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瓦揮動着那把即使在NPC當中也是與衆不同的鐵錘開始了捶打。一錘一錘,震撼力十足。此刻不僅僅是蘇牧,其他玩家的視線也都漸漸的停留在阿爾瓦身上了。
“哎哎,有沒有人看見,是不是那個NPC往熔爐裡添加材料的?”有人輕聲的問道。
“好像是...剛纔的火焰就在他的跟前燒的最爲旺烈。”
“不是說阿爾瓦這個鍛造師每天只鍛造十件裝備麼?”
“十件?你聽誰說的?”有人疑惑的問道。
“你...沒跟他學過鍛造術?”
“沒...”
“那可真可惜,他的鍛造水平深不可測...”
“扯淡!我覺得隨便來個NPC,人家的鍛造水平對你來說都是深不可測!”
玩家們彼此竊竊私語着,蘇牧則是目不轉睛的專注着阿爾瓦的所有動作,一絲不漏的看着他一錘一錘的揮下。他很關心這件武器到底是什麼品質的。
“他是要打造...武器!!!”有玩家驚喊了出來,指着鐵砧上漸漸成型的武器坯子,聲音都顫抖了。
“是劍!他要打造的是劍!”
“我靠!NPC出武器了!”
“真的是武器!”鍛造店內沸騰了。
“什麼品質?什麼品質?”有人許是在鍛造店內待的時間不夠長久,於是左右看着,急急的問道。
“肯定是綠色品質啊!”
“就沒見這個NPC打造過白色的裝備來。”有人肯定的道。
“那價格肯定不低吧?”有人一臉眼饞的看着還沒鍛造成功的武器,喃喃的道。
“唉,想都別想了兄弟,NPC出售這類高品質裝備也是價高者得。大前天出了一把裝備等級10的綠色武器,燃魂之劍,最後就是讓義戰天下的人出2金幣搶拍走的。”
“義戰天下真有錢啊...”
“人家要搶的話,像我們這樣的是搶不過的。”
“唉...”有人嘆氣道:“這裡沒有義戰天下的人吧?”
蘇牧站在人羣中默默地聽着,越聽越覺得歡喜,特別是大家衆口一詞的確定武器必然是綠色品質的之後,他一直懸着的心也是放下來了,護甲換武器,他換的不虧。不過聽他們說的一把裝備等級10的綠色武器賣出2枚金幣,他也有些佩服義戰天下的有錢了。自己當初那件裝備等級14的柳木枝也不過賣得1金幣50銀幣,雖說只是個副手,但好歹屬性優良着呢。
蘇牧開始左顧右看,如果這把武器最終是綠色品質的話,他到很樂意在場的玩家中有人能夠幫自己同義戰天下的人牽牽線。如果也能換得2金幣的話,他是不介意繼續使用他剛入手的那把1銀幣的銅質雙刃劍。
在蘇牧盤算着如何賣個好價錢的時候,突然聽得一甕聲甕氣的嗓門高聲的喊道:“這把武器我們義戰天下看上了,在此聲明一下!”
呵呵,蘇牧擡起了頭,卻是看到了之前脾氣暴躁的那個玩家。熔爐中的火焰已是平靜下來,此刻的那個玩家是一左一右帶着兩人擠出人羣,站在了鍛造店中間,然後像護仔的老母雞般張開着雙臂,將阿爾瓦擋在了身後。好似在說,這武器他已經定下了,別人想也不要在想了。
他這樣的行爲自是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太過於霸氣側漏!莫說那些有意爭搶這件裝備的玩家,即便是囊中羞澀無意購買的玩家也是很不愉快。在現實中你要這麼霸道的話,你好歹得先拿一把鈔票甩人臉上吧?遊戲中你要這麼做你至少也得拿出一把金幣先拋的滿地亂滾吧?不然你憑什麼啊!
就連蘇牧都忍不住皺眉了,如果如果義戰天下的人行事如此霸道,那麼他纔沒心情把裝備賣給他們呢。
鍛造店的牆角不止一處,他自覺睥睨的眼神很有威懾力的時候,在他身後的不知哪個角落冒出一聲抗議:“你說定下了就定下了,憑什麼啊?!”
“就憑我們是義戰天下的!”這玩家還在凹着霸氣側漏的造型,所以他說這話的時候是頭也不回的。
蘇牧看着這貨目中無人的小眼都快眯成一條縫了,就覺得這廝太特麼能裝大瓣蒜了!義戰天下的霸氣他是聽說過的,但義戰天下的霸道他還沒聽說過啊,畢竟一家公會要是這麼能招仇恨的話,實力再強也被廣大羣衆給溺死在茅廁裡了。
“當然是憑人家義戰天下是一羣嗶了狗的啊!”不知哪個角落裡蹦出了一聲尖細的嘲笑。
如此神來之筆,整個鍛造店失控了。
“哈哈哈哈,何止是嗶了狗啊,就是一羣半人半狗!主要是他們的媽當年被狗嗶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真的假的?”
“真的!”
“哈哈哈哈,太意外了!”
“很意外麼?”
“哈哈哈哈,不意外,一點都不意外!”
鬨笑,辱罵,嘲諷聲混雜成一團,幾乎將鍛造店的天花板掀飛出去。那貨的造型算是凹不下去了,回頭爆喝道:“你們他麼的說什麼!他麼的找死是不!!!”
“呦呦呦,牛逼個蛋啊!”
“就是就是!你們義戰天下前兩天還不是被情義同盟打成了傻逼!你這會兒裝什麼逼啊!都特麼見到了,被堵到復活點裡,被輪着幹!”
“他麼的誰在造謠,有種的站出來!”義戰天下的那玩家漲紅了臉,幾天沒洗的頭髮一撮撮倒豎着,冒起了白煙兒。
“老子說的!還特麼指的就是你!你特麼仗着公會這般在普通玩家面前橫,義戰天下的名聲特麼讓你敗壞完了!我就不信讓劍定天下知道這事兒看不打爆你的豬頭!”人羣中又爆出一聲怒罵來。
那玩家漲紅的臉有些轉青了,回頭指着聲音最後飄來的那處人羣喊道:“我敗壞公會名聲,你特麼是我們公會的麼有什麼資格說我!想加入我們公會你特麼有資格加入麼?站出來給老子看看長得什麼尖嘴猴腮樣兒!夠膽量再說一遍試試!”
他來回指着人羣看着,見沒人再敢說話,自尊心總算拾回了一些,然後朝着地面狠狠的啐了一口道:“呸,一羣沒種的烏龜!”
“你說誰沒種啊,十四姨?”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有不急不緩的聲音飄來。
蘇牧詫異的朝着人影晃動的地方看去,只見北魏狼咧了咧嘴,同着飄動的章魚一起晃悠悠的從人羣中走出,站到了那三人面前。
“北魏狗!”那人一見北魏狼,臉皮都抽動了起來,咬牙切齒的道。
“十四姨。”北魏狼表情倒是很樂呵,不甘示弱的回擊道。
“狗東西,上次砍你纔過去兩天你特麼又來找砍,賤不賤啊!”
“仗着人多贏了一局讓你嘚瑟了好幾天吧?你是我們公會公認的沒種貨,十四姨說的就是你!”
“狗東西再說一遍!”
“死太監有種單挑!”
“錚——”的一聲,那玩家登時把武器抽出來了。
突如其來的把北魏狼駭了一跳:“我靠!”
那玩家劍尖直指北魏狼,麪皮抖動着冷笑道:“單挑!就在這裡單挑!看看狗日的到底是誰沒種!”
“單挑!弄死他!單挑!”玩家們有又得起鬨了。
那玩家仗着個子高出北魏狼半頭,蔑視的眼神冷冷的看着:“抽出你的武器!”
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何況義戰天下的那玩家不是兔子!那脾氣暴躁的傢伙本身就沒多少理智細胞,再被玩家前後一激,早就氣急敗壞的敗了個精光。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種情況下聰明人就該離得遠遠的,顯然北魏狼不是個聰明人。
這下好了,那愣子愣上了,這傻子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