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唔嗯嗯!”
李蒼山感覺到下巴劇痛,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梅丘真的要廢了自己!
他此刻驚得鼻涕眼淚都流下來了。
急忙掙扎着朝演武場上的公證人揮手,示意自己認輸。
那公證人見到李蒼山朝自己揮手,正在思考他的手勢到底是什麼意思。
便見到感覺到一陣鋒芒的氣息,梅丘雙手的食指,同時掛上了兩道比寒冰更加冰寒、比利劍更加鋒利的劍氣,兩手一劃,便將李蒼山揮動的兩隻手臂,給斬了下來。
“嗯!!”
李蒼山說不了話,兩隻手臂的劇痛讓他痛哭流涕,在地上劇烈翻滾,將自己的頭部猛烈的撞擊地面,希望可以減輕疼痛。
見到此狀,演武場上的公證人就算再蠢,也知道李滄韓剛纔向自己揮手,是想要認輸的意思,他急忙對梅丘道:“梅師弟,你看李師弟現在都已經這樣了,是不是算你贏了,中止這場比鬥?”
雷罡學院的院規,上了演武場,只要不出現傷亡,沒有人認輸,就算是衆議會議員,學院院長,都沒有權利中止比鬥,這是雷罡學院創建以來,鐵一般的規矩,不容任何人違反。
誰敢擅自阻止,便廢去全身功力,逐出雷罡學院。
“他沒認輸,比鬥就不會中止。”梅丘冷冷的道。
聽到梅丘的話,那名公證人沉默了。
梅丘說的合情合理,只要他的對手不死、不認輸,比鬥便不會中止,而且他也犯不着因爲一個雙手已斷、手決也掐不動,連一道法術都施展不了的廢人,而得罪梅丘。
非但是那名公證人,周圍的學員亦是如此,他們找不到任何理由來阻止梅丘,就算他要廢了一名自己的師兄弟。
而且這個演武場上,還有十多名操法階法師,就算要制止,也輪不到他們。
想到這裡,這些學員不約而同的望向趙鬆堂那個方向,想看看納西操法階法師有什麼表示。
但是他們看到的竟然是所有的操法階法師,都在微笑的看着梅丘,絲毫沒有要阻止梅丘的意思。
非但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反而還有一絲欣賞的意味在裡面!
見到此情此境,周圍的學院都明白這些操法階法師的意思了,他們默許了梅丘的行動。
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了,靜靜的看着梅丘接下來的動作。
整個演武場陷入巨大的沉默,只有李蒼山痛哭流涕、不斷翻滾的聲音。
巖山和薩摩兩人也退卻了,他們的想法和那名公證人無異,犯不着爲了一個廢人而再得罪梅丘,哪怕這個廢人曾經是和他們一個隊伍,哪怕自己曾經花費了一萬能量石給他購買掌中火世界。
到現在他們還抱着一線希望,希望梅丘廢了李蒼山之後,二者的敵對關係會緩和一點,梅丘報復的想法會淡化一點。
梅丘捏住李蒼山的大腿,倒提起李蒼山。
右手重重的一劃,便又將李蒼山的兩條大腿切斷,然後一腳將他踢出了演武場。
梅丘望了一眼在旁已經目瞪口呆的公證人,對他笑道:“可以判定我贏了嗎?”
不知爲何,那個公證人看到梅丘的微笑,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斷了別人雙手雙腳、捶碎了別人的下巴,竟然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還可以笑得如此燦爛,他還是人嗎?
“可…可以,這場比鬥,勝者三百零一號梅丘。”公證人結結巴巴的道。
聽道公證人說自己是勝者,梅丘又對他笑了笑,然後便走出演武場。
突然梅丘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的樣子,朝着巖山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右手作刀狀,從自己的脖子前面劃過,冷笑一聲,便朝着趙鬆堂那邊走去。
梅丘那個動作的意思很明顯,叫巖山洗乾淨脖子等着吧,不死不休絕不是說笑的。
“邱老弟,覺不覺得梅丘和你當年很想?”趙鬆堂笑道。
“嗯,是很像,但我沒他狠。”
“呵呵,你是沒他狠,我當年也沒他狠,嘖嘖,十八歲便已經是如此殺伐果斷、知道對敵人要毫不留情,絲毫不理會外人的眼光,只知爲了自己的目標,勇猛精進,我對他是越來越期待了!”
梅丘走回原先的站在趙鬆堂旁邊的位置,又如老僧一般立定,觀看起下一場決鬥來。
“梅老弟,報仇的感覺如何?”趙鬆堂又對梅丘問道。
“除了一個後患而已,沒什麼感覺。”梅丘淡淡的道。
“沒什麼感覺就是最好的,不然要是有感覺的話,你就要沉迷進報仇裡面去,修爲可能就要停歇一段時間了。”趙鬆堂語重心長的道。
“梅丘受教了。”
第二輪比鬥只用了兩個時辰,便已經結束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第三輪比鬥輪到梅丘了。
“第二百三十八號周寧、第三百零一號梅丘上場!”
終於碰到了!
末法六階周寧!
這次趙鬆堂拿出養生水作爲最終獎勵,舉行的比鬥,吸引了無數雷罡學院的青年俊傑,雷罡學院如此之大,年紀輕輕便是實力不凡的自然不在少數。
這次比鬥,末法五階實力學員最多,再下來輪到的便是末法六階的了。
梅丘不相信自己會那麼好運,碰到的一直都是五階、四階實力的學員。
六階的對手,他已經做好準備了。
“冰老弟,你在戰鬥方面算是最有天賦的人了,你看梅丘能不能越階戰鬥?”趙鬆堂又和旁邊的冰無極閒聊起來了。
“能夠晉升操法階法師的,那一個在末法階的時候不是能夠越階戰鬥的存在,趙老哥你當年可是能越兩階戰鬥,這個梅丘現在的實力是五階,如果他不能夠戰勝六階的法師,那麼他也就不配和我們站在一起了,無能之輩如何能夠站在我們的圈子裡面。”冰無極冷冷的道。
“呵呵,也是也是。”
“梅師弟,你好!”站在演武場山,周寧率先開口道。
梅丘沒有說話,淡淡的嗯了一聲。
周寧沒有因爲梅丘冷淡的態度便生氣,他繼續道:“梅師弟,我們來進行個約定如何?”
“什麼約定?”
“我們二人的戰鬥,只要哪一方佔據上風,那麼就算哪一方贏如何,這樣我們不論誰贏,都能夠最大限度的節省力量,爲下一輪比鬥做準備,呵,不怕你笑話,你上一輪的手段實在是叫師兄我心驚啊。”
“你實力高我一階,難道你沒有必勝的把握?”
“師弟,你實在是高看我了,你看趙大師他們對你友善的樣子,我便知道,你以後一定能夠成爲一名操法階法師的,而能夠成爲操法階法師的學員,那一個在末法階的時候,不是能夠越階挑戰的存在,和你這樣的天才打,我哪裡能夠談得上又必勝的把握。”周寧苦笑道。
“好,誰佔上風,便算哪一方贏,開始吧。”梅丘點了點頭,神情比之前更加凝重了。
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夠清楚自己分量的人,永遠是最可怕的。
眼前的周寧,竟然能夠在自己高梅丘一階實力的時候,都沒有小看梅丘,思緒轉動,從趙鬆堂和周圍操法階法師對梅丘友善的態度,聯想到物以類聚,梅丘可能會晉升操法階法師,再聯想到梅丘能夠越階戰鬥,然後對比自己和梅丘的實力,清楚的知道自己對上梅丘沒有閉上的把握。
再提出對雙方都有好處的“誰佔上風,便算誰贏”的提議。
這樣的對手,心思慎密到這樣的程度,實在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