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城作爲首都級別的城市,也是最早在諾瑪世界開發的殖民城市,讓蕭林先前有所誤解的是,曙光學院是以曙光城而命名,簡單點說就是先有曙光城,然後纔有曙光學院的創建。
這點和裁決者學院是不同的,美國人在地球獨立前,就已經在英國人的幫助下初步創建殖民者學院,而新華盛頓卻是在美國人獨立後纔開闢出來的城市。
曙光城擁有相當古老的歷史,幾乎是見證了地球人在諾瑪世界的兩百多年曆程,雖然因爲百年前那場和獸人的戰爭而導致城市發展有所停滯,但至今依然是所有殖民地中規模最大、基礎設施最完善的幾座城市之一。
城市人口百萬以上,在地球上這點數量自然不算什麼,但在新世界,包括本地土著城市在內,百萬人口級別的城市幾乎屈指可數。
和所有殖民學院一樣,曙光城的人口依然是以當地土著爲主,作爲來自遙遠星空的殖民者,他們的人口數量終究是不可能比得過本地人的,除了接受曙光城統治和管轄的歸化民外,城內還有大量外來的商戶。曙光城是沿海城市,擁有規模龐大的港口,新世界各地各種族的商業貿易很多都會在這裡中轉。
安福民對曙光城的瞭解非常深,他是個健談的人,很快話題又轉移到自己身上,他自稱是在曙光城打拼近五十年纔有今年的成就,言語間自然是頗爲自豪。
“從學院畢業後難道不會直接分配工作嗎?”蕭林忽然有些好奇問道,因爲安福民說他畢業後幹過很多事情,冒險者、記錄員、酒館打雜,混得最差的時候甚至在碼頭給人搬運貨物,用他自嘲的話來說,這種工作簡直丟盡了身爲殖民者的臉面。但蕭林覺得,學院辛苦培養幾年出來的人,總不至於就爲了做這種事情的吧。
“呵呵,你還太年輕。”安福民倒是沒有表現出鄙視的意思,微微感慨道:“我們殖民者的歷史是要分成兩部分來看,前一百年因爲常年戰爭,每個殖民者都非常珍貴,需要用人的地方太多了,何況在戰爭狀態下很多敏感崗位使用本地人終究不太方便,所以畢業後大家都是直接強制分配。”
頓了會兒,他繼續說道:“自從復活法則出來,各種條約的簽訂,基本上就很少再有戰爭發生了,那時候起大家也漸漸將關注點轉移到發展和掙錢上……畢業後學院確實依然會進行分配,但你真覺得每個月一千多塊新世界幣的工作幹得有意思嗎?呵呵,我來新世界可是爲了享受的,但沒錢怎麼買房買僕人買女人?所以我要掙錢,而且要掙大錢!”
安福民聲音高昂,毫不掩飾自己對金錢追逐的**,事實上蕭林也明白絕大多數人選擇留住學院的人,不就是爲了追求這個嗎?道德潔癖太嚴重的人早在入學測試時候就被淘汰趕回地球了。
地球人在殖民地內相當於貴族,這點在曙光城也不例外,可就算是貴族也要分爲落魄小貴族和權勢大貴族,兩百多年,陸續來到新世界的地球人也有了相當規模,但主要崗位就那麼多,終究得有人要成爲落魄的小貴族。
也就是那個時候起,曙光學院陸續有人開始拒絕學院分配的工作,選擇自謀出路,也有些人則純粹出於對冒險的旺盛好奇心,選擇獨自離開學院。
安福民就屬於這批人當中混得相當成功的,加上每年繳納的大量稅金,讓學院高層很多人也對他是頗有好感,能夠隨便出入學院和廣泛的人脈和情報網,便能夠看出來。
蕭林對殖民地的接觸還是比較少的,聽完後也表示了一定的敬仰,卻見安福民擺擺手,笑道:“沒啥好羨慕的,你的前途可比我要大啊,只是大一新生就已經是上尉,將來若是做到軍團長,說不定有機會統領屬於自己的殖民地啊!”
曙光學院總共也就只有六個軍團,軍官數量其實還是有限的,以前戰爭時期無所謂,畢業後實在沒地方去往往就直接去軍方報道,但戰後就漸漸出現了軍官比士兵還多的尷尬局面,因此軍官數量幾乎逐年都在不斷被控制。
畢竟是貴族階層,總不能讓他們去做本地土著一樣的普通士兵,蕭林捫心自問,換作他自己也是絕不願意的,如果淪落到土著士兵同樣待遇的話,還真不如離開軍隊另謀出路了。
這樣想來,蕭林更加明白校長那張親自簽署的任命書有多重的分量了。
閒聊中兩人關係也好了不少,很快空間列車便到站,時空通道中的時之沙也漸漸從車廂中消逝。
踏出車廂大門,明媚的陽光傾灑而下,清新而潮溼的空氣撲面而來,耳邊是一陣陣海浪聲,空間列車的終點靠近海邊,眺望過去是一望無際的碧藍海平面,海上各種貨船或來或往,碼頭上人頭攢動,很是繁華。
蕭林猛吸了幾大口空氣,新世界不存在絲毫的工業污染,清爽的空氣讓心肺都感到極爲舒適,雖然曙光學院的空間是模擬了諾瑪世界,但作爲獨立空間而言,那裡的地方終究是太小了,時間呆久了總會有點壓抑的感覺。
空間站點四周比較開闊,除了全副武裝的士兵外幾乎沒有其他閒雜人,空間通道向來都是每個學院重點保護的地方,尤其是蕭林注意到距離站點百米外,還豎立着一根銀白色的復活塔,只是並不是很大。
安福民笑着說道:“曙光城有兩座復活塔,這個是最初建造的,後來考慮到規模太小,又在其他地方建了個更大的,不過這座小型復活塔也沒拆掉,算是留作備用了。”
下車後依然是慣例檢查,包括是否有違禁物品以及通行證,不過安福民應該是這裡的老熟人,檢查也不過是象徵性的程序,而且這胖子還順手摸出張百元面值的新世界幣悄悄塞到看起來是軍官的手中,後者則露出一抹盡在不言中的笑容,然後揮揮手立刻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