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宮中,當聽到龍影傳來的戰報時,阿彤是又好氣又好笑!在他的心中,月舞已經不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童了,再加上他身邊的葉霖也是久經戰場,區區十萬飛熊軍又能奈之若何!不過最讓他擔心的還是和北原的關係!宣睿國雖然佔據陽間腹地,但南有劉裕虎視眈眈,北有北原相繼崛起的五大勢力,而西面又有鎮撫司和死亡之城的雙重壓力。這對於一個剛剛建立二十年的國家無疑是天大的威脅,也同時讓一向狂傲不羈的阿彤夾起尾巴周旋於三大勢力之間,才如願獲取了二十年的和平!可誰都清楚,這種和平只是短暫的,誰也說不清楚大戰會何時爆發!
脫下穿在身上的素袍,阿彤換上闊別了二十年的戰甲,拿起暗淡無光的攝魂棒,率領着馬原,燕溪,燕浩,楊東城,葉天佑,周嘯江,陳翊輔及銀衛,玄衛和在戰時負責護衛的龍驤衛,虎賁衛,鷹揚衛,豹韜衛匆匆趕往北門。與此同時,南北督府衙的七萬兵馬也在兩位羽林督郎將的率領下在北門列開陣勢,等待攻擊的命令!
北門,望着已經整隊完畢的十萬飛熊軍。月舞雙手抱胸,幼稚的臉上閃現出輕蔑的神色,彷彿根本不把着十萬人放在眼裡一般。而葉霖則恰恰相反,只見他神色凝重,右手不知不覺的摸着下巴,銳利的眸子放眼打量着飛熊軍中一個身穿戰甲,手持長刀的戰將。
“五哥,那人應該就是董卓軍中新任的驃騎將軍成不休!我看還是小心爲妙!”說着,葉霖隨手一揮,一杆蟠龍長槍瞬間出現在手中!與此同時,四個身穿銀邊金甲,頭戴遮面頭盔的將軍策馬來到月舞和葉霖身後,齊聲說道:“末將馬鈺(馬釗,龍佩,龍儼)拜見舞王子!”
“行了!你們四個鬼東西現在知道叫我舞王子了!當初是誰軟磨硬泡的要陪我一起來的?又是誰不依不饒的非要抓俘虜的?”回頭瞥了一眼馬鈺四人,沒好氣的繼續道:“霖弟,說說該怎麼處置這四個小子!”
雖然看到馬鈺四人的表情,但葉霖知道這四個小鬼頭一定是知道了龍影和馬原已經帶兵出來了,也知道自己的兩個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燈,回去之後免不了一頓‘竹板夾肉’和‘回鍋肉’!當然了,要避免這種情況,也只能他和月舞出頭擺平這件事情,想到這裡,葉霖沉思道:“這件事我想兩位姨娘可能不會大發雷霆,但兩位姨夫我就不敢保證了!”
“多謝霖弟(霖哥)”四人異口同聲回答一聲,緊繃的心絃終於鬆了下來!
“夠了!該好好玩玩了!”這時,月舞大喝一聲命令道:“馬鈺,龍佩聽令!”
“末將在!”馬鈺和龍佩起身答應一聲。
“你二人率一萬五千騎兵從左翼迂迴進攻!龍儼,馬釗何在?”
“末將在!”龍儼和馬釗應聲答應道:“我們這機率領剩餘的一萬五千名騎兵從右翼迂迴進攻!”
“嗯,不錯,孺子可教!”月舞讚許一聲後,朝着葉霖說道:“霖弟,剩下的就全靠你了!左翼和右翼不過是牽制敵人,至於成不休,還要有勞你了!”
“放心吧,五哥!”說罷,葉霖挺槍躍馬,準備衝出去,將成不休斬殺。
突在這時,異變驚起。只見一個人影倏地出現在葉霖面前,手腳起落見,蟠龍長槍發出嘎吱一聲脆響,瞬間斷成兩截,而葉霖也被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震落下馬,重重的摔在地上。亦在此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月舞突然感到臉上一陣火辣,一個清晰的血紅掌印瞬間出現在他的左臉上。
人影閃動,一個身穿金色戰甲,頭戴玉冠的中年男子負手站立在月舞的馬前,強大無匹的氣勢使月舞的坐下良駒都不由的向後倒退兩步。而月舞的臉上也是陰晴不定,驚恐萬分!
只見他不顧左臉上傳來的舉動,倏地躥下戰馬,即欣喜又失落的跪在地上拜見道:“兒臣拜見父王!”
這時,葉霖也從地上站起來,揉揉受傷的屁股跪在地上拜見道:“末將拜見王上!”
“拜見王上!”二千名龍衛金甲見到阿彤來到,立即策動戰馬,行了一個軍禮。在宣睿國的律法中,凡有戰事時,騎兵可以不下馬參拜君王及王公大臣。所以即便是阿彤來了,他們也只是行了個軍禮,以表示敬意!
阿彤望了一眼月舞和葉霖,又看了看他們身後的兩千名龍衛金甲,沉聲喝道:“都起來吧!這裡沒有你們什麼事情了,都給我回城到左丞相那裡等候軍令!”
“諾!”兩千龍衛金甲齊聲答應一聲,立即調轉馬頭,朝着北門奔去。龍衛金甲不同於月情的百人隊,月康的銘淚無痕,月陽的踏雪無痕和月劍的劍羽林。這支特殊部隊是阿彤一手建立起來的,除了聽從月舞的命令,他們還要聽從阿彤的軍令!
望了龍衛金甲消失的身影,阿彤冷冷道:“你們兩個先給我起來吧!等下處理完事情在處理你們兩個!”亦在此時,龍影等八人也率領着一千三百名精騎匆匆趕到。而被月舞帶出城的三萬白甲騎兵也不知因爲什麼原因押解着馬鈺,馬釗,龍佩,龍儼四個小鬼頭從左右兩翼返回。
“將這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先押回南督府衙交給朗月看管,同時知會穆弘,讓他通知斛律金到城中羈押趙星辰等人九人,並讓斛律金到赤水宮候駕!”吩咐過後,阿彤又命令楊東城四人將月舞和葉霖押解起來,帶回赤水宮。然後才率領着龍影,馬原,燕氏兄弟及銀衛和玄衛朝着十萬飛熊軍奔去!
來到十萬飛熊軍面前,阿彤將攝魂棒插在地上,拱手喝道:“成不休將軍何在,阿彤前去謝罪了!”
“宣睿王客氣了!”話音未落,只見一個身穿魁梧,手持長刀的漢子策馬奔到阿彤面前,抱拳行禮道:“末將成不休拜見宣睿王!恭祝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成將軍客氣了!”
經過一番寒暄之後,阿彤這才知道一切的事情全都因爲一個女人引起!原來月舞和葉霖在北原‘狩獵’接連襲擊了大小三十個部落,俘虜了將近萬餘人,但卻只將一些貌美的女子作爲戰利品帶回居鬼城,其中就有董卓的女兒和幾個小妾!
當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後,阿彤當即將董卓的女兒和幾個小妾原封不動的送還回去。同時獻上百金,美女數人以彌補兩家的聯盟。當然了,這還是在成不休退兵之後的事情!
阿彤回到赤水宮後,立即召見等候的多時的斛律金,並且命人告訴楊東城將葉霖帶到殿外等候!
看着沉默不語的斛律金,阿彤略帶微怒的說道:“老將軍,我是信任你才讓你教育舞兒的!但你現在做了什麼?自從我給這個孩子配上親衛之後,他不但爲非作歹還不聽勸告,屢教不改!你真讓我太失望了!”說罷,阿彤冷哼一聲,嚴重表示自己的不滿!
斛律金擡頭望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阿彤,頓了頓身子,拱手道:“王上,末將有一言不知道不當講?”
“講!”阿彤冷冷道。
斛律金微微點頭道:“王上應該記得五年前爲舞王子配上龍衛金甲時,舞王子高興的樣子嗎?當時他曾對臣說,您還記得有他這麼個兒子,還關心他!但之後您卻沒有在見過他一面,只是對他縱容縱容再縱容!而舞王子心中多麼渴望您能一個父親的身份見他一次,可您卻沒有!”斛律金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繼續道:“現在舞王子已經長大了!他心中始終都盼望着您能多多關心他,而他所作的一切也只不過想引起您的注意!”
“嗯!”阿彤下意識的點點頭,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不是個滋味!或許他這二十年來始終都不願意獨自面對月舞,甚至不願意見月舞一面!每當看到月舞的時候他就像看到了葉婉兒一樣,心如刀絞,痛不欲生!他心知自己沒有做好父親的職責,也對不起葉婉兒的在天之靈!他錯了!
“王上,微臣希望您能多騰出些時間陪舞王子!但現在已經不可能了!”斛律金看到阿彤失神的樣子,也不由得心中一痛!對於阿彤,他就像看到自己孩子一樣,相對於斛律光和斛律羨一樣!
“是我錯怪你了,老將軍!”阿彤苦笑的搖搖頭,長嘆一聲道:“難道就沒有補救的方法了嗎?”
斛律金長嘆一聲,道:“與其這樣,倒不如讓舞王子幹自己想幹的事情!”
“什麼事情?”
“從軍!舞王子的才能王上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五年間,數次出擊北原並且連連得手,不一定全靠的是運氣!至於葉霖,我想應該讓他到廣陵城中服役!有時我總髮覺他和您長得很像,可以讓他代替您去防禦南方,而讓豫州公騰出手全面策劃對付劉裕的具體戰略!”
“嗯!可行!”說罷,阿彤朝着斛律金行了一個晚輩禮,然後立即召見在殿外等候的葉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