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昏黃之色漸漸隱去,吉祥鎮鎮長門前一片喧鬧,滿滿四大桌的酒桌,坐滿了全鎮的人,每一桌都是陣陣歡笑,酒桌上,樸實憨厚的男人們喝酒吃肉,大說着最近的趣事樂事,有的小兩口還一唱一和。今天的酒宴可以說是這個鎮子一年來最熱鬧的了!
酒宴還在繼續,鎮長作爲這次宴席的主人,當然是不能離開了,但周天宇卻是不願再待着了,早早的便是離開了酒宴去了鎮長房間,周天宇透過紙窗看着濛濛昏黑色中搖曳着昏黃的點點燭光,燭光閃爍間,耳邊傳來的是男人們豪放的笑聲和衆人的迎合聲,但對於這些,周天宇卻絲毫提不起興趣,只管自己愣神的發呆等待着鎮長。
來時鎮長和周天宇說了一句,讓周天宇久久不能釋懷,當時鎮長同樣是表情嚴肅:“天宇,不知道你父親有沒有和你說過,其實……你們不是吉祥鎮的。”
不是吉祥鎮人?那我爲什麼來了這?父親爲什麼帶我來這?
周天宇始終想不明白……
正在周天宇思緒一籌莫展的時候,門外,鎮長講完了最後的發言,也不過那就是一些每年都差不離的罷了。酒宴結束,全鎮的人都是上前向鎮長紛紛道別。
當所有人都是散了,鎮長才不急不緩的轉身。
紅色的木質房門被推開發出微微的咿呀聲……
鎮長推開門走了進來,周天宇看着一臉紅潤的鎮長,遠遠的便是聞到了一股酒氣。
鎮長微微晃了晃有些暈的腦袋,閉了閉眼,試圖靠着自身的源力清除身體裡的酒精,不一會兒,鎮長的臉便是緩了下來,顯然源力還是很有效果的,鎮長輕吐口氣,要是在平日裡,他是從來不會在意這麼點酒的,但今天不一樣。
鎮長對着周天宇笑笑,三兩步來到了牀邊和周天宇並排坐在一起。
看着鎮長臉上的慈愛,周天宇心裡也是感到特別溫暖,在他心裡鎮長更想是他的爺爺,有一種令人舒心的親切感。看着鎮長,周天宇乖巧的道了聲:“鎮長爺爺。”
鎮長聽着這聲親切的稱呼,也是寵愛的撫了撫周天宇的後腦:“天宇,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疑惑,你父親爲什麼會帶你來這吉祥鎮,而不是其他的大城池,但是對於這一點,我也是不清楚,我所知道的,也只有在那六年前,你父親帶着你和你母親第一次來到這個鎮上,當時你父親身上受了傷,昏倒在了壯子家門前,而你母親也是由於飢餓過度昏厥了過去,只有四歲的你當時趴在你父親的身上睡着了。”
“母親?”周天宇第一次聽別人說起自己的母親,就是父親也很少講關於母親的事。
“嗯,當時你母親也在你身邊,之後,壯子起牀正準備外出打獵,剛一開門,便是被你們當時的情況給嚇到了,六年前壯子還只是個壯小夥,着實被嚇到了。”
周天宇低聲道:“是壯子哥救了我們?”
鎮長點點頭。
……這一晚,鎮長講了很多很多,說了這六年來的大部分事情。
這一晚,周天宇聽着鎮長的講話,自己認真的聽着,彷彿切身的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一刻。
……
清晨,空氣透着清新,晨間的草地上還保留着昨夜的雨露,光滑潔亮的雨露還裹着層瑩瑩白光,遠遠的看着像是一地的鑽石。
忽地,傳來一聲悶響,壯子家門前,周海東揹着周天宇昏倒在了地上,一旁還躺着餓暈過去的周天宇的母親。
門被打開了,年輕的壯子被眼前的情況愣蒙了:“怎麼回事?”沒有辦法的壯子立刻便是找來了鎮長。
鎮長看着躺在地上的周海東三人,二話沒說便是讓壯子幫着擡進了房間,之後又是一陣忙活,發現在周海東的小腹有一處嚴重的貫穿傷,但還好不是傷到要害,沒有刺到器官上,只是因爲流血過多昏了過去。
而周天宇的母親在照顧下,昏迷了兩天終於是醒了,之後一直照顧在周海東的身邊,只有四歲的周天宇出奇的沒有吵鬧,讓母親輕鬆了不少。
在周天宇母親的悉心照顧下,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半個多月便是這般悄無聲息的流過了。
這麼久以來的悉心照顧也是得來了回報,周海東醒了!
鎮長在這半個多月來一直都沒有向周天宇母親去詢問什麼,終於等到了周海東清醒的好消息,又是等了幾天,待到周海東能夠下牀走動後,鎮長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趕到了壯子家。
剛一進屋,就看到周海東三個人和壯子夫婦正聊着天。鎮長走到周海東身邊,微笑道:“你好,我是這個鎮子的鎮長周正,你是?”
“啊!我叫周海東,這是我婦人鳳兒和我兒子周天宇。”周海東說着指向自己的妻子孩子。
鎮長點點頭,也是不急不緩:“我就叫你海東了,你那個我們能不能私下談談?”
周海東很是爽快的答應了!
鎮長對着壯子打了聲招呼便是帶着周海東進了房間。
房間裡有張不大的木桌,鎮長和周海東面對面的坐着,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周海東率先打破了僵局:“鎮長?我很帥麼?”說着嘿嘿笑笑。
鎮長也是回過了神,訕笑道:“沒,沒……啊,不對!是帥是帥。”
兩人的緩和了不少後,鎮長終於是變得嚴肅起來,周海東也不再開玩笑。
鎮長說:“海東啊,你能和我說說你們是從哪來的麼?”
“我是從南方來的,本身只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那你的傷勢是怎麼回事?方便講講麼?”
“當然沒問題了!也沒多大點事,就是在來的路上碰到了野獸,一個不甚便是被傷着了!”說着還用手不斷的筆畫。
鎮長也明白,這樣問也是問不出什麼的:“這樣啊。那海東,你以後是打算住這鎮上麼?”
周海東點點頭。
之後,鎮長和鎮民便是幫着周海東在鎮上的空地建了個房子,並不大,但是容下三個人倒是綽綽有餘了的。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周海東也是沒有做過什麼讓人無法承受的事情。所以周海東的事便是很快的平息了下來,沒有誰再提起過。
兩年過去了,正當所有人都不再認爲周海東不會再發生的時候,鳳兒竟然走了,沒有留下絲毫的紙條,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