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期的?哪裡招來的?”裴奚貞疑惑的問道。
樑元明道:“獵頭公司推薦的。”
林慕夏點頭道:“樑先生你繼續說,請來了開遊艇的,然後呢?”
“九英就聯繫了地北市的好友,古家那小子。”樑元明搖了搖頭道:“我比較忙,就沒再關注此事了。其他七個人不知怎麼上艇的。”
“警方查過了,是你兒子親自聯繫的。”我如實的把調查結果說了遍,接着道:“現在你能不能帶我們到樑九英的房間一觀?”
“沒問題,我讓管家帶您們。”樑九英無奈的站起身,“掌門師兄,今天來的人比較多,我得招待下,接下來就能陪同你們了,見諒。”
我見茶一口沒喝,覺得浪費是可恥的,便鼓動老蔣一塊把茶喝的一乾二淨。
管家極爲殷勤的協助我們,越過了客人扎堆的靈堂,我們跟他來到了樑九英近一百平米的臥室,一個詞,豪華。
我們稍微感概了下,便分開查探,很快,林慕夏有了收穫,樑九英的被褥中夾了一隻抱枕,枕皮上繡了一個圖案,是一隻張開翅膀的火紅色小雀,觀其姿態,隱有一飛沖天的趨勢。
她戴有手套的手揮動抱枕,朝裴奚貞道:“這抱枕似乎繡的是沖天雀。”
裴奚貞拄着陰陽傘走到近前,他疑惑的道:“莫非這是沖天雀送給樑九英的?況且以樑九英的身份,竟然能把一隻普通抱枕放在牀上,由此可見他是睹物思人,對於送抱枕的人極爲重視。抱枕……通常是情侶間的行爲,樑九英和沖天雀有這種關係?”
“不可能吧,沖天雀雖然天生媚態,卻也有三十多歲了。”我持懷疑的態度說道。
“事發前的一段時間,樑九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若有所思的說:“關在房間能幹嘛呢?我可不相信這傢伙因爲壓力大才逃避的……”說着,她的眼神飄向窗前的電腦,“上網?”
我們來到電腦前,按了開機鍵,設有開機密碼,這個很難解開。
寧疏影看向門口的管家,道:“你過來。”
管家屁顛屁顛的跑上前,笑臉相迎道:“樑先生的掌門師兄,有何指教?”
“樑九英的開機密碼,你知道嗎?”寧疏影微眯着眼睛。
“他生前有個習慣,把所有的密碼記在一個約有巴掌大的筆記本上。”管家拉開樑九英的抽屜,翻了半天,抓出一個褐色封皮
的小筆記本,“就是它。”
林慕夏接過小筆記本,翻開,還好樑九英沒傻到把銀行卡等重要的密碼記在其中,只有一些網站的註冊帳號密碼,中間有一頁標的是電腦密碼,但是卻記了兩組,第一行是ljy128934675,我試着輸入,提示錯誤,第二組只有簡單的兩個字符,C+。
C+?
輸入依然提示錯的。
林慕夏翻動筆記本,沒再有哪一頁標註的是電腦密碼,她低頭凝視着鍵盤,“C……+……+”視線移到小鍵盤上的+號時,忽地她眼前一亮,手指先是虛空比劃了數秒,然後按下六個數字,852456,敲動回車,竟然成功了!
“你怎麼蒙對的?”我詫異的道,等等!她按的數字組合好像有點熟悉……
C852456不正是天上掉下來那塊金子底部的編碼嗎!?
“姐是不小心蒙對的,看見小鍵盤上的+號,我就在想+是不是代表着什麼意義,推測可能是按動的次序,456、852和852、456,按的次序正好在小鍵盤上是一個加號。加上那天金塊上的編碼是852456。前邊還有一個字母C,就先試了這個,沒想到真的對了。”林慕夏停了數秒,她狐疑的道:“樑九英電腦的開機密碼和許誌慶遺失金塊的底部編碼相同,應該不只是巧合,難道二者之間有關聯?我們雖然沒查許誌慶的詳情,但憑他甩五十萬連眼睛都不眨,家境顯然是富有的。”
“如果金塊底部和電腦密碼的字母+數字組合不是雷同……”裴奚貞捏動傘柄,他狐疑的道:“C一定有特殊的意義。”
“C?”
我想了想,鬱悶的道:“怎麼又是C,上次出現在楊斌案裡代表了公廁,現在呢……就目前來說,跟C直接有關的,恐怕只有沖天雀了。首字母,C。”
“許誌慶的金塊跟沖天雀有沒有關聯暫時不知道,樑九英這個是鐵打的事實。”裴奚貞按動鼠標,桌面比較乾淨簡潔,火熱車模的壁紙,我的電腦、回收站、我的文檔、IE瀏覽器和QQ。僅有五個圖標。
裴奚貞點開了QQ,我又在筆記本上翻到了其密碼,輸入之後成功的登錄。
一大堆消息閃動,大體分爲三類,“樑少,聽說你出事了?真的假的?”等求證派、“一路走好,還記得我們一塊XXXX的時候,恍如昨天。”等緬懷派、“老子終於不用再受你的鳥氣了!滾你麻痹!”等謾罵
派。
這些與案子無關,大體的掃了眼,皆屬於垃圾消息。
掃了眼最近的聯繫人列表,我們很快鎖定了一個頭像,背景是白的,中間卻是和抱枕上一模一樣的雀鳥,對方沒上線,頭像是白的,點開顯示大圖發現眼色也是一樣的火紅。
裴奚貞打開了對話窗口,我們五個人一塊盯着屏幕,翻了近半個小時,均是近一個半月的聊天記錄,沖天雀是四十六天前和樑九英成爲的好友。二人一上來就聊的比較歡,圍繞的核心詞只有一個,賭。輸了多少贏了多少,什麼情況贏面大之類的。
沖天雀在此用的是一個英文名字,Cero。
雙方沒少視頻,樑九英對於女方天生媚態的姿色驚爲天人,隱有鬼迷心竅的跡象。
期間樑九英還截了張視頻時的圖,正是消失已久的沖天雀,他發給了對方,對方說圖太死,不如她自己視頻中好看。樑九英對此頗有同感。
大概在半個月前,沖天雀和樑九英聊的更爲密切了,話題才從賭發展到了其它的層次,比如生活,比如私密的事,越聊越多,短短五天,雙方確認了網戀關係。我們捕捉到了一句話,樑九英說的,“我的開機密碼換成你的ID了哦,感動不感動,每次開電腦就能想起你。”
二人幾乎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進行視頻,聊天記錄雖然少的可憐,不過每天的話題裡還是有“賭”。
直到案發前幾天,沖天雀發來一個號碼,說是她的,已經從國外回來了,特意找他的。
樑九英激動的不得了,說正好父親提議讓他坐遊艇到江上玩,問沖天雀願意不。沖天雀隔了半小時才發來行,我估計她是跟上頭商量了。沖天雀又發來七個號碼,說是她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讓樑九英幫忙聯繫一下,那天一塊坐對方的遊艇玩。
這七個號碼均是除了古琦之外的死們。
樑九英說想帶一個哥們,沖天雀問是誰,他說古琦,和他身份相仿,地北市古家的兒子,沖天雀說OK。
我們在抽屜裡翻到了一份安保公司的合同,日期是遊艇起航的前一天傍晚。
看來熱戀並沒有衝昏樑九英的頭腦,他還是有防範心理的,擔心有詐,畢竟女方讓自己聯繫的都是男人,萬一劫持他自己怎麼辦……因此,這才僱了五個身手好的保鏢同行。
裴奚貞捏住合同仔細的觀察,他將其放入證物袋,道:“沒想到……還有五條人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