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們的問題,我們自然會放了她。”蕭劍晨三人將江雪蘭也帶進院子裡。
“你威脅我?”池昕芮的聲音毫無感情。
“這不是威脅,這是商量。”張恆遠笑着說。
池昕芮突然開始後退,只是眼睛依然死死的盯着他們,蕭劍晨和張恆遠以爲她要逃走,剛準備衝過去,卻看到她猛然的從大門的外面拉進來一個人,這個人的頭整個用黑色的布套着,看不到臉。
“白曉?”蕭劍晨驚訝的看着那個人,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正是一直未出現的白曉。
白曉聽到蕭劍晨的聲音先是愣一下,然後點點頭,表示他就是白曉。
“你想怎麼樣?”蕭劍晨看着池昕芮問道。
“這還不夠明顯?”池昕芮諷刺的說。
“只是要你回答個問題,有這麼難嗎?”羅軍生氣的說。
“回答問題?呵,真好笑,你們該不會真的以爲只要我說了鄧琴和她的孩子是我殺死的,就能夠順利完成任務吧?未免想的也太簡單了點。”池昕芮說完“咯咯”的笑起來。
蕭劍晨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盯着池昕芮說道:“不管能不能順利完成任務,你只要回答就行。”
“好,我可以說,沒錯,他們就是我殺死的,包括廖雲山,也是我把他做成人彘的。”池昕芮淡然的說,彷彿說的只是普通的殺掉一隻雞那麼簡單。
蕭劍晨呼出一口氣,他知道單純只是讓池昕芮承認並不能讓任務順利完成,他們要做的還有很多,而最後的結果是……池昕芮必須死,只有她死了,一切纔會結束。
一個變態殺人狂的結果只有死亡。
“換人!”池昕芮冷冷的說。
“如果我說不換呢?”張恆遠眯着眼睛看着她。
顧夜羽和遲暮顏站在廚房門口,有些心驚的看着他們。
池昕芮沒有說話,她突然拿出一把刀,抵着白曉的脖子:“對於我來說,他什麼都不是。”
張恆遠也拿出一把刀:“對於我來說,她早就該死。”
池昕芮僅剩的一隻眼睛惡毒的盯着張恆遠,而她手裡的刀刀尖已經刺入白曉的脖子,鮮血頓時洶涌而出,如同小溪般淌下來。
張恆遠和毫不遲疑的將刀子刺入江雪蘭的脖子,江雪蘭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整張臉頓時變得扭曲,她瞪着眼睛,死死的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再發出任何聲音。
池昕芮隱藏在帽子下的眼睛始終沒有任何感情,養母固然重要,但是她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而現在她的怒火已經開始被點燃。
“你們可以殺了她,我不在乎。”池昕芮的聲音冷冷的傳來。
江雪蘭驚訝的瞪大眼睛,她本來是不想池昕芮來救她的,但是當她真真切切的從池昕芮的嘴巴里聽到她不在乎她的時候,她的世界頓時崩塌,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來。
“聽到了吧?她就是這麼個毫無感情的人,你還期待着她會來救你。”張恆遠看着江雪蘭慘白的臉,冷笑的說。
“挑撥離間是沒有用的。”江雪蘭狠狠的說,她每說一個字,脖子裡就會有更多的鮮血冒出來。
蕭劍晨有些無奈的看着張恆遠,大概他之前說的讓池昕芮出現的辦法就是這樣。
池昕芮目光收緊,用力的將白曉推進院子裡,而她自己依然站在門外:“換人。”
“可以,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要讓你自己來換。”蕭劍晨搶在張恆遠之前說道,他們說的沒錯,池昕芮是個惡魔,活着只會是個禍害,與其讓她傷害更多人的生命,不如用她的命來換取他們的命。
池昕芮將目光轉向蕭劍晨:“你確定?”
“當然。”蕭劍晨也死死的盯着她,雖然池昕芮是個女人,但是面對她這種不要命的人,他還是會覺得害怕。
“好!”池昕芮爽快的答應,即便她是女人,在面對他們五個人的情況下,她也不會害怕。
池昕芮說完,毫不遲疑的走過來,張恆遠拉着江雪蘭走到門口:“劍晨,你把她綁起來,我就立刻放了江雪蘭。”
蕭劍晨眯着眼睛看着池昕芮,她怎麼會這麼爽快的答應過來呢?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將她綁起來,至於之後的事情,就之後再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至少他們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完成。
羅軍利索的將池昕芮綁上,他在將繩子綁好之後,看了眼池昕芮,卻看到她那僅剩的一隻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羅軍下意識的後退,這個女人身上的戾氣真的很重,讓人根本不想靠近。
池昕芮惡毒的笑着盯着羅軍的眼睛:“你在害怕!”
“你想多了。”羅軍退開幾步和她保持距離。
張恆遠拉着江雪蘭走到白曉身邊,然後用力的將江雪蘭推出去,隨後把白曉帶到院子裡,將他頭上的黑布拿下來。
白曉的喉嚨被刺一個洞,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在黑布拿下來的瞬間,強烈的光刺入眼睛,他下意識的擡起手擋在眼前,更多的血流出來,張恆遠用黑布幫他止血。
“謝謝!”白曉虛弱的說。
“這幾天你都被那個女人控制了嗎?”張恆遠問道。
“恩,執行任務那天,我有些事情耽誤了,當我趕到那間教室的時候你們都已經不在了,我就自己進去,奇怪的是,之前執行任務很快就到任務地點,但是這一次卻感覺特別漫長,而我到的時候是晚上。”
“晚上?可我們到的時候是中午。”張恆遠驚訝的說,他捂着白曉的傷口,卻感覺到白曉每說一句話,就會有溫熱的血冒出來,“好了,你先別說話,要先幫你止血才行。”
如果白曉繼續說話,按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失血而死,白曉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顯得更加蒼白,幾乎能夠看到皮膚下的青色的血管。
張恆遠扶着白曉走進房間裡,在經過池昕芮身邊時,池昕芮冷笑一聲,白曉全身一陣顫抖,這讓張恆遠覺得很是奇怪。
即便白曉被池昕芮刺傷,他也不至於這麼害怕,一定還發生了別的事。
此刻,蕭劍晨卻在想着別的事情,如果說白曉一直被池昕芮控制,那白曉一定沒有去搬屍體,但是白曉卻沒有死,難道說,不搬屍體也不會死嗎?
蕭劍晨陷入沉思,如果不搬屍體就不會死,那麼究竟怎麼纔是真正的完成任務呢?可是任務內容說的明明是搬運屍體一個月,難道,即便他們真的殺了池昕芮,也依然不能解除危險?
“怎麼?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池昕芮看着蕭劍晨變幻不定的臉色笑着說。
“閉嘴!”蕭劍晨面容平靜,不管怎麼樣,解除一個危險是一個,而且這個女人心腸如此歹毒,讓她活着也是一種危害。
“沒有人能夠活着離開這裡,所以,都陪着我死在這裡吧!”池昕芮瘋狂的大笑,肩膀不停的顫抖。
“我讓你閉嘴!”蕭劍晨狠狠地說,“要死在這裡還是活着離開,不是你說了算。”
池昕芮不再說話。
羅軍走到蕭劍晨身邊:“我覺得殺了她纔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等等吧!”蕭劍晨深深的吸口氣,最開始他以爲只要找到池昕芮,事情就會變得很簡單,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白曉的突然出現讓他覺得事情又開始變得複雜,但是他總覺得一切其實並不複雜,或許真的是殺了池昕芮,一切就會結束。
白曉休息了一會兒,然後看着蕭劍晨說道:“劍晨,你過來一下。”
蕭劍晨看了看池昕芮然後走到白曉身邊,白曉急促的喘息,這裡沒有止血藥,他的傷口還在流血。
白曉揮了揮手讓蕭劍晨靠近一點,然後小聲的說道:“在……在她身上有一個小牌子,那個小牌子保護她不讓鬼魂傷害,只要拿掉小牌子,她就會失去保護。”
小牌子?難道是那位高僧或者道士給她的護身符?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帶着小牌子不就安全了嗎?
“你確定?”
白曉點頭:“就是因爲那個小牌子才讓她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不只是鬼魂,就連人都可以感覺到強烈的殺氣,所以鬼魂才無法復仇。”
蕭劍晨很奇怪白曉是怎麼知道的,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應該先將小牌子找到才行。
池昕芮似乎已經猜到他們在說什麼,冷笑着說:“不要試圖從我身上拿走嬰符,我今天沒帶。”
嬰符?
蕭劍晨皺眉,那個小牌子叫嬰符,而且會讓人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那肯定不是好東西,以前他根本就不相信什麼道士高僧之類的捉鬼之人,現在看來有些還是有作用的,等這次任務結束以後可以去學校附近的寺廟看看,也許能夠遇到什麼機緣,得到一些讓鬼不敢靠近的東西,如果真的有這個,那以後執行任務就可以不用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