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該去綠水河的。”張辰無奈道。
“你不也是了雞架子山?”白鼕鼕回嘴道。
張辰愕然,倒覺得白鼕鼕的話不錯,事件中就是這樣,沒死就是對的,死了則是錯的,沒道理可講,如果張辰和李茉雪在雞架子山出事,死在那條大蛇的口中,那麼現在讓人搖頭嘆息的自然就是他們了。
張辰無奈,他道“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先說說你們在綠水河有什麼收穫吧!”
提到收穫,幾人都大眼瞪小眼,張辰只能道“說說見聞,白小姐當時失足是怎麼回事?單純的不小心還是什麼?”
白鼕鼕猶豫了一下,然後咬了咬嘴脣,這才道“說不清楚,我當時就覺得身體一軟,整個人就撐不住了,荀先生就在旁邊,所以立即拉住了我,然後……然後的事情我就記不清楚了。”
“記不清楚,是沒臉說罷!”王宏吉冷笑一聲。
“你說什麼?”白鼕鼕立即怒目相視。
王宏吉也不忌憚白鼕鼕,他冷笑道“荀先生救了你沒錯,但是荀先生的死就是你害的了,我當時離你不遠,擺明了看見荀先生把你拉上岸後,你又推了荀先生一把!”
“什麼!?”衆人雙眼都是一瞪,的會員在事件裡大多隻能依靠自己,像荀勖這樣願意出手救助別人的並不多,正因爲這樣的人少,所以衆人對荀勖出手救人心裡多少都是感到敬佩的,但是被救的人反手害了救人者,這就讓人想不清楚了。
“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推他,當時我推的不是他。”白鼕鼕不敢擡頭面對衆人的目光,便低着頭喃喃道。
“白小姐,我建議你最好說清楚一點,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張辰陰着臉說道。
白鼕鼕猛然擡起頭,聲嘶力竭的對張辰喊道“管你什麼事?和你有什麼關係,是他想救我的,我又沒有求他救我!”
“是麼?當時喊救命的是別人啊!”王宏吉不屑的笑道。
白鼕鼕身體彷彿在顫抖,她咬牙道“我……我當時看到的不是荀先生,我看到的是……是一張慘白的,好像被水泡的腐爛的臉,所以我當時纔會……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張辰見白鼕鼕有崩潰的趨勢,便不對她再說什麼,至於安慰她什麼的現在也不是他要關心的,他摸着下巴道“至少可以確定事情肯定和綠水河有關係,白鼕鼕怎麼也不可能將荀勖看錯成女鬼,十有八九是事件中的靈異體出手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死了一個人,但是依舊一頭霧水,到底那個厲鬼是不是林蕭蕭?她襲擊人的原因是什麼,接近綠水河麼?”林山河不安的問道。
張辰心中疑惑,如果是接近綠水河,或者接近水源就會出事,那麼他之前可是直接蹲在寒潭旁,手都伸進去了,沒理由白鼕鼕和荀勖出事,而自己卻安然無恙,到底他們直接有什麼差異?
張辰的思緒飛轉,但是根本沒有頭緒,他看向田苗苗,而田苗苗此時則蹲在荀勖的屍體旁,此時田苗苗也正好擡頭,她對張辰道“隊長,荀先生的死……恐怕不是淹死的。”
“不是淹死的!?”衆人都是一愣。
白鼕鼕立即道“你……你什麼意思?”
“他在淹死前就已經死了。”田苗苗聳了聳肩說道。
白鼕鼕的臉色一白,轟隆一聲撞在身後的一個櫃子上,她嘴脣發青,喃喃道“你是說……當時他就是死人!?”
“你別想那麼多,他至少在救你的時候還不是死人。”田苗苗對白鼕鼕沒有一丁點的好感,冷着聲音說道。
張辰皺眉,他對田苗苗問道“苗苗,你是說……他在被推入綠水河後,在窒息之前就已經死掉了?”
“不是我推的。”白鼕鼕神經質一樣的喊道。
張辰皺眉,但是沒有去理會白鼕鼕,田苗苗微微點頭,她道“如果他是淹死的,那腹腔裡應該有大量的水,但是我之前就觀察過,荀先生被救上來之後做過復甦,口中並沒有什麼水,而且他牙齒緊咬,這不像是溺死的狀態,一般來說溺死的人爲了求生,會下意識的張開嘴巴納入口氣,雖然納入的只會是大量的水,而不是牙齒緊咬,這更像是……被嚇死的。”
“能確定麼?”張辰立即問道。
田苗苗聳了聳肩,她低聲道“要是能讓我開腔看一下的話,或許能夠確定。”
除了張辰和李茉雪外,其他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的會員肯定不是普通人,但是說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要解刨屍體,而且還是不久前的夥伴,這還是讓他們感到頭皮發麻。
張辰微微點頭,轉身就出了賓館大廳前往後廚,片刻後拿着一柄菜刀走了回來,他對田苗苗道“賓館的人都被老村長支走了,我就直接拿了一把來,你試試行不行。”
“你們是想在這裡……解刨?”徐德才問道。
田苗苗此時已經蹲下,她掀開蓋住荀勖的花被單道“荀先生,爲了大家能活下去,不好意思了!”說罷直接扒開荀勖的衣服,在胸口的位置發力,只是田苗苗的手法不行,一刀切在了肋骨上,刀子走不下去。
張辰見狀便讓田苗苗讓開,自己抓住菜刀,只見張辰如同庖丁解牛一般,輕輕一劃就劃開了荀勖的胸腔,並且用力將他的肋骨向兩邊翻開,看的其他人喉頭涌動,如果不是他們也算見過世面的話,此時恐怕已經吐了出來。
田苗苗蹲在張辰身邊,張辰問道“能看出什麼?”
“嗯,如果是淹死的話,肺部現在應該有大量的積水,但是……你看,肺部沒有想象的那麼溼潤。”田苗苗用菜刀撥了撥許薰的肺部,然後她又道“反倒是他的心肌纖維有明顯的撕裂,心臟有出血現象,很明顯受到驚嚇後血液如同洪水一般涌入心房,也就是嚇死的。”
張辰微微點頭,兩人把荀勖的胸腔合上,然後又幫他把上衣的扣子繫上,蓋上了之前的花被單。
“被嚇死的,也就是說白鼕鼕當時並不是唯一看到幻覺的人!”張辰緩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