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不知道具體的時間,只能以張野醒後的天數來計算,但是卻都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早已經不多了,期間王東還是不死心的讓張野把各個武者級別的人都帶了一個上到喇叭山口,看看是不是因爲修爲限制纔不能出去,可是他失望了。
沒有一個人可以出的去。
而且他們更發現了這個喇叭山口的特點,它真的像是喇叭一樣,雖然山體不算陡峭,卻非常的光滑,沒有一塊碎石散落在外,彷彿有人在定期的收集這些碎石一樣。
現在他們面前就只有一條路了,從他們來的山洞裡面衝出去,但是這條路也死了。
“王頭,有大量的西秦人從山洞向着我們走來了。”
前去查探的偵查兵返回,帶來了讓人絕望的消息,所有的將士都是一臉的悲切。
悽然一笑,王東看向了衆將士:“我王東對不起大家,你們如此相信我,而我卻把你們帶到如此絕地,是我對不起大家啊!”
“王頭千萬別這麼說,這也都是沒有辦法的事!”
“是啊,大哥,這個花香山谷是我發現的,但是卻沒有徹底查清楚,若說有責任,我別哲的責任最大!”別哲看到王東如此,他也自責的說道。
“是啊,王頭,我張峰也責任!”
“趙虎同樣有責任!”
……
看着一個個爭相要承擔責任的衆人,絕望中的王東心裡出現溫馨的感覺,有你們這幫兄弟,真好!
“王東,不要說什麼責任的事了,你下命令指揮吧,我們即使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張野也早已經習慣王東指揮了,這是一個可怕的習慣。
人面對死亡有很多種方式。
這羣南韓軍人面對方式,就是直面死亡!
真正的猛士敢於直面死亡!
“你們都是真的猛士,我王東能在最後的時刻和你們在一起是我的福分,現在就讓那些西秦人知道,我們不是即使死也是不會在他們面前屈服!”
“絕不屈服!”
“絕不屈服!”
……
信念是可怕的,當一個人給了你信念,那麼這個人就有可能成爲你的信仰,有些人就是天生的領袖。
“好,兵法雲,居高臨下,勢如破竹,雖然花香山谷無法翻越,但是隻有我們知道,西秦人並不知道,我們就在山谷上方來迎擊敵人。”王東即使絕望出依然冷靜的下着命令,想着怎麼給敵人造成最大的傷害:“全部人員上山,準備好的木棍、藤條也都帶上,好我們都固定山體上。”
“是!”
隨着王東的命令下達所有的將士開始行動起來,而王東對着張野使了一個眼色,讓其主持軍士,而他自己則向着花香山谷的中央跑去,宋東依然還在那裡入定,不能讓他一人在那裡。
……
喇叭山谷的扇形的一角,第一分隊所有剩餘的二百多將士就已經在上面做好了一切準備,別哲已經佔據了一個絕對的位置,手裡弓箭已經準備好了,他們本來剩餘的箭矢就不多,現在全部都在箭術高超的人手中,而其他的弓箭手都拿起了匕首。
別哲處於絕佳的位置,所有的將士都看的一清二楚,突然他的眼睛一凝喊道:“大哥還沒有回來。”
宋東在花香山谷中央入定之事他是知道的,而王東消失自然是去把宋東叫醒,按理說兩人應該已經回來了,但是別哲卻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影。
安排好事情的張野同樣發現王東還沒有跟過來。
“我去!”只是喊了一聲張野的身影就像是猛虎下山一樣飛奔而下。
張野剛剛離開,別哲突然一驚,因爲三個穿着西秦普通軍服的人並排出現在了洞口,手裡都拿着盾牌,三人走到洞口之處明顯都愣了一下,顯然也沒有想到這裡竟然有個如此的山谷。
也就是在他們愣神的功夫,別哲的箭已經出手!
彷彿一道激光照下,別哲箭異常刁鑽的通過一位軍士的在盾牌後的僅露的雙眼射入,直接穿透了他的頭顱。
另外兩人也是反映迅速,立即用盾牌把自己防的嚴嚴實實的,拉着已經死亡的戰友屍體向後退去,別哲雖然在修習【清風訣】之後弓箭力度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但是現在還不到能在如此遠的距離穿透盾牌的能力。
“大哥,你們可要快點啊!”
別哲的心裡有着焦急,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拖延西秦人進入山谷的時間。
而此時的王東卻呆呆的看着宋東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宋東依然盤腿坐在那裡,姿勢沒有任何的改變,但是整個人卻出現一種異常的血紅,在這個血紅上散發着大量的熱氣,彷彿在燃燒空氣一樣,與其接觸的空氣立即變成了水霧。
王東的右手此時也是一片通紅,並有些腫脹,剛剛他就是碰了宋東一下整個右手就被灼傷了,可想而知宋東身體上的熱度是多麼的大。
而宋東卻沒有絲毫的甦醒的痕跡,若不是此時宋東的呼吸依然平緩,王東已經以爲他整個人都已經熟了。
雖然不知道宋東現在爲什麼這樣,但是王東知道,肯定是和這個詭異的山谷有着關聯,王東一時間沒有了任何辦法。
“王東,怎麼這麼慢,西秦人已經開始進來了!”正在王東不知所措之時,張野飛身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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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東看到張野,像是見到救命稻草一樣立即叫道:“張野,快來看看,東兒這是怎麼了。”
張野此時的目光早已經被宋東吸引過去,不用王東多說他已經來到了宋東身前,望着宋東詭異的狀態,他的手只是試探性的摸了一下,立即冒起了水泡。
“這到底是什麼!”
張野也是驚呆了,他修煉這麼多年從未有遇到過這種詭異的情況。
“怎麼辦,我已經試過用藤條和木棍帶他走,可是很快就被東兒身體上的高溫給引燃了,怎麼辦!”
這一刻,王東真是六神無主!
“明知道這個山谷有異常,肯定要派個人在東兒身邊看着的,都怪我!”
無主之後的王東是自責,他現在就是一個平常的父親,一個快要失去自己兒子的平凡父親。
張野看着宋東,眼睛裡閃過不忍:“西秦人已經開始陸續進入山谷,你隨我上山!”
“不,我不走,我在這裡陪着東兒!”王東嘶吼着,眼神混亂,他已經失去了理智。
“王東,你不要這樣!”張野一聲暴喝在王東耳邊炸響:“山上的兄弟們還等着你指揮。這裡是中央地帶,花枝繁茂,敵人不易發現,而且只要我們在山體的人不死光,敵人的目光就不會投向花香山谷的中央地帶,我們在這裡反而會把敵人引過來!”
張野的話明顯起了作用,王東目光漸漸恢復了理智。
“好!”
彷彿是從喉嚨裡擠出這個字,王東迅速了找了一些植物放在宋東的周圍,把他藏的更加隱秘,然後和張野開始向着喇叭山口跑去。
……
當王東和張野回到喇叭山口時,發現已經差不多有幾十個西秦盾兵進入到了山谷,此時他們在山洞門前支起一道盾牌屏障,爲後面的人做着掩護。
隨着出來的人越多,這個屏障也越來越大,第一分隊的也只能瞪眼乾看着沒有任何辦法。
十五分鐘之後,這個盾牌屏障打開了,一個身穿獸皮的男子從中間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是三千人隊列的西秦軍人。
“王東、張野久違了!”穆林的聲音如雷聲滾滾在整個山谷迴響:“我們交手了這麼多天,沒想到最後你會選擇在這裡作爲你的葬身之地,真是一個好地方啊!”
在喇叭山口的王東聽到這獸皮男子的話心中一動,這個應該就是這麼多天指揮追蹤他們的人,從這個人身體上散發的和張野一樣強大的氣勢,王東感到極度的危險。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你們應該還不認識我,我叫穆林是當朝國師第三位弟子!”
張野與王東對視一眼,顯然都沒有聽過穆林這個名字,但是西秦陰國師的大名他們卻是如雷貫耳,此人竟是他的弟子。
“我……”
穆林還想要說什麼,突然一支箭彷彿從天而降直直的插向他的胸口,但是讓人驚恐的事情發生了,誰知穆林竟然不躲不閃,一隻手伸出,這支箭彷彿長了眼睛一樣落在他的手中,顫動的幾下消聲了。
“是別哲吧,你的弓箭比孫芳芳還要弱點,不過也很強了,但是對我卻是沒有任何的作用。”
孫芳芳這三個字讓所有的第一分隊的人都是一動,當初三支隊伍分散之後,他們一直沒有另外兩支隊伍的消息,聽穆林的意思是和孫芳芳交過手了。
“你把孫芳芳怎麼樣了!”王東第一次出了聲。
“想知道,你下來告訴你!”穆林聲音再次傳來,可是此時卻有着冰冷:“你知道嗎,爲了排查出你們在這個山洞藏身,我西秦大軍已經付出了太多的代價,你想要不付出任何東西就想要得到消息嗎,我……”
“給我衝!”
這三個字不是穆林喊得,而是隨後而至的方臘,他沒有任何的情緒,剛剛到達就直接下達了衝擊的命令。
沒有一隻的鬼蝙蝠的山洞,詭異的花香山谷,在山體上明明可以翻越而走但是卻沒有沒有離開的南韓人,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方臘的心中感受着詭異,感受着危險。
他必須把所有的一切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大軍已經陸續進來,他要把所有人殺死在這個山谷裡,然後還要出去對付那些南韓支援過來的人。
因爲就在方臘進入山洞的時候,留守在鬼見愁深處的入口處的軍人來報,他們受到了攻擊,那時穆林已經先行進入,方臘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所以他沒有和穆林商量直接發動了總攻。
已經進入山谷的三千軍士向着喇叭山口衝擊而去,而其他的西秦軍士還在陸續的進入,方臘要畢其功於一役!
……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位於山谷地下十米,血海中那個血紅骷髏頭已經舞蹈起來,整個血海開始不停的攪動,本來畏懼與貪婪共存的雙眼此時漸漸的只剩下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