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中劍繼續說道:“大家看,出事地點在南,案發時候是中午,假如這張照片是下午三點後拍攝的,可鞋子的影子應該在左方向,而大家看……。”
李隊拿起放大鏡仔細看,結果證明,陰影方向是偏右,說明照片是上午拍攝的,可那時事故還沒有發生。
一團疑慮的陰影瞬間籠罩了在場的所有警官,胡中劍爲了證實那天的風向,特意給氣象中心打過電話,查詢氣象記錄,終於證實,兩年前的那個秋天的一天當地刮南風,也就是說,風正好能將濃煙刮向鏡頭。
“這可是心細的申雨虹照的啊!”
一位警員撓了下腦袋,對胡中劍的照片疑點給於肯定同時,也對這件事發生的蹊蹺性表示懷疑。
“我們也都見到了欄杆上的紅布條和畫板,還有手機、揹包以及裡面的學生證,才斷定是某高校的虞小灣,由於刮在欄杆上的紅布提醒,就斷定死者死前穿着紅色裙子!我們當時確實是這麼認爲的,這個發現在車帶着被撞的虞小灣墜毀深谷,女屍身上燒成纖維的衣服顏色無法確定後,能基本判斷死者身份的依據呢。”
胡中劍點點頭,他繼續指着照片畫面說道:
“如果還有不確定因素,不能證明這張照片的虛假,那麼大家注意到畫板嗎?”
胡中劍又指了指照片中模糊的小畫幅,他隨即借來放大鏡,幾個人湊過來看,都搖搖頭,警員說當時下面着火,救人要緊,哪裡還顧得看這些,所以對畫不敢肯定當初曾注意到。
“我們都沒有留意那畫板上的東西。”
“可這卻是非常重要的線索,這張照片肯定是事先拍攝的。”
“奇怪啊!”
胡中劍語氣平靜地對李隊和兩個警員說。但是,他的話立刻引起三人的高度重視,他們都沒有說話,而是想聽一聽胡中劍對案情的獨特分析。
“大家都知道,虞小灣是美術系的學生,她周圍散落的顏料也說明,出事時她在南天門拐彎處作畫無非是在高處做一次冒險寫生,可大家看一下照片上的畫,顯然是畫完的作品,即便是當時她已經完成作畫,可從畫中景物輪廓看,根本就不是瑚寧山南面的地貌特徵。虞小灣不會擺着別處的畫坐在這危險的地方等着車禍發生吧。
還有一個問題,根據我的觀察,美術系的女生雖然很好穿着,可也不至於在寫生時跋山涉水的時候穿雙有高跟的皮鞋,況且她還是個孤兒,經濟條件並不寬餘。
而最大的疑點就是,背景處沒有墜毀現場焚燒的痕跡,我覺得這張照片就是事先拍攝的,車禍製造者擔心真正的現場會因爲不好控制沒有這些引人注目的東西,所以爲了保險事先加以拍攝。目的無非是讓我們相信虞小灣死了。”
胡中劍說完,看了一言大家,徵求他們的意見。李隊首先豎起大拇指,幾位警察都佩服胡中劍的思維縝密。
“太神奇了,胡警官!你真夠棒的!”
“我並不神奇,我差點愚蠢地被燒死在墳墓裡,不過,這照片確實說明一個問題……申雨虹也許是知情的。”
胡中劍的話將在場的李隊和警員說的一愣,這個問題顯然是很嚴重的,胡中劍看出李隊的疑慮,就說道:
“假如申雨虹知道這起車禍必然發生的話,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她爲什麼借閱這個卷宗,而且是在事隔兩年後。”
大家聽了胡中劍話,都再度嚴肅起來,李隊立刻站起來,看來有必要進一步覈實申雨虹的案子,從現在的情況看,申雨虹有重大參與虞小灣車禍製造的嫌疑,這樣她的失蹤就是另外一個性質的問題了。
李隊補充道:“不過,我還認爲,既然申雨虹照了這張提前發案的照片,她爲什麼不將它銷燬或者隱藏呢?而是惟獨這一張仍然留在檔案裡,看來事情並不那麼簡單。”
大家都點頭,同意李隊的分析,胡中劍的推理並無不可能,不過,一位剛剛二十歲的女警察能和有多大的背景,以至於會參與一起精心設計的謀殺案呢,畢竟汽車裡死了兩個人,李隊追問道:
“依你看,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