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城市區一座九進府邸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前院響起,只見一個身穿戰甲,面貌恬靜的青年急匆匆的走過通往中院的走廊,朝着內院走去。
亦在此時,一個身材魁梧,相貌中庸的中年人挎着兩柄鐵戟出現在青年面前,疑惑的問道:“伯言,你不好好在北陰宮執勤,到這裡來幹什麼?難道地府出了什麼事情?”一邊說着,中年人長舒了一口氣,將兩柄鐵戟放到一旁自言自語道:“幸好不是楚逍遙這小子,否則非要出什麼事情不可!”
聽到楚逍遙三字後,青年平靜的臉上登時閃過一絲怒容,只見他神情肅穆的問道:“慈伯,是不是小小又私自出門去找楚逍遙了!現在小小在哪裡?”
“沒有,只不過是楚逍遙過來找小小辭行被我趕了出去而已!放心吧,有紫稠和大喬在,出不來什麼事情的!”
“哦!對了,岳父在哪裡?我有急事找他!”青年聽完中年人的解釋後,放心的拍拍了胸口。
“老孫啊,今天應該沒有到鴻門酒肆喝酒!去你丈母孃房中找找,應該在哪裡!”說罷,中年人重新拿起雙戟,繞過青年,慢步朝着前院走去。而青年則快步走過中院,朝着內院走去!
穿過一扇繡着梅花的木門,青年沿着一條碎石小路,朝着府邸就深處的一間幽靜小居走去。走到碎石小路的盡頭,青年躬身拱手朝着眼前的一座木樓喊道:“女婿陸遜有急事求見岳父!”
“什麼事情啊!”話音未落,只見身着一襲睡衣的孫策半眯着雙眼從木樓中走出來,臉上還殘留着幾個鮮紅的脣印!
“大事不好了,岳父!”見孫策出來,陸遜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遞到孫策面前說道:“地獄城被月氏一族佔領了!”
“哦,除了這個還有別的事情嗎?”孫策伸手接過信封,打了一個哈欠說道:“鎮撫司不是已經派出鎮撫四將去支援地獄城了,怎麼還是被月氏一族佔領了?”一邊說着,孫策將信封拆開,拿出裡面的信件。
“我也不太清楚,但聽說月銀四戰四敗,被一個叫阿彤的少年打得龜縮在地獄城中不敢出來!”
“阿彤!”當聽到阿彤的名字後,孫策將看完的信件塞回信封中,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連阿彤也在內?”
“應該是薛仁貴搗的鬼!不過岳父,這個阿彤到底是什麼人?”看到孫策緊張的神情,陸遜有些疑惑的問道:“難道這和祖父的信有關係?”
“嗯!伯言,你先去幹你的事情。另外,你去找子義,讓他陪你一起去!阿彤這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我在和公瑾商量商量下面的事情怎麼辦!”說着,孫策轉身返回木樓,而陸遜則原路返回,去找中年人了!
殊不知,此刻地獄平原上顯得異常平靜,根本不像有戰事的樣子!
三天過去了,月銀每日都戰戰兢兢的握着戰刀,護衛在城門樓上。八千內軍也是睡不解甲,食不棄兵,生怕阿彤突然發動攻城之戰!但出乎預料的是,阿彤非但沒有做出任何攻城的舉動,反而命令所有的軍隊撤回西丘陵大營!這一切着實讓人難以理解,不光是月銀,就連耶律休哥等人也是追着阿彤屁股後面詢問爲什麼!
而阿彤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帶着龍影馬原兩人在西丘陵大營中亂轉,時而看看冉閔訓練兵勇;時而和狄青談論談論兵法;時而帶着四十八名白甲精騎到營外遛馬!但就是不許耶律休哥等人在他面前談論攻城之事!
在亂轉期間,阿彤也‘竊取’了高順的‘看家本領’。原來高順所發出的氣體根本不是什麼鬼氣,而是一種被稱作真氣的氣體!是一種通過修煉本身的精氣而獲得的無敵力量!這也就是爲什麼陷陣營僅以七百之衆就能全殲裴仁基一萬兵馬的秘密。爲了使四十八名白甲精騎全部獲得這種無敵的力量,阿彤一面讓高順教龍影和馬原修煉精氣,一面自己也偷偷‘竊取’其他的人的‘看家本領’!當然,偶爾也會被蘇定方轟出營帳,並指着阿彤的鼻子教訓一番!
幕帳之中,阿彤拔出九龍劍,按照高順傳授的訣竅,將這三天修煉的精氣全部彙集與雙臂的經絡上,然後傳輸到九龍劍上!
只見九龍劍發出一聲鳴響,一道無形的氣體出現在九龍劍的劍刃上,而且還在逐漸擴大。亦在此時,九道金光突地在劍身上閃現,刻在劍身上的九條龍紋彷彿活過來一般,在劍身上緩緩流動!
這是怎麼回事?
當看到九龍劍上突起的變化,阿彤登時一驚。但更令他措手不及的事情是,一道暖流正通過九龍劍的劍柄傳輸到他的雙臂上,然後通過雙臂上的經絡遊走於全身的各個角落!
“呼!”感受着九龍劍傳來的暖流,阿彤輕鬆的發出一聲**。這時他自逃出死亡之城以來感到最舒服的時候!亦在此時,鬼泣丹中沒有被吸收的那兩三分鬼氣,也似活物一般,瘋狂的隨着暖流流竄在全身的各個角落!只是片刻鐘的功夫,鬼泣丹就被阿彤完全吸收,化作身體的一部分!
看來這真氣真是個好東西!不過玄氣又是什麼東西,爲什麼高公不教我!
想着,阿彤收回真氣,將九龍劍插回劍鞘中。然後起身離開帥椅,朝着帳外走去。
正當這時,一個士兵急急忙忙的跑進幕帳,跪在地上稟報道:“稟告三營主帥,帝君的使者到了!”
“帝君使者?什麼事情”阿彤疑惑的喃語一聲,朝着士兵命令道:“擂鼓點將,另外你先拖住帝君使者,待我傳令纔可放他進入軍營!”說罷,阿彤立即回到帥椅上,靜靜等候耶律休哥等人!
急促的點將鼓聲從帳外響起!鼓聲響罷,耶律休哥等人快步走入幕帳,按照官位武職的大小分成兩列站立到幕帳的左右兩側。
“都坐下吧!”看到諸將都已經到齊,阿彤吩咐一聲後,說道:“帝君的使者到了,是接見還是不接見?”
“又出了什麼事情,怎麼連帝君也驚動了!”說着,高順率先坐到椅子上,然後衝着阿彤說道:“既然已經來了,就應當見一見,看看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這次的使者是誰?是不是死亡之城的人?”見到高順第一個坐下,耶律休哥等人也紛紛坐到椅子上。唯獨蘇定方仍然站着,並朝着阿彤說道:“若是死亡之城的人,就亂棍驅趕回地獄城去!”
“蘇老,你這是唯恐地府不亂啊!若是照你說的做了,恐怕死亡之城和鎮撫司非要正面決戰不可!”一邊說着,耶律休哥拽着蘇定方的衣服,硬生生的將蘇定方拽到了椅子上!
聽着諸將們的議論,阿彤無奈的搖搖頭,暗付看來這次真是一子下錯,滿盤皆輸啊!本想趁機休整一下,不想卻便宜了月銀,失算!
雖然這樣想,但阿彤還是很快的做出決定。這種事情在拖下去對誰也沒有好處,只有儘快解決方爲上策!
“行了,傳使者覲見!”阿彤高喝一聲後,將帥印擺在帥案上,示意所有人都不要說了!
“三營主帥有令,傳使者覲見!”
“三營主帥有令,傳使者覲見!”
一聲聲高昂的傳令有幕帳外喊至轅門處。
“使者陸遜攜將軍太史慈覲見!”話音未落,只見陸遜雙手託着一軸黃布慢步走入幕帳。而太史慈則手持雙戟,神色肅穆的緊隨在陸遜身後。
“有勞使者了!本帥正在商議軍事,有何事就快說吧!”說着,阿彤拔出九龍劍擺在帥案上,然後冷冷的盯着陸遜身後的太史慈!而高順則神態坦然的看了一眼陸遜和太史慈後,說道:“太史兄,今日來此怎麼還拖着吃飯的傢伙啊?是不是又手癢了?”“哈哈哈,高兄何時改換門庭跟從這廝孫兒輩的了?”太史慈冷笑一聲,將雙戟插到地上,雙手抱胸望向阿彤。
聽到太史慈的話後,高順沒有做出任何迴應,也沒有做出什麼準備出手的動作。反而阿彤卻是冷笑一聲,大喝道:“龍影馬原何在,將這狂徒拿下!”
話音未落,龍影和馬原手持短劍衝入幕帳,望了一眼幕帳中的情況後問道:“彤老大,是當場擊斃還是抓起來!”彤老大是馬原給阿彤新起的外號,意思是阿彤是我們兩人老大的意思,簡稱彤老大!
“先抓起來吧!”說着,阿彤抄起九龍劍,躍身閃到幕帳中央,準備配合馬原和龍影一起拿住太史慈!
“孫兒輩的!見了你幹爺爺我,就這麼‘招待’!有些失禮了吧!”說着,太史慈忽的抄起插在地上的雙戟,晃過龍影和馬原,向後急掠數步。然後同時揮動雙戟朝着龍影和馬原的後背襲去。亦在此時,馬原和龍影大喝一聲,分別向左右橫移數步。而阿彤則躍過陸遜,揮劍直奔太史慈!
“有兩把刷子,不過還差的遠呢!”看到三人的動作後,太史慈冷哼一聲,雙戟舞動,一道道真氣順着雙戟朝着刺向龍影和馬原二人,同時擡起右腳踢向九龍劍!
鏘!嘎吱!
當太史慈的右腿與九龍劍的劍尖相碰時,龍影和馬原的兩柄短劍發出一聲悶響,化作粒粒碎末,散落到地上!
亦在此時,高順突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衝到阿彤身旁,伸手拽住阿彤的衣領喝道:“太史兄近來怎麼學會欺負晚輩了!逍遙被你揍了一頓也就罷了,何必如此接二連三呢!”說着,用力一甩,將阿彤連人帶劍甩到帥案上,然後擡腳踹向太史慈的右腿!
“呵呵呵,高兄見笑了!”太史慈尷尬的笑了一聲,放下擡起的右腿收回雙戟,朝着高順拱手說道:“有時間一定要到霸府城去領教一下六子良將的本事!”
“隨便!”說着,高順放下腿,重新坐回椅子上。而陸遜則是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暗付幸虧帶了太史慈來,否則真要吃虧了!
“有什麼事就快說吧!我現在沒時間聽你在這裡囉嗦!”說罷,阿彤氣呼呼的坐回帥椅上,朝着馬原和龍影打出撤退的手勢!
陸遜平復一下緊張的心情,展開黃布高聲念道:“三營主帥阿彤私自出兵攻打地獄城,罪當問斬!今特遣使者陸遜,奉旨..”
正當這時,太史慈忽的衝到陸遜身旁打斷道:“伯言啊,可千萬不要念錯字,紫稠和伯符若是知道你念錯了字恐怕你又要挨罰了!”
“奉旨流放陽間!其餘人等原路返回!”