着一支白熊騎兵團,目前沒有任何一個兵種可是用少於百倍的數量可以把白熊騎兵團攔下,但是其作用遠遠超過一萬精銳的騎兵團。
若是白熊騎兵團的數量能增加十倍,那麼這個世界早就是北魏的了。
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坐下的金毛,魏嬰靜靜的看着兩支軍隊在慢慢的接近。
因爲常年的戰爭關係,北魏與西秦的積怨在北方草原上最爲深刻,兩軍交戰也沒有什麼戰前通報的關係。
呼喊一聲之後,雙方的騎兵就衝了出來。
西秦鐵騎的行動之中,一個大雁飛行的人字型戰陣就迅速的變換出來,而一萬精銳騎兵在前,後面的九萬騎兵立即按照陣型緊隨其後。
在魏嬰的眼中,西秦鐵騎就由剛剛的一塊塊的方陣立即變成了層次分明的幾個人字,而反觀北魏這邊,像是配合西秦的陣型一樣,一個非常契合的反弧形陣型就拉了出來,兩端翹起,中間凹陷,像是要把西秦的人字包圍在裡面。
騎兵怕合圍,雙方的戰線拉的很長,誰都不可能讓誰包圍在裡面。
對於屠峰,魏嬰還是很放心的,這位他是北魏八十萬草原軍團的副軍長,也是除白熊騎兵團之外所有騎兵團的總團長,臨陣指揮,魏嬰自己都不見得比他強。
轟轟隆隆!
二十萬騎兵相戰,馬踏草地的聲音如陣陣雷鳴,這方廣闊的草原也在爲其震動不堪,彷彿發生地震一樣,雖然還未短兵相接,但是二十萬人的呼喊之聲要把整個天空都要捅開一樣。
在這個場景之下,魏嬰看向了西秦鐵騎的後方,不知道是誰在後方督戰,是不是孫雷,這個同樣是王東手下吃癟過的人,在掌管北方軍團之後可是從來沒有在北魏人手裡吃過虧。
“西秦這次進攻的目的在哪裡?”
……
……
在魏嬰的思考之中,雙方軍隊終於短兵相接。
那一瞬間的洪流相撞,彷彿是大地裂開了一樣。
在兵刃相接的一線,血光乍起,一道紅色的血線就在人字和半月之間浮現。
雖然在遠處魏嬰看不到具體的鮮血揮灑和斷臂殘肢,但是可以感受到其中的亢奮與激烈。
最外圍的一線接觸之後,後面的騎兵隨後就壓了上來。
像是兩把梳子相對而撞,雙方的騎兵立即混入了彼此之間。
西秦的鐵騎在接觸之後,裡面的騎兵立即變化陣型,十三個人爲一個單位,立即變化城了一個個的箭頭,而他們的箭頭插入的卻是北魏已經變換成的三十六人爲一個單位的圓形戰陣。
從魏嬰的方位看去,在紅色的天水一線之後,無數的魚羣涌入了星棋密佈的荷花之中,箭頭與圓環在整個戰場裡面傾軋起來。
魏嬰看出很多次雙方的騎兵交戰,雖然十萬騎兵一起的交戰機會很少,但是以小看大,魏嬰還是可以看出,這次西秦的動真格的了,可是既然動真格爲什麼不派步兵前來。
剛剛的問題又重新浮現在魏嬰的腦海之中。
“西秦這次進攻的目的在哪裡?”
心中一動,一個命令在魏嬰的手裡的發佈了下去,在軍營裡面早已經準備好的步兵團,開始緩慢的接近,慢慢的向着戰場接近。
在魏嬰的意料之中的,等到步兵團離戰場還很遠時,西秦鐵騎的箭頭陣型忽然變化了方向,從向着北魏的圓環傾軋到不停的向外拔出,看樣子他們是已經知道了北魏的步兵行動,現在要脫離戰場,而這也表明,西秦的步兵確實沒有跟過來。
沒有特殊的下命令,步兵持續前行,西秦鐵騎在慢慢的脫離戰場之後立即離開。
魏嬰也沒有下令追擊,而是班師回營,然後就是立即的統計傷亡,補充損失,使得十萬騎兵補充完成,以備不時之策。
魏嬰的準備是正確。
因爲在第二天,西秦也已經補充完全的十萬鐵騎再一次在叫陣了。
那個問題又一次浮現在魏嬰的腦海,只不過改了一個數字。
“西秦這兩次進攻的目的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